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焦的突然暈倒,不但嚇倒了姚青音,更是嚇到了長公主。“沈太醫(yī),快替智焦看看,他這是怎么了?”
沈莨已經替元智焦診治起來。
“怎么樣?智焦有沒有事?”
“怎么樣?我表哥有沒有事情?”
姚青音和長公主,異口同聲的詢問道。
“回稟長公主和郡主,元少爺這是昏睡過去了,無礙的。”
“好端端的,怎么會昏睡過去?”
“本來身體就受了傷,傷口也沒有愈合,此時就應該臥床休息,不能隨意移動。可是元少爺,不單單起床了,還說了那么久的話。更是沒有收斂脾氣。如此一來,血脈流轉的太快,受傷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才會暈睡過去的。”
長公主連連點頭,又派了小廝,讓他們把元智焦抬回床上。“沈太醫(yī),真是太麻煩你了。接下來幾天,智焦的病會用到沈太醫(yī)的地方,還希望沈太醫(yī)不要拒絕。”
長公主看到沈莨有話要說,連忙急急再次說道,“沈太醫(yī),只管放心。關心診金方面,絕對不會虧了你的。”
沈莨想了想,還是把剛才想到的事情,暫且放在一旁,并沒有說出口。
“沈太醫(yī),你看了一會,想必也累了,還是先去客房休息一會。你看如何?”
“下官謹遵公主的命令。”沈莨答應一聲,提著藥箱,轉身就出了房間。在府中小廝的帶領下,去了離這邊最近的一處房子,安置下來。
沈莨明白,這是長公主不希望他,參與到接下來的事情。這才找的借口。但這樣的借口,又非常的光明正大。再者說,他心里也存了一些事情。長公主一說,簡直是向他精心打造似的。
沈莨也就什么都不想,甚至于非常期盼的在府里,住了下來。
房間內,姚青音看了看已經死去多時的姚程程,又看了看長公主,詢問道,“娘親,這里要怎么處理啊?”
長公主上前幾步,低頭俯視著姚程程,“她真的死了嗎?”
姚青音站在長公主的身側,也一同看著,“沈太醫(yī)不是說,她脈相全無嗎?不是死了,難道還是旁的奇跡不成?”
“管嬤嬤,你去。”
管嬤嬤答應一聲,又仔細的探看了一下,“公主,她的確是沒有脈相了。”
長公主聞言,長嘆一口氣,“這樣也好。”
“娘親,我看表哥的傷心只是暫時的,很快,他就會把這一切都忘記的。”
“嗯,希望是吧。”長公主吩咐姚青音,“青音,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你。你先回房吧。”
姚青音雖然很想,親自留在這里,好好的看一看,姚程程的下場。但是,她然后一想,又覺得還是聽長公主的話比較好。畢竟,有沈莨和管嬤嬤二人都看過了,那么想必姚程程是真的死了。
“那好吧,娘親,我先回去了。您也別忙的太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女兒說哦。”
“知道了,你這個小管家婆。”即使心緒不佳,長公主還是跟姚青音玩笑了一聲。
姚青音離開房間,出了房門,走出沒幾步,這才對毛桃說道,“你悄悄的過去,看看我娘親,最后是怎么處理的。”
“好的,郡主。”毛桃答應一聲,掩了身形,出去打探消息了。
回到房間,姚青音把青桃打發(fā)去了廚房,這才擁了被子,坐在窗戶下,怔怔的發(fā)起呆來。
從她重生到現(xiàn)在,也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本來心心念念著,要把前世的仇人,都盡數(shù)弄死,要報仇雪恨。
現(xiàn)在,當仇人真正的死在她的面前,雖然不是她親自動手的,但也算是她一力促成的。此時想來,心中除了激動之外,竟然還有一絲茫然。
姚程程死了,接下來,她要怎么做呢?
很快,毛桃就回來了。附在姚青音的耳邊,把剛才看到的情景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郡主,奴婢看到長公主為了怕程姨娘沒死透,讓管嬤嬤又割了一刀。然后讓人用草席卷了,葬去了城外。”
“什么時候去葬?”
“就現(xiàn)在。長公主還說,趁著智焦少爺還沒有醒過來,還是先把程姨娘的事情處理好,不然的話,等智焦少爺醒過來,怕這些事情會太難辦。”
姚青音點了點頭,憑著剛才元智焦的反應,長公主的想法并沒有錯。
毛桃說著話的功夫,青桃已經命小丫鬟過來,擺了一桌席面,“郡主,今天有新鮮的鹿肉,和魚,您嘗嘗。”
姚青音點點頭,坐在桌子邊,拿起筷子嘗了起來。剛才還看過那么血腥的畫面,如果是之前,她可能還會感覺到不適應。但是現(xiàn)在,對著紅燒的鹿肉,她卻吃的很是香甜。
用膳完畢,天已經有些黑了。
又出去了一趟的毛桃,這次帶了新的消息回來。“郡主,奴婢剛才發(fā)現(xiàn),府里的小廝阿井回來了。”
“嗯。”姚青音點點頭,示意毛桃繼續(xù)說。
“奴婢探得,阿井把程姨娘的尸體葬在城外十里處的地方。”
“沒有扔在亂葬崗嗎?”
