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目標太小,坑洞的范圍也不夠大,梁永笙看著燈光在自己附近逡巡了好幾下,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眼見著就要從這片區域離開。
如果他們再不返回頭搜尋的話,自己就會徹底失去生機。
梁永笙放下已經酸澀的手臂,剛好碰到衛衣口袋里有個硬物,“手機!”
她記得自己的手機里有閃動SOS求救信號的功能,當時還覺得是個雞肋,沒想到真有能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她打開工具箱里的SOS圖標,手機的閃光燈亮了,伴隨著特殊的節奏一閃一閃的,她仍然揮動這手臂,嘴里喊著,“我在這兒!”
盡管她心知在直升機這么大的響動下,上面的人是根本聽不見的,但是到了現在,情勢已經不允許她去計較什么可不可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才是正途。
或許是梁永笙的聲音真的能沖破一切來到付南宇身邊,一直目視前方的付南宇,沒來由一陣心悸,脊背也驚出冷汗,他下意識往飛機下面看過去,瞧見一閃一閃的燈光。
他不顧安義全的阻攔,拆掉了安全帶,扒在門邊,“回去!”
等直升機的轟隆聲大作的時候,梁永笙見到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直升機下面的光圈中,修長的身形展露無遺,仿若王者的氣場直逼而來。
繩梯放下來,男人從容不迫地攀下來,跳到坑洞邊緣,又一條結實的登山繩出現在梁永笙面前。
男人反身沿著繩子,依靠坑洞邊緣的著力點,幾下就來到了地面,切切實實的站在梁永笙面前。
“付總?”梁永笙面上訝然,其實她從見到男人的那一秒就知道是付南宇。
付南宇看著面前朝思暮想的女人,看著她臉上因為刮蹭留下的灰塵,眉眼中間帶著怒意,“為什么獨自行動?不清楚自己什么情況嗎?”
呵,果然是關心兒子。這么快就查到年慧怡作偽證,后悔了?
梁永笙按照一般女人被誤會之后必然會擺的姿態,冷言冷語道,“我們什么關系?你來干嘛?”
“什么關系?”付南宇沉聲走過來,將登山裝備套在梁永笙身上,打好扣,連著登山繩。動作一氣呵成,梁永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包好了。
他鉗住梁永笙的手腕,“你覺得我們什么關系?”
梁永笙倒吸涼氣,眼里噙著淚,“付總上次趕我走的時候不是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再也沒有關系,從此以后都沒有!
說完她使出五成力氣假裝要掙脫,卻被付南宇箍住兩個手,往懷里一扯,“現在我說有!
按著梁永笙的性子,一定回,“你說有就有?”
但是她擔心擺架子過了頭會壞了一盤好棋局,忙換成另一種口氣說,“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
“我就是道理。”付南宇對著上面做手勢,梁永笙腳一離開地,下意識驚呼一聲,自動乖巧起來,看著腳下漸行漸遠地坑洞,在暗夜中露出狡黠的笑容。
兩個人被直升飛機一路帶離了現場,梁永笙閉著眼睛,渾身微微顫抖,她打心里是有些怕高的,“好了,已經安全了,你放我下去!
付南宇將她往懷里緊了緊,口氣卻不善,“不許逃。”
“我……我現在能逃哪兒去?”梁永笙不耐道,跟著小聲抱怨,“跑到山里都能被你找到,付總的勢力真是只手遮天!
“過獎!
“我不是夸你!绷河荔峡床灰姼赌嫌畹谋砬橐材懿孪氲剿F在臉上的得意,于是適當的反唇相譏,總要讓付南宇承諾點什么才行,不然她在洞里吹的幾小時冷風豈不是白費了?
忽然,梁永笙感到身體一墜,似乎是付南宇在空中松了手,她的登山繩比付南宇要長一些。
梁永笙“啊”一聲,也不管身邊是什么就抱了上去,“你是想嚇死我還是嚇死你兒子?”所以他剛才是憑借一己之力在抱著她?
“你不是說我們沒關系?”付南宇輕笑一聲,“承認吧,你早就愛上我了!
“我沒有!”梁永笙大聲反駁,卻又往下墜了半米。她抬頭去看,分明就是付南宇在登山繩上做手腳,他的臉依然處在逆光里,看不清具體的神情。
“沒有?那你為什么送信?”
“我……”梁永笙緘口不言。
付南宇將繩子又退了半米。
“啊!我有,我有!”在生死面前,她還端什么?再說,演戲也演也夠了。
王家村,宿舍內。
付南宇繃著一張臉,等項蔓幫梁永笙做完所有的檢查,確定她確實沒有任何問題,才稍稍緩和下來。
項蔓找了個理由要出去,梁永笙忙拉住她,“項老師,天這么晚了,你也忙了這么久,不睡覺嗎?”
她實在是被付南宇盯得瘆得慌,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么,剛剛不是都已經承認“愛”他了嗎?還要怎樣?
“等我看完麗麗回來再說!表椔呐乃氖直常瑥阶噪x開了。
項蔓走之后,梁永笙趕忙爬到床上,縮進被子,“我累了,要睡覺!
付南宇俯身湊過來,咬住她的耳垂,“你就這么對待救命恩人?”
梁永笙因為酥麻而發出一聲悶哼,本能想逃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卻被他搶先一步攬入懷里。
“我說過,不許逃!备赌嫌钜浑p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
“你做什么?”梁永笙有些慌張地縮起身體,“我懷孕呢!
付南宇輕笑一聲,“不懷孕,就會樂意嗎?”
梁永笙臉上“刷”的一紅,咬著嘴唇不說話。
付南宇冰涼的掌心撫上去,能感覺到她發燙的臉頰,“醫生說了三個月內不行,你應該四個月了吧!
這個變態不會真的要?
梁永笙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卻還是哄著身后的人道,“那也不行,寶寶會聽見的。”她拍打這付南宇結實的手臂,“付總,真的不行!”
“在你對一個男人深情告白之后,你是不是該改一改稱呼?”付南宇的手停了,但是目光卻灼熱的像是要將梁永笙點燃一樣,她不必回頭都能切實感受到。
不過,她哪有深情告白?明明是被逼迫的,還是性命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