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陳浩被李靜這么大膽的話,驚碎了一地下巴。
還沒等他思考,李靜就抓住他的手,往她懷里放,軟綿滑膩且富有彈性的手感,充斥在陳浩手上,他幾乎大腦沒有反應(yīng),就下意識輕輕捏了捏。
被他這么輕輕一捏,李靜登時身體哆嗦了一下,仿佛過電似的,整個人都差點兒癱了,她緊緊抱著陳浩,羞紅著臉說道:“我……我們家也沒辦法給你還錢,你要了我,我心里還能好受點……”
“你胡思亂想什么呢?”
陳浩回過神來,忙不迭的將手抽出來。
李靜死死抓住他的手,“我沒胡思亂想陳浩,我說的是真的。你看我們家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你先放手。”
陳浩有些無可奈何,這丫頭是看電視連續(xù)劇看多了吧?以身相許來抵債?他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說句心里話,李靜發(fā)育的還真是好。
李靜看見他似乎有些生氣了,遲疑了一下,才松開了他。
陳浩立刻后退幾步,和她保持一些距離,以免她情緒激動又撲過來抱住自己,不過退了幾步之后,陳浩都覺得有些無語——好歹自己也是一個修真者,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給嚇著了。
“錢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
陳浩嘆了一口氣,看著李靜說道:“咱們先去看看你父親吧,他在哪個醫(yī)院?鎮(zhèn)里的衛(wèi)生院嗎?”
“嗯。”
李靜有些躊躇,“你……你要去看我爸?你不生氣嗎?”
“難道生氣就不看了嗎?”
陳浩有些無語,說道:“事情總得解決吧,對不對?”
“那……你打算怎么解決?”
李靜小心翼翼的問道。
“暫時還沒想好。”
陳浩實話實說,沉吟了一下,說道:“具體的,我得和你父親談一下。”
李靜點了點頭,兩人從家里出來,李靜鎖住門,和陳浩直奔鎮(zhèn)里的衛(wèi)生院。
“對了,網(wǎng)吧這幾天,誰在看?”
走在路上,陳浩想起來這件事情,問了一句。
“是張明哥在幫忙看。”
李靜說道。
陳浩哦了一聲,微微挑了挑眉頭,李靜家里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挺可憐的,但是張明這家伙真是瞎同情,陳浩可以猜到,張明肯定對于李靜家里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甚至還有可能,跟著李母在瞞著自己。
這就很過分了。
好歹通知一下自己啊,一直瞞,能瞞下去嗎?
看來得找個時間和張明聊聊了。
在目前來說,對于張明的工作,陳浩還是比較滿意的,但如果張明是這樣的心態(tài),那陳浩怎么敢以后重用他?
一個瞞著老板的員工,即便是出于同情的心態(tài),也是不可取的。
“陳浩……”
在病房里的李母和李父兩人,沒有預(yù)料到,陳浩竟然會突然到來,而且身旁還跟著女兒。
兩人登時措手不及,尤其是李父,看見陳浩羞的臉都不知道往哪放,訕訕的說道:“陳浩……你,你來了啊。”
畢竟,再沒有征求陳浩的同意下,私自將網(wǎng)吧公款取走,這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算是偷竊了。
再加上陳浩年紀(jì)還比自己小,李父這會兒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自己縮起來。
“……陳浩,坐,坐。”
李母也是紅著臉,不敢抬頭去看陳浩,雖然這個事情是李父弄出來的,可是她后來也沒有告訴陳浩,她也是心里愧疚不已。
陳浩看見兩人的模樣,心里還算滿意,至少這兩人還知道羞愧,假如李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他也沒有必要幫他們了。
“叔叔,你的手怎么樣了?”
陳浩點了點頭,坐在病床旁邊,看了一眼李父包扎住的手指,問了一句。
“好……好多了。”
李父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陳浩上來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自己為什么偷拿網(wǎng)吧的錢,而是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心里登時五味紛雜,后悔不已。
“嗯,我聽李靜說,你的手指是被氣焊燙傷的?”
陳浩說道:“具體是怎樣?”
“這根手指大概是不行了,氣焊的溫度很高,當(dāng)時就將手指燒焦了。”
李父嘆了一口氣,心情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沮喪的說道:“弄不好連工作也不保了。”
陳浩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手指上的肉如果燒焦了,那意味著過段時間就要脫落了,后面的恢復(fù),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然而最重要的是,即便最后手指上的肉長好了,但靈活性也會大打折扣。
“你現(xiàn)在還想著工作?”
