“避嫌?”安義全一愣,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梁永笙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后指指他,又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安助理,你如今負責調查公司機密文件泄露的事情,而我是首當其沖的嫌疑對象,所以,我們最好還是避點嫌。”
這種解釋讓安義全都有種翻白眼的沖動。
該避嫌的應該是他和付南宇兩人吧?
付南宇正好就走了進來,點頭表示贊同,“有道理。”
安義全,“……”。
一個是老板,一個是未來的老板娘,他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拍拍屁股走人。
“小笙,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淡淡的聲音,似乎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然而那雙深邃的眼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像是要透過她的軀殼直接看到靈魂深處。
梁永笙不躲不閃的揚起了精致的小臉,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抹迷茫,“我不知道。”
“不過,公司里面一直和我過不去的人,倒是有一個。”她臉上神情有些復雜起來,像是猶豫了好久,才決定說了出來,“徐秘書。”
整個公司除了付南宇的辦公室,幾乎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
梁永笙可不相信,付南宇會不知道暗地里三番兩次的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誰。
更何況這一次她都直接將徐秘書暴露出來了,難不成他還要裝作不知情?
至于為什么付南宇明知道是誰還一直裝作不知,對其不聞不問,甚至是隱隱的在放縱徐秘書,不用說,梁永笙也能猜出當中的原因。
誰讓梁秘書的后臺是年慧怡呢?
“徐秘書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付南宇顯然是不相信的。
原本梁永笙也沒有想過真的能那么順利的將那件事情栽贓到徐秘書的頭上,可聽付南宇這樣說,她的心里面還是極其的不舒服。
“那我就想不到了。”
梁永笙搖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了。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付總,我很希望你能還我一個公道。”
付南宇的目光深深,淡淡開口,“不是你做的,就不必承擔那些指責。”
“這一次是我的電腦出了問題,才導致公司機密被泄露,”梁永笙的笑容有些苦澀起來,“付總,你真的那樣的相信我嗎?”
如果換成她是付南宇,說絕對的相信,幾乎是不可能的。
“相信。”
她說的,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愿意去相信。
“你就不怕你信錯人了?”梁永笙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說不定我就是那個藏得最深的細作呢?”
“說不定等你哪天一醒悟過來我是細作的時候,公司的機密文件已經全都被泄露出去了呢?”
付南宇聽她越說越離譜,不由得失笑起來。
“小笙,即便你是,我也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
她若真的只是這個目的,那他倒好處理。
一輩子不給她那樣的機會,她不就得長長久久的都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怕只怕,是因為一個讓他永遠也無法真正擁有她的原因。
“付總,”梁永笙的眼神閃過一道幽深的光芒,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復雜起來,“以前沒人說過你真的很會撩嗎?”
有時候,他的一個輕描淡寫的動作,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都能撩的她胸口的那顆心歡快的狂跳起來。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她俏皮的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水潤潤的大眼睛,“那我很榮幸。”
這一次的機密文件泄露之事,對梁永笙而言幾乎是沒有半點的傷害。
她故意做出一副被人陷害的模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包括付南宇在內的所有人相信。
“前期工作做得好。”
這一次這么的順利,讓梁永笙也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現如今還只是小打小鬧,后面的才有的是付南宇承受的。
三天一小泄密,七天一大泄密,想想那樣的狀況,梁永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笑著笑著,有晶瑩液體不自覺的涌了出來。
蜿蜒而下,順著白皙柔嫩的臉頰往下,“滴答”一聲掉落在冰涼蒼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梁永笙被嚇了一跳,忙伸手擦拭了眼淚,抬眼朝著付南宇的辦公室看過去。
這幾天付南宇為了挽回公司的損失,幾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根本無暇顧及她。
梁永笙看著他有些憔悴的眉眼,禁不住有些不忍心。
“孩子,不管怎么樣,你爸爸的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要記住哦。”
付南宇還是有有很多很多優點的,比如長得好,能力強,還有錢。
對她也是真的寵溺。
可只一次的心狠手辣都能將他所有的優點統統抹殺干凈。
“梁秘書,”助理小文推門進來,猶猶豫豫的上前,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起來,“我有,有事,想,有事想和你說。”
“什么事?”
小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一咬牙,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公司的細作是誰了。”
這句話讓梁永笙的心頭一震。
她不動聲色的抬眼看著小文,若無其事的問道,“是誰?”
小文憤憤的說道,“當然是徐秘書,這段時間,她三天兩頭的來找我打探你的消息,我本來也只是以為她是在關心你。”
初入職場的單純女孩,哪能看得清混跡多年的徐秘書的真實面容?
梁永笙倒是有些好奇,“那你說說,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肯定是她了?”
她心里面比誰都清楚徐秘書只是年慧怡的人而已。
泄露公司機密文件的內奸?
是她本人才好吧?
“我今天肚子不舒服,一直呆在洗手間的最里面,無意間聽到了徐秘書打電話……”小文說到這里,神情就更加氣憤起來,“她說她現在被安助理監控得太厲害,她暫時找不到時機下手!”
“她還提到了你的名字……”
正是因為這些話,才讓小文斷定徐秘書就是那個隱藏在暗處陷害梁永笙的壞人。
“梁秘書,我不敢去找付總,”小文只是看了一眼隔壁的付南宇,身子就如同抖篩一般的晃動起來,“我也不敢和安助理說,害怕他懷疑我。”
這個公司也只有梁永笙能讓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