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那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丞相府的門前。
眾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然而丞相府門外的看門侍童,在看到馬車停在自家門口的時候,便走了下去,準備瞧個究竟;作為丞相府的奴才,那都是有教養的人,更何況眼前的這輛馬車,單從外表看起來就不凡。
那侍童走到馬車前詢問著跳下馬車的馬夫:“這位小哥兒,咱們這車里是哪位大人啊?需要小人通報么?”
那小哥兒高抬著下巴,低垂著眉眼看著小侍童;“這馬車里坐著的不是哪家的大人,是咱們丞相府的表小姐,丞相大人的親表妹。”馬夫小哥兒,一臉的傲然。
那小侍童被這馬車小哥兒這么對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只是心里嗤笑著,大家一樣是下人,分什么三六九等呢!不過在聽到對方說馬車里坐著的人是姚青音的表妹后,那小侍童倒是稍稍的驚訝了下。
小侍童驚訝過后,便向馬車方向施了施禮;“請表小姐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稟告丞相大人。”小侍童說完也不給眾人反應,急忙的飛奔離去。
倒是那馬夫小哥兒見到小侍童這樣,反而氣呼呼的哼了聲;然后轉身推開馬車的門,將里面的人扶了出來,先出來的就是那個嬌俏的小丫鬟,然后緊接著便是帶著面紗的曼妙女子。
馬夫小哥兒見這曼妙的女子出來后,立刻委屈的上前抱怨著:“小姐,您看這表少爺府里的奴才怎么這么不懂事兒啊!居然就這樣將您涼在了這里;這要是在咱金陵城,誰敢這么對待您啊!”
那女子被小丫鬟扶著,聽完馬夫小哥兒的一通抱怨后,看了他一眼;“好了,就為這點事兒,值得么,再說了,這里可不是咱們金陵城,這里可是櫻郡城皇城;以后閆要再為這些小事兒多嘴了。”那猶如黃鶯啼谷般的聲音,緩緩的流進眾人的耳朵里;讓圍觀的一干人等覺得,世間上最美妙的聲音也不過如此啊!
圍觀的眾人只覺得那猶如黃鶯啼叫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但是那馬夫小哥兒卻覺得此時身處于寒冰地獄;因為那曼妙女子的輕輕一撇,眾人也許沒有看到,可是他卻看的清清楚楚,那里面的寒意,能將人活生生的凍死。
先不說這丞相府外是何等的風景,就說那守門的小侍童跑進院子喚來閆叔后。
“閆叔,閆叔;門外來了一輛馬車,那趕車的小哥兒說里面坐著的是咱家的表小姐,閆叔,您快去看看吧!”
這看門的小侍童也是個心思靈活的人,他知道早在姚青音成為北溯皇朝的丞相后,有很多的人冒充是姚青音的旁親;再說了,自打姚青音住進這丞相府以后,姚青音的外祖母家可是一人都沒有來過,這突然來了一個認親的表妹,也不知是真是假,萬一是別人派來的呢!所以這看門的小侍童留了個心眼,來到院子里,只是將門外的事情稟告給了閆叔,而不是直接去告訴姚青音。
閆叔在聽到小侍童的話后,微微的皺了下眉;然后喚上小侍童就向門外走去,閆叔不是不想告訴姚青音,只是他覺得門外的人不太可能是金陵城來的人,畢竟他們沒有收到任何有人要來的消息。
當閆叔隨著小侍童走到門外后,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轉身間,臉上帶著白色青絲紗,蛾眉明眸;眨眼間好似有迷霧在眼中蕩漾。
饒是閆叔這么大歲數的人,在看到眼前這女子的時候也不僅要贊嘆一聲,好一個絕世妖姬!
那年歲小的小侍童則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咳。”閆叔終究還是老練了些,雖說有些失神,但也只是剎那間;閆叔干咳了一聲,上前一步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呵呵,想必您就是表哥的府里的管家閆叔吧!小女子是乃是金陵城蘇家家主之女,蘇筱姚;乃是你們丞相的表妹,今日小女子來是封了祖母的命令,特意來表哥的府上住些日子的。”蘇筱姚嬌笑一聲,沖著閆叔微微伏了伏身;然后緩緩的開啟朱唇介紹著自己。
閆叔一聽便知,這蘇筱姚真是自家丞相的表妹了;“原來是表小姐,因為府內無人知道表小姐的到來,所以剛才并不知您就是表小姐,多有得罪還請表小姐見諒。”閆叔向蘇筱姚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道著歉。
蘇筱姚見此,只是眨了下眼睛,那雙明眸中有一絲流光快速劃過;“閆叔,您實在是太客氣了;你們不知我的身份的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我這也是第一次來表哥的府上呢!金陵城距離櫻郡城有著上千里的距離,所以平時想來看看表哥也是不成呢!倘若這次不是祖母親自下命讓我來,我還真是沒機會來表哥的府上做客呢!”