“沒有。”
“既然是我娘親決定的,那就這樣吧。對了,你把具體的位置問出來了嗎?”
“問了。”毛桃攤開一張手帕,遞過去,“奴婢怕忘了,還特意把位置畫了下來。”
姚青音接過手帕,仔細的看了看,對于毛桃的細心贊揚了一句,“做的好,去領賞吧。”
毛桃臉色微紅,嘴角卻飛揚了起來,“奴婢謝謝郡主。”
青桃很疑惑,“郡主,程姨娘都把智焦少爺傷的那么嚴重了,沒把她拋尸荒野,絕對是對她太好了。為什么長公主,還要把那么好的一處地方呢?”
姚青音收起帕子,“娘親做事,自然有她的意思所在,你不必多猜。”
“是,奴婢知曉了。”青桃點了點頭,她明白,有些事情主子不想說破,那她也別人能當作不知曉了。
小丫鬟剛把席面撤下去,毛桃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郡主,府里發(fā)生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姚青音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她絕對不會允許有旁人進府,破壞,毀壞的。
“姚劍公子進府了。”
“哦,他倒是來的巧。”姚青音整個人都坐的筆直筆直的,現(xiàn)在姚程程已經死了,接下去,她要做的就是把姚劍也處理了。如果處理的巧,想必她的愿望就會很快實現(xiàn)。
“毛桃,你可探聽清楚了,姚劍進府,是為了何事?”
“奴婢聽了一會兒,本來姚劍公子是來看程姨娘的,可是后來也不知道哪個小廝說漏了嘴,說程姨娘因為重傷了智焦少爺,已經被長公主處罰了。姚劍公子就不依不繞的鬧了起來,還鬧到了長公主的地方。還直嚷著讓長公主賠他妹妹的命。”
“他倒有膽子鬧。”姚青音一下子站了起來,她都沒有跟姚劍算帳,這姚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走,你們都隨本郡主過去看看。本郡主倒要知道,這姚劍,想做什么。”
青桃連忙攔住姚青音,“郡主,您現(xiàn)在過去不安全,而且也沒有什么必要。”
“青桃,你的意思是把一切交給我娘親處理?”
“對。”
“不行,本郡主怎么能讓娘親,她一個人處理這種亂事呢。”
“可是郡主,您如果出現(xiàn)在那種場面,畢竟不怎么好吧。”
“無事。”姚青音的神色冷峻起來,指使著青桃給她換了一套衣服,這才趕著向前面走去。
已經是晚上,府中各處掛了燈籠,把周圍照的朦朧朦朧的,非常的意境。
但是此時的姚青音,哪里有閑心欣賞這個,匆匆的走了過去。
待看到前面,圍了一大群的丫鬟小廝,耳聽著屬于姚劍的聲音,姚青音的怒火立時被點爆了。她大吼一聲,“都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回去干活去。”
眾下人看熱鬧正看的過癮,冷不丁的聽到主子的聲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都愣愣的站在原地,張大巴,吃驚的看著姚青音。
姚青音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前面,也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臉色立時冷了下來,“誰敢不走,馬上去總管那里領二十大棍。”
原本聽到聲音,眾下人們還以為是幻聽。可是轉眼,就看到姚青音怒氣騰騰的模樣,又聽到責罰會那么重,當下就做了鳥獸散。
姚青音驅散了一眾看熱鬧的下人,這才帶著二婢女,走進房間。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姚青音已經把房間內的情況,了解的清清楚楚。
長公主坐在首位,一臉的憤怒,想必被姚劍氣的不清。管嬤嬤站在她娘親的身后,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在長公主的右下首邊,是她的父親姚昆嘉,此時一臉的尷尬和無奈。他時不時的撫摸一下手,嘴唇抖動著,想勸解又不敢勸的模樣。
而在長公主的正對面,站的正是姚劍。
較之之前的姚劍,此時的姚劍,換了一套月白色的長袖,發(fā)絲打理光滑,絲毫沒有之前的落魄。看來,姚昆嘉的幫助,的確讓彼時的姚劍,得到了好處。要不是,她曾經見到過姚劍的落魄,她也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位就是姚劍。
姚青音進門的聲音,驚憂了眾人。
原本房間中的三人,都詢著聲音看了過來。在這些奇異的眼神中,姚青音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先是給長公主行禮,“娘親,我在房中聽聞,您這里出了些事情,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娘親,有人傷害到你嗎?”
長公主聽到這里,因著燭火的關系,眼中有光閃過,她笑了起來,“青音,你不必擔心。本公主豈會被一些宵小所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