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脆弱

他本以為舒清歡要么會選擇不回答，要么便是說舒立誠比較重要。

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太短了，怎么能比的上舒立誠和她之間的感情。

這個結果，是戰北霆意料之外的，但卻也是讓他欣喜若狂的。

俊美的面容上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薄唇微微上揚，透露著此刻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愉悅。

舒清歡望著他俊臉上的驚訝，淺笑著重復了一遍：“你最重要。”

她的聲音是那般的溫婉動人，整個人如同仙女一般散發著圣潔的光芒。

“真的嗎？”戰北霆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表達心中的喜悅。

他只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幸福過。

舒清歡鄭重的點了點頭：“真的。”

她從來都會去說謊，更不屑于去說謊騙自己身邊的人。

“為什么？”戰北霆疑惑的詢問道。

按照他的想法，他和舒清歡才在一起沒多長時間，怎么能比的過和她相處了十幾年的舒立誠呢。

舒清歡在他那困惑的眼神中，緩緩的開了口：“因為你是我的丈夫，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要跟你好好相處。”

如果說按照親情來算，爺爺去世了，在她心中舒立誠便毫無疑問的排在第一位。

但是，如果按照男女之間的愛情來算的話，那便是戰北霆了。

戰北霆在聽完她的解釋后，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動：“清歡……”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

“所以啊，你以后就不要在問我這種問題了。如果我讓你在我和你媽媽之中選擇一個，你會是和感受？”舒清歡臉上露出恬靜的笑容，聲音如黃鸝鳥一般清脆悅耳。

她的神情是那般的溫柔，并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戰北霆懂得她的意思：“我以后不問了。”

他知道這次是他有些無理取鬧了。

“嗯嗯。”舒清歡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眸之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她用那只完好的手，去拉戰北霆的衣袖：“北霆，我不想呆在醫院里面。你能帶我回家嗎？”

舒清歡清澈見底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她對醫院有很多不好的回憶，以致于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她絕對不會來醫院的。

戰北霆看著她那還被裹得緊緊的手臂，皺了皺眉頭，心中有幾分猶豫：“你的傷勢還沒好，等好了我再帶你回去。”

他實際上也想帶舒清歡回家，但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不能由著她如此任性而為。

“我受得都是些皮外傷，是立誠太大驚小怪了。醫生說，只要我傷口不沾水，用不了幾天就會結巴的。”舒清歡撅了撅嘴，不滿的說道。

她拉著戰北霆衣袖的手像是小孩子似的晃了晃，那撅著嘴巴可愛的樣子，讓人心都化了。

戰北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感覺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忍不住答應她的：“這樣吧，我去找醫生問問。如果他同意讓你出院，我就帶你回家。”

他雖然也想帶舒清歡回去，但必須要確保她的安全。

“好。”舒清歡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鬧騰。

她乖巧的在病房里等待著，一個人的舒清歡，臉上露出落魄的神情。

每次一來到醫院，她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場車禍。

爺爺的面容依稀還浮現在她的面前，舒清歡的心中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戰北霆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舒清歡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那黑下去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那削瘦的背影看上去是那般的孤寂，周身充斥著憂傷的氣氛。

戰北霆心中五味雜陳，他快步走了過去：“清歡。”

他輕聲的喚道。

舒清歡本來正沉浸在回憶之中，聽到他的聲音傳來，這才回過神來。

她急忙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淚珠，轉過身去，一臉笑意的看著戰北霆：“北霆，你回來啦。醫生是怎么說的？”

舒清歡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不要被他發現剛剛哭過。

“你哭了。”戰北霆看著她那雙紅了的眼眸，皺著眉頭詢問道。

他心疼的撫摸著舒清歡的臉蛋，漆黑的眼眸之中寫滿了柔情。

舒清歡像是觸電似的，急忙躲開：“我沒有，你看錯了。”

她別過頭去，聲音卻是沙啞的。

“為什么要哭？”戰北霆沒有理會她的狡辯，緊追不舍的詢問道。

難道是他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舒清歡搖了搖頭：“真的沒事。北霆，你就別問了。”

她不想再提及那段傷心的往事。

“不行，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說清楚。”戰北霆心中很是煩躁。

他的妻子，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里，默默的流眼淚。

他問她原因，她還不肯說，這是有多么的怪異。

舒清歡聽著他那憤怒的語氣，心中的委屈更大了：“我……”

她張了張嘴，聲音中充滿了哭腔。

舒清歡想說自己沒事，但是還沒開口，豆大的淚珠便瞬間臉頰滑落，重重的砸在了手背上。

“清歡，對不起。都是我錯，我剛剛不該沖你發脾氣的。”戰北霆驚慌失措的將她那纖細的身軀，一把攬入懷中，自責的道歉著。

他還以為是他剛剛說話太大聲了，嚇到了舒清歡。

舒清歡被他像寶貝似的護在手中，心中既感動，又難過：“不是，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緣故，我想我爺爺了。”

今天的事情她一直強裝著什么都沒發生，實際上只有舒清歡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害怕。

可是她又不能在未成年的舒立誠面前表現出來，也不能讓操勞的戰北霆在為她擔心。

所以，舒清歡一直強忍著，但是她真的好怕。她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不幸。

而且還會給身邊的人，造成極大的負擔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