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音此時站在御花園的長廊上,她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熟悉的景物,不由得暗喜一番,居然真的繼續(xù)做這個夢了!姚青音這回小心地走著,生怕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她來到上回夢醒的地方,果然看到被名花奇草遮掩下的兩人,姚青音竊喜,悄悄地走進,躲在花叢中豎耳傾聽
銀發(fā)男子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性感還有幾分熟悉,“你既已有了四公主就讓我把青音帶回去。”
御行裔的聲音也同現(xiàn)在的有些不同,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讓人聽了心里拔涼拔涼的,“這件事我說過了,絕對不可能,青音是我的皇后,將來還會是我孩子的母后,就算我不能給她愛情,但是我們之間可以擁有親情。”
銀發(fā)男子的聲音響起:“真是個笑話,該給愛情的你同我說親情,原本是親情的你們卻發(fā)展成愛情,真是可笑啊。你們愛怎么樣我管不著,但是青音今天我必須帶走。”
御行裔冷笑:“就算我同意,青音也未必同意跟你走,你自覺自己為她付出了很多,而她心里你只不過是個陌生人,她根本就不記得你也不認識你。”
銀發(fā)男子:“呵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管不著,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明明愛的是御菀知,為何卻非要留下青音,若你只是缺一個皇后,你后宮中能擔當皇后之位的人選應該有的是,那**而亡的西宮貴妃寒月不就是個非常合適的人嗎?”
御行裔:“她確實會是個好皇后也會是個好妻子,怪就怪她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我不會回應她的感情,她的愛只會是我和菀兒的障礙,我不能留下她。但青音不一樣,她對我有感情,卻并不愛我,她已經執(zhí)著于權利地位,只要給她皇后之位,將來再許她太后之位,那么我同菀兒的孩子將會像其他皇室子女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而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很輕松。”
銀發(fā)男子:“哼,算盤打得真是好啊,你只想到了你們會怎么樣,那么青音呢,她就活該獨守后宮等待蒼老,還要撫養(yǎng)你們的孩兒?有我在的一天就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今日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青音我是要定了!”
御行裔說:“哦?你要硬搶?先不說青音愿不愿意跟你走,你可別忘了這可是景嵐國景嵐皇宮,就算你武功在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你終是難以逃脫。來人給我拿下!”
御行裔突然大喝一聲,把躲在花叢里的姚青音嚇了一跳,姚青音抬起頭一看,果然不妙,御行裔真是卑鄙,居然早就派人埋伏在御花園周圍了。此時那銀發(fā)男子被錦衣侍衛(wèi)團團圍住,花園四周的亭臺樓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的弓箭手。
姚青音不禁為這銀發(fā)男子擔心了,從剛才的對話里可以聽出這人是向著她這一邊的處處為她著想,雖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聲音也是平靜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她卻能感覺到了他那深沉的愛意。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竟然可以默默守護一個壓根就不認識他的女子這么久?他到底是誰呢,如果這個夢境是預示著將來要發(fā)生的事情,那么現(xiàn)實里那人出現(xiàn)了嗎?
她這都想到哪里去了,這只是夢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定是今日被御菀知的一番八卦給攪亂了心神。這是夢,這是夢做不得數(shù)。
就在姚青音自我催眠的同時,那邊已經一片刀光劍影打得激烈。姚青音偷偷從花叢中露出個腦袋,想要看清楚那銀發(fā)男子到底長的是什么模樣,卻總是顯現(xiàn)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既然這是在做夢,那么夢里的自己是死不了的,不如沖到他面前仔細瞧個清楚?姚青音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抖掉衣服上沾到的花瓣草屑,沖到銀發(fā)男子身邊,這時一根利箭急速飛馳刺向銀發(fā)男子,姚青音什么都來不及想,就撲了上去,用身子擋在他前面,箭矢噗呲一聲刺進她的血肉中。
我去!誰來告訴她夢中也能感覺到疼痛?
“青音”伴隨著一聲凄厲絕望的呼喚,姚青音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人能看見自己?既然如此她也應該能看清楚他才對。
這么一想姚青音便掙扎著從那人懷中抬起頭來,清楚了再清楚點越來越清楚了她快要看到他的臉了我去
姚青音臉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她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放大號的大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姚青音嚇得一哆嗦猛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隨即想到正是這人的咸豬手把她從夢中叫醒,頓時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枕頭狠狠地砸向那人:“御菀知,我恨你!”
