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聽你的口氣這是打算不管安文夕的死活?”
北宮喆的眼風朝身側一掃,青玄立即現身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將她帶走!”
“北宮喆,你敢!”楚涵萱后退兩步,一把從袖中取出一粒蠟丸,狠狠的捏在手中,盯著青玄道,“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本宮這就捏碎它!”
北宮喆雙眸一瞇,身形一閃,瞬間將楚涵萱手中的蠟丸奪回。
楚涵萱看了眼被北宮喆奪去的蠟丸,不禁握拳,“你——”
北宮喆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青玄,“帶走!”
司琪立即攔在了楚涵萱身前,擺開招式,警惕的盯著上前的青玄,不出兩招,司琪已經敗下陣來,楚涵萱不甘心的掠動身形,迅速加入戰斗之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司琪被青玄制服點了穴,而楚涵萱也受了一掌,蹬蹬后退了兩步。
“北宮喆,你會后悔的——”楚涵萱不甘心的被青玄拖走!
北宮喆將手中的蠟丸扔給月清絕,然后涼淡的掃了眼安文夕,轉身出了未央宮。
一到瓊華殿左言立即現身將袖中的小瓷瓶交給他,“主子,這是從黎美人的清秋閣發現的,藏得很隱秘,屬下只發現了這個,不曾發現別的。”
北宮喆看了未看,手下朱筆筆尖輕轉,“將它去交給月清絕。”
未央宮內,月清絕打量著地上的碎瓷和一小搓朱紅色粉末,嘴角微勾。
歡涼好奇的問道:“你是怎么騙過她的?”剛開始的時候,她幾乎都要擔心死了,那胭脂淚可不是尋常東西,而那楚涵萱也不是好糊弄的。
“雕蟲小技罷了。”
安文夕微微一笑,“若是月公子連這個也辦不到,豈不是也太對不起神醫之名了。”
只有她知道這一計十分兇險,一旦被楚涵萱識破,只怕依著北宮喆如今的性子,他是不會管她的。
就在這時,左言從殿外進來,將手中的小瓷瓶遞給月清絕道:“月公子,這是皇上讓左言交給你的。”
月清絕狐疑的接了過來,拔了瓶塞,看到里面的朱紅色粉末,立即湊到鼻翼嗅了嗅,不禁低唾道:“北宮喆這小子,果然是只腹黑的狐貍!”
“怎么,這里面難道是真的胭脂淚?”
月清絕看了安文夕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后拿出那粒蠟丸對安文夕道:“這解藥只有一顆,看來她原本只是想讓你中毒!
“先拿去給無雙吧,她中毒比我深!
月清絕猶豫了一瞬,點頭道:“多謝!
“走,我們也去看看無雙!卑参南g涼道。
月清絕將蠟丸里的藥取了出來,并沒有急著給月無雙服下,而是捏做了兩半,放在鼻翼輕嗅。
“你能配的出來么?”
“可以,因為這藥是假的!這顆藥里面的藥都很普通,根本不是胭脂淚的解藥!”
“什么?”歡涼驚道,“那楚涵萱竟敢用一粒假的來糊弄我們!”
安文夕黛眉輕挽,想起楚涵萱剛剛的話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件事不是本宮做的!
好像楚涵萱至始至終也沒有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說那楚涵萱也是一個替罪羊,這毒究竟是誰下的?
半晌,安文夕看著月清絕手中的蠟丸輕聲道:“也許,她對此并不知情!
“公主,你話里是什么意思?”歡涼不解。
“我說,也許這件事真的不是楚涵萱做的,她不過是被人拉著做了替死鬼!”
“這件事若不是她做的,那還能有誰?”歡涼蹙眉。
月清絕也走了過來,“看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安文夕看了眼月無雙的眉心,那粒緋色淚痣似乎又紅了幾分,今天過后,就只有五天的時間了。
慎刑司。
青玄直接將楚涵萱和司琪扔到了大牢內,便回了瓊華殿。
楚涵萱向來是金枝玉葉,被寵在手心里的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剛進去大牢內,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楚涵萱不耐的皺了皺眉。
“主子!”縮在角落里的玲瓏聽到動靜,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怎么,你們也……”
“公主的身份別識破了!彼剧骱唵蔚。
楚涵萱看了玲瓏一眼,沒發現她受傷,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就算是公主的身份別識破了,他們也不能將公主關在這里呀,難道是因為奴婢殘害皇嗣一事?奴婢這就去告訴他們,一人做事一人當,奴婢絕不連累公主!”