李母聞言忍不住抽泣的說道:“家都沒有了,都讓人家搬空了……”
李父欲言又止,滿腔的話,最終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叔叔,你安心養(yǎng)病吧。”
陳浩站起來,看了李母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在這里陪你爸待會兒。”
李母明白陳浩的意思,和李靜交待了一聲,快步走出了病房,跟在陳浩身后,走到了衛(wèi)生院外面。
“陳浩,對不起。”
出來之后,李母立刻道歉,內(nèi)疚的說道:“這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有把存折給靜靜她爸,他也沒機(jī)會偷偷把錢取出來,這錢,你放心,我會給你還的……”
“阿姨。”
陳浩打斷了她的話,淡聲說道:“這個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
李母訕訕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怕你生氣……”
“難道我知道了以后,就不生氣了嗎?”
陳浩頗為無語,他發(fā)現(xiàn),女人有些時候,真是頭腦簡單——而且和歲數(shù)沒有關(guān)系。
李母不吭聲了,長長嘆了一口氣,滿臉愁容。
“那些人是什么人?”
陳浩也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還欠他們多少錢?”
“還欠十萬塊錢。”
李母低著頭,“那幾個人,是鎮(zhèn)里的混子,年輕時游手好閑,后來在廠里上班,倒也不怎么惹是生非了,不過還是喜歡瞎混……我以前就和靜靜她爸說過,少和他們這樣的人在一起打麻將,不過他也不聽。”
她也沒有抱怨什么,話語里面流露出來更多的,還是無奈和嘆息。
事已至此,即便抱怨,又能有什么用呢?
“嗯,他們叫什么名字?”
陳浩點了點頭,問道:“阿姨你知道嗎?”
“我只認(rèn)識一個,叫小黑。”
李母想了想說道。
“嗯,我知道了。”
陳浩說道:“這段時間,你先在醫(yī)院里陪叔叔看病吧,網(wǎng)吧那邊我會重新雇個人,代替你的工作,總是讓張明一個人看,他也忙不過來。”
“……好。”
李母心里一個咯噔,聽陳浩這話里的意思是,要解雇自己嗎?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陳浩……那我……”
“阿姨你不用多想。”
陳浩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說道:“這個事情,也怪不到你身上,畢竟,是叔叔自己私自做的主,這一點,我心里有數(shù),至于你嘛。”他想了一下,說道:“回頭我們再說吧。”
的確,陳浩目前還沒有想好,該怎樣對待李母,讓她繼續(xù)回去上班?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陳浩老實說,已經(jīng)不想再雇傭李母在網(wǎng)吧工作了,雖然不是她造成的,但主觀上面,網(wǎng)吧存折這種東西,隨隨便便交給李父,才導(dǎo)致李父有了可趁之機(jī)。
而且事情發(fā)生了以后,李母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她的心情陳浩可以理解,但她的作法,陳浩不會支持。
如果自己現(xiàn)在解雇了她,從心理上,陳浩有些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有點屬于落井下石,但想要讓陳浩再信任她,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有句話說的很好。
信紙就是一張白紙,揉皺了以后再撫平,表面上看,似乎沒有兩樣,但揉皺的地方,卻是永遠(yuǎn)都撫不平了。
“好吧。”
李母嘆了一口氣,失落的說道:“對不起啊陳浩……”
“沒事兒。”
陳浩擺了擺手,“我先走了。”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衛(wèi)生院。
走出數(shù)百米遠(yuǎn)之后,陳浩撥通了大龍的手機(jī)。
大龍的手機(jī),還是陳浩提議給他配的,大龍去年的工作做的不錯,他現(xiàn)在雖然是一個小管理人員,但由于陳浩欽點的原因,陶國強(qiáng)對大龍也算比較客氣,導(dǎo)致大龍在廠內(nèi)的地位也挺高的。
雖然沒什么話語權(quán),但有心人都能看出來,陶國強(qiáng)對大龍挺客氣。
而大龍也很爭氣,工作上面,從來沒有掉過鏈子,隨著廠里效益變好,再加上大龍負(fù)責(zé)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挺多,陶國強(qiáng)就給大龍配了一個手機(jī),方便聯(lián)系用。
“陳哥。”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大龍接了起來,恭聲說道:“您有事兒嗎?”
“嗯,有點事情。”
陳浩嗯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大龍,我打聽一個人,鎮(zhèn)里的小黑,你知道嗎?”
“小黑?知道啊,這家伙老賴了。”
大龍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說道。
在陳浩家鄉(xiāng)這邊,老賴的意思就是灰皮,屬于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混子,一旦纏上,十分麻煩。
“哦?”
陳浩微微皺眉,說道:“那你和他關(guān)系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