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種寶石,有叫雞油黃,又有叫黃珠的。我覺得黃珠兒,比較配她的名字。青音,你覺得呢?”
“還好。”姚青音點(diǎn)點(diǎn)頭,她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并沒有什么最想要的。對于這顆珠子,自然也不是很在意。
“哎,看來是我太自大了,還以為你絕對會喜歡它呢。”
榮易峰的聲音中,有著一絲落寞,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青音,我現(xiàn)在就跟你發(fā)誓,以后一定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弄過來,送給你,讓它們都在你的手上。好嗎?”
“那真是謝謝了。”
相比較生辰禮物,姚青音最關(guān)心的是對方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你什么時候走?我要睡覺了。”
過了生辰及笄禮,又碰上孟潯的討媳婦,以及姚昆嘉三父子的驅(qū)趕,說起來,她已經(jīng)很累了。
榮易峰一愣,他馬上把姚青音讓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都是我不對,忘了你今天過的很累。來,坐一會兒,我替你好好按按。”
“不用了,我還是叫青桃她們進(jìn)來伺候吧。”
姚青音想說,只要想想對方的雙手,一會兒按在她的頭頂上,一會兒按在她的肩膀,她就覺得萬分恐怖。
“沒事,想必她們也睡了,就別吵醒了她們。”榮易峰的左手在她的臉上拂動,“來,先把眼睛閉上,好好的養(yǎng)神。”
姚青音只覺得眼前一黑,有只手覆蓋在了她的臉上。因?yàn)殚]著眼睛,讓她的感知能力更強(qiáng),她能感覺到他的掌心的熱乎勁,也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噴在他的掌中邊緣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明明她沒有穿太多的衣服,但她去覺得仿佛在泡溫泉似的,全身心的熱了起來。
她怎么那么沒用,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怎么會在對方的一只手掌上,這么潰敗成軍了呢?
姚青音在這邊臉紅糾結(jié),耳邊就已經(jīng)響起了榮易峰的聲音。
“來,乖乖的把眼睛閉上。這樣的話,等會兒我替你按摩,你才能覺得精神好,效果也能得到最好的。”
“我先替你按按太陽穴。青音,這里酸嗎?”
姚青音是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那這里呢?酸嗎?痛嗎?”
繼續(xù)不說話。
榮易峰自說自問的,不斷在她的發(fā)頂,耳旁按摩著。
突然,他的手勁加大了一倍。
姚青音只覺得右邊突然刺痛了一下,讓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好痛!
可是在她喊出來以之后,卻又覺得那一塊舒暢了不少。
原來,榮易峰這人,的確沒說錯,是有二把刷子的。
“哎,喊小聲一點(diǎn)兒,不然把你的貼身丫鬟招來了,我是無所謂,我就是怕你會生氣哦。”
姚青音恨恨的翻了一個白眼,明明是對方占了便宜,怎么反過來還要說她不對。
不過,很快她的心神就被旁的事情奪走了。
直到此時,她才知道,榮易峰竟然有一手極好的按摩術(shù)。凡他按過的地方,初時酸麻,有些微痛,然后就剩下淡淡的舒服。那種累到極致的放松,那種睡飽了三天三夜的精神,讓她終于嘗到了。
“青音,感覺如何?”
“嗯。”
“怎么樣,我沒有夸大吧?我的技術(shù)是很好的。”
“是是,好的很。開店的話,肯定能大賺一筆。”
“青音,你不必刺探我。我的這一手,只會替你按摩,別人想都不用想。”
“呃。”
“來,現(xiàn)在放松一點(diǎn),我替你按肩膀。對對,要放松。”
姚青音雖然還有些不大愿意,但身體卻是先一步的放松下來,感覺著落在肩膀處的力道,輕重適中,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不不,她現(xiàn)在不能睡。她可不能當(dāng)著外人的面睡覺。
在上眼皮跟下眼皮再一次的粘在一起的時候,姚青音又一次的提醒著。只不過,這次好像有些沒什么用。
就這樣,在榮易峰的按摩下,姚青音睡著了。
姚青音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云里霧里,當(dāng)她看到青桃,不由一愣,“天亮了?”
“是啊郡主。而且今天天氣挺好的,有風(fēng)有陽光。”
“怎么只有你一人,其她人呢?”姚青音其實(shí)想問的是,昨天替她按摩的榮易峰,去了哪里?
青桃一愣,但馬上就回答,“姐姐們在備早膳,馬上就可以端過來了。郡主,就讓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這回答!
看來,昨晚榮易峰的出現(xiàn),并沒有讓人看到,來的無聲無息,消失的更是無影無蹤。要不是她剛才一眼就看到放在枕邊的紫色盒子,還以為昨天按在額頭的手指,只是一場夢罷了。
“嗯,本郡主是要起來了。”
換好漂亮的衣裙,藏好了紫色的盒子,姚青音準(zhǔn)備先去找長公主,“娘親在做什么?”