“回來!”楚涵萱厲聲道。
看著楚涵萱兇煞的表情,玲瓏杯嚇了一跳,怯怯弱弱道:“怎么了,公主?”
楚涵萱微微垂眸,半晌對司琪道:“想辦法給靖哥哥傳書,他若是知道我被困在大夏,一定會來救我的!”
“公主,我們如今身在慎刑司,根本無法向外面傳遞消息。更何況,如今七王爺被皇上軟禁了起來,他就是知道了公主被困在大夏,也無法來救你。”
楚涵萱聞言,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難道她就要一輩子待在這里了么?
不,絕對不行!
正在她愣神之際,牢門內的角落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楚涵萱頓時眉心一跳。
只見這時,幾只碩大的老鼠探出頭來,看著她們幾人猶如看到了新鮮的食物一般,目露兇光。
“。 背嬷挥X身體一陣發麻,立即抱著頭大叫道。
“有老鼠!”
司琪神色一凜,執起地上的幾粒石子砸向那幾只巨鼠。
“吱吱……”
那幾只巨鼠掙扎了幾下頓時沒了聲響。
“公主,沒事了。”司琪淡淡安慰道。
“吵什么吵,這里可是慎刑司,小心吃鞭子!”走過來的獄卒厲聲道。
“公主,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玲瓏看了眼地上幾只巨鼠的尸體,就她自己在這里的時候她幾乎都要嚇死了!幸好,有司琪。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楚涵萱立即斂了眸色。
只見一位青衫公子緩步朝這邊走來,離得近了,楚涵萱才認了出來,來人正是青玄。
楚涵萱警惕的打量著他道:“你到這里來,所為何事?”
難道是她給的解藥解了安文夕中的胭脂淚,他要將她們放出去了么?
可是,看著似乎不像。
青玄的身邊跟著一位身形彪壯的大漢,生的虎背熊腰,手中提著長長的鞭子,那鞭尾掛著的血珠似乎還沒有凝固。
“你給的藥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
“這是月公子說的,不會有假,皇上給你一天的時間交出解藥,不然八公主待在這里可要有苦頭吃了!”
明明是清潤的語氣,卻一陣寒氣凜冽。
青玄身后的大漢揚起了手中的鞭子,將鞭尾的血珠全部甩到了脫了皮的墻壁上,空氣中頓時彌漫了淡淡的血腥。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楚涵萱喃喃。
“八公主好好考慮吧!鼻嘈䲣吡怂谎,然后出了慎刑司。
那大漢扯了扯手中的鞭子,厲聲道:“老子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到了慎刑司,都是老子的階下囚!不過,倒是可惜了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若是打成了一灘爛泥,多不好,所以你還是老實交出上頭要的東西!”
楚涵萱看著大漢瞇起的眼睛透著的猥瑣和他手中的長鞭,心中泛起一陣厭惡,她何時被人這樣威脅過。
當即冷冷出聲:“給本公主滾!”
“哼,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手下的鞭子硬!”那大漢揚起手中的鞭子,在空氣中抽了一記空響。
此時,楚涵萱徹底明白她分明是被人利用了!
那個人,根本就是想讓她死!
她狠狠的攥著衣袖,半晌想起那人給他的一個錦囊來。
那人說過,若是北宮喆查到她身上,只要將這個錦囊交給安文夕便可。
她立即從袖中翻出那個錦囊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錦囊打開,里面是一封書信,但卻并沒有署名。
她拆開來看,卻發現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白紙罷了,她反復端詳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來這白紙什么不同,難道這張白紙真能救她一命?
“公主,這是什么?”玲瓏靠近問道。
楚涵萱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快速的將信收好,重新放回錦囊。
她充滿疑惑的眸光掃了眼手中的錦囊,手指漸漸收緊,指尖微微發白。
雖然不知道這紙里面有什么玄機,如今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暫且一試,她不想不聲不響的死在這大牢里!
“去將獄卒叫過來!”楚涵萱冷冷吩咐道。
玲瓏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照著吩咐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