姚青音一手奪過枕頭,因為還沒從夢境中發(fā)生的事緩過神來,臉色一直臭臭的。
御菀知看到姚青音一直沉著臉雙手伸開,木然地站著讓柳情伺候她更衣,無論她做什么動作逗她,姚青音都是面無表情地不予搭理。
“好了別生氣了,哥哥說今晚帶我們出去逛護城河,開心么?”御菀知討好地說道。
“我已經去過幾回了,不想再去,我要睡覺!”姚青音面無表情地答道。
“你都這么胖了還睡?”御菀知圍著姚青音轉了兩圈咂巴著嘴揶揄道:“你若變成了一只小豬,小心我哥不要你哦”
姚青音目光閃了閃,想到夢里御行裔和御菀知的關系,心里一陣惡寒,臉色也白了幾分,卻緊抿著唇不說話。
“喂,你生氣了?”御菀知捅了捅她的胳膊,“好啦我道歉,我是開玩笑的,無論青音變成什么樣哥哥都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的,相信我。”
相信你才見鬼了!姚青音在心里腹誹,先不說夢里的事是否會發(fā)生,就單現(xiàn)在來看,御菀知確實是對御行裔抱有不一樣的感情,如果自己真的如夢中一般嫁給了御行裔,那么她們倆還是情敵呢,情敵見面向來是分外眼紅!
“柳情你說給我做的糕點呢?”姚青音呼喚著柳情,直到一碟綠豆糕一碟桂花糕出現(xiàn)在眼前,姚青音這才露出一個笑容,“菀兒既然來了,就嘗嘗柳情做的糕點,挺好吃的。”說著遞上一塊綠豆糕給御菀知。
御菀知接過來咬了一口,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其實她不大喜歡甜食,不過她還是勉強著把這塊糕點吃完了,然后趕緊喝了口茶潤潤口腔,待口中的甜膩味淡去這才又拉著姚青音繼續(xù)撒嬌,“青音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和哥哥兩個人多無聊啊,你就陪我去玩嘛,我這還是第一次來炎國呢。”
姚青音左手被御菀知抓在手里晃來晃去,連吃東西都不方便了。她想了想去就去吧,反正自己也沒什么事情,而且她答應了師傅現(xiàn)在她要扮演的角色是御行裔的妃子,身為一個爭寵的妃子,怎么可以放任情敵與丈夫私自約會呢。
“好吧,什么時候出發(fā)。”姚青音掙扎著把自己的手臂從御菀知的魔爪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來。
“用過晚膳就出發(fā),待會我過來找你哦。”御菀知高興地歡叫一聲,然后屁顛屁顛地就跑出去了,連出門前還不忘沖屋內的姚青音擺擺手。
雖然現(xiàn)在并非節(jié)日,但是炎都的夜晚還是很熱鬧。此時他們一行人就站在護城河上邊上吹著涼風,聽著河面上小船里傳來的古琴聲。
御菀知拉了拉御行裔的衣袖笑得一臉甜蜜,“哥哥我想去坐船。”
御行裔看了一眼點點頭,對姚青音說道,“青音也一起去吧。”
“聽說青音的箜篌彈得特別好,待會在船上的時候我們可以邊游河邊彈琴。”姚青音還沒答應,御菀知就接過話頭提議道。
御行裔也一臉期待地看著姚青音,顯然很贊同御菀知的提議。既然都這么說了,姚青音也不好拒絕,但她心里著實是不情愿,憑什么你們兄妹倆你儂我儂的船頭坐,她卻得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給他們撫琴。
“但是我們今天好像沒帶箜篌出來吧。”姚青音掃視一周,確定來的隨從中確實沒有拿著箜篌的,這才心里竊喜面上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
“青音不必擔心,來人去馬車上把箜篌取來。”御菀知瞇著一雙貓眼一臉狡黠地說道,“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呀。”
姚青音郁悶,先見什么啊,分明就是早已算計好的,不然誰會沒事帶著把箜篌逛大街,又不是賣藝的。
“菀兒真厲害。”御行裔一臉溫柔地說道。
冰山男都化成繞指柔了,他可從沒這么寵溺地看著自己。姚青音在心里嘟囔道:看來這個賭是用不著打了,本來覺得御行裔對自己絕對是特殊的,如今看到他對御菀知的態(tài)度,簡直是寵上天了。
姚青音不情不愿地跟著兩人上了船,而柳情他們則在上了另一條船。沒人伺候了姚青音只好自力更生,率先找了個看風景的位置坐下。御行裔也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姚青音正高興中,結果嘴角還沒來得及咧開,御菀知便擠了過來坐在他們倆中間,抱歉地對她笑笑,說什么她從未做過這種小船很害怕讓自己挪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