“長公主在用早膳。”
“那正好,我去陪娘親一起用膳。”
青桃連忙上前攔住,“郡主,您現(xiàn)在不能去。”
“怎么了?”
“奴婢剛才看到,智焦少爺過去找長公主了,怕是要說一會兒話。現(xiàn)在過去,不怎么好吧。”
“表哥?他不是受了重傷?”姚青音只一想就明白了緣由,“昨天是哪個嘴碎的,把事情都告訴表哥了?”
“是的,奴婢問過了,是智焦少爺?shù)娜妊诀撸谑张K衣服準(zhǔn)備去洗的時候,順嘴說了幾句。當(dāng)時,智焦少爺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不過,今天一早就過來找長公主了。”
“那丫鬟呢?”
“還在洗衣服呢。”
“先把她看起來,不準(zhǔn)她亂說話。”
“是。”
有人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表哥,她可以理解。但她不能容忍表哥,因?yàn)橐Τ坛痰氖虑椋米约旱纳眢w于不顧。
“走,我們過去看看。表哥這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府里都盼著他快點(diǎn)好起來嘛。”
“郡主,奴婢覺得智焦少爺肯定是知道的,只不過,誰讓程姨娘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哼,表哥也真是,他被程姨娘傷成這樣,都病的躺在床上,快起不來了,他難道不知道嘛。”
一路埋怨著,姚青音很快就趕了過去。
一進(jìn)房間,就看到長公主和元智焦相對而坐,二人之間迷蔓著一股陰沉沉的味道。
看來,她還是晚來一步,讓娘親生氣了。
“娘親,表哥,我來了。”
長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她剛才被元智焦說的話都震驚到了,到現(xiàn)在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來。
元智焦雖然有事情,但面子上絕對不會讓姚青音難堪的。他甚至站起身,問候著,“青音,你過來了,可吃過早飯了。”
“還呢,這不聽說你們正在用膳,所以我就趕來了。娘親,表哥,你們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和你們一起用膳吧。”
“當(dāng)然不介意。青音快請坐。”
姚青音本來就是打定了主意來的,自然是順勢坐了下來,又讓青桃把筷子拿了一雙過來,用起了早膳。
“唔,今天的粥不錯,熬的挺好,也挺鮮的。娘親,您喝一口試試看。”
“青音,你自顧吃吧,我跟你表哥說點(diǎn)事情。”
“哦,你們要說什么事情啊?”
“沒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必參合這事。”
“怎么不行?現(xiàn)在家里就剩下我們?nèi)耍覀兏褠刍ブD镉H,您說是不是?”
“青音,你的心是好的,只不過,你的表哥,可不是這樣子想的。”
“娘親,表哥他怎么了?”
“你問他。”長公主說到這里,狠狠的一拍桌子,直接拍飛了一雙筷子,“智焦,你不怕丟臉,你就讓青音評評理,你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對啊,表哥,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讓娘親這么生氣。你也看到了,娘親可是很溫柔的哦。怎么會被你氣成這副模樣呢。”
元智焦沒說話,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了下來。
姚青音在四周滑了一圈,說道,“表哥,你莫不是為了程姨娘的事情嗎?”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你看你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受了這么重的傷多躺幾天也沒事情。可是你明明沒有想齊全,卻起來了。而且還直接奔到了娘親這里,要說你沒有一點(diǎn)重要的事情,說出去給鬼聽,鬼也不會相信的。”
元智焦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我的確是有事情,所以才會如此。但青音,你又是如何猜到,我就是為了程姨娘呢?”
“這更加好猜了,昨天娘親趕走了三人,分別是姚昆嘉,姚劍,以及姚程程,也就是你的程姨娘。姚昆嘉是前駙馬,雖然跟你有些關(guān)系,但也沒有深到什么地步。姚劍,一個外鄉(xiāng)來的窮書生,更是跟你沒有一絲關(guān)系。反而是程姨娘,雖然她的行為舉止有些不正經(jīng),但她是你的姨娘。現(xiàn)在她被趕出去了,論情論理,你都是要問一聲。”
姚青音說到這里,揚(yáng)了揚(yáng)眉,“表哥,我說的可對?”
“沒錯,你分析的很對。”
“表哥,程姨娘都把你傷成這副樣子,讓你重病在床。現(xiàn)在你怎么能德報怨,替她著急呢?你這樣,太沒骨氣了。”
元智焦不由一笑,“青音,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為她才來找姑母的。”
“你你,簡直是氣死我了。難道你真想做個牡丹花下死的風(fēng)流鬼嗎?”
“青音!”長公主喝斥了一句,簡直是越說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