閆叔見蘇筱姚這般的懂事兒,也不僅暗贊一聲,不愧是蘇老太君調教出來的人;在金陵城誰人不知這蘇筱姚乃是從小就養在蘇老太君的膝下的,平日里也是蘇老太君親自教導的。
若說閆叔是怎么知道的,那也是在姚青音那里聽來的,畢竟姚青音在五歲的時候就被送去了金陵城的蘇府;而那時候蘇筱姚也不過剛出生,他可是親眼看著蘇老太君將剛滿月的蘇筱姚抱進自己的院子的,這一養就是十八年。
“閆叔,你客氣了;你怎么會老呢!如果閆叔這么年輕的人都稱為老的話,那真真的老人家又該怎么自處呢!”蘇筱姚用繡帕掩嘴嬌笑著。
其實這蘇筱姚看起來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好相處,就從她斜視馬夫小哥兒那會兒起,這蘇筱姚說的話處處藏著玄機,平時就連跟她相處最久的蘇老太君都聽不出來,更何況是閆叔這個剛剛和她認識的呢!
所以,閆叔只覺得眼前的這女子簡直是溫文如水,性子溫柔懂事兒;真不愧是大家族里出來的人。
閆叔和蘇筱姚各自在門前客氣一番,然后閆叔便彎腰邀請蘇筱姚進去了。
蘇筱姚見此,回一笑顏給閆叔,然后便抬頭挺胸的走在了前面,只是當蘇筱姚走過閆叔,走在最前面的時候,她的那雙明眸里閃現出一絲冷意。
“姚青音!你把它還給我!”錢寶寶雙手叉腰沖著站在走屋外的姚青音喊道;那嘟翹翹的嘴,都可以掛上二斤豬油了;可見此時的錢寶寶是有多么的生氣。
“不給!”輕飄飄的兩個字從姚青音的口中流出;那悠然淡定的樣子,和錢寶寶那氣呼呼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小綠它是我的,你憑什么把它抓住不還給我!”說到那個小綠,錢寶寶是更氣了。
蓮兒和寒月兩個丫鬟在一旁看著,紛紛扶額嘆息。
要說現在的情景,那還要從早晨姚青音下朝回來后說起;話說,這姚青音下朝后就想著要見到自己的親親小娘子,結果,當姚青音剛推開房門的時候,就從房間里竄出一道碧綠色的身影;隨之而來的便是他那心心念念的小娘子的驚呼聲。
“小綠,你別跑!”
聽到錢寶寶的話,姚青音下意思的抓住了從屋子里飛竄出來的身影;然后,姚青音才發現這個碧綠色的身影正是滄瀾碧玉蛇,而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在錢寶寶嫁進丞相府第二天時,那條要襲擊錢寶寶的滄瀾碧玉蛇!
望著手中的滄瀾碧玉蛇,姚青音危險的瞇了瞇眼;然后就在他要做出動作的時候,錢寶寶的身影也剛好的出現了。
“哇!姚青音,你太厲害了,居然把小綠給抓住了。”錢寶寶先是詫異了下,姚青音怎么會在這里,然后在看到姚青音手中的滄瀾碧玉蛇的時候,錢寶寶那要詢問的話立刻變成了夸獎的話;然后向姚青音飛撲過去。
要是平時姚青音早就將錢寶寶接住了,但是此時姚青音卻一個閃身躲過錢寶寶撲來的身子,而錢寶寶也沒有想到姚青音會躲開,所以在錢寶寶意料之外下,錢寶寶摔出了門外。
驚的身后的兩人,紛紛跑上前,你一句小小姐沒事兒吧?她一句小夫人摔傷沒?兩人對著錢寶寶上下其手的檢查著,姚青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角抖動了下;然后姚青音上前將那兩個光明正大吃錢寶寶豆腐的人給拉開,自己伸手將錢寶寶拽了起來。
“嗚嗚好痛!姚青音,你這個壞銀!”錢寶寶哭的稀里嘩啦的指責著姚青音。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姚青音閆名的心虛,姚青音瞧瞧的移開了眼,然后在感覺到手中抖動的動作后,他才想起來剛才的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