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如果本郡主在這里把那位嬤嬤殺了,看看皇帝舅舅會不會治本郡主的罪!币η嘁裘靼,如果她此時冒犯了有名望的人士,或者順廉帝看中的忠臣,那么她做出這些事情,必定會遭到順廉帝的責罵。但此時,如果牽涉到的人只是一名老奴才,那么順廉帝肯定不會因為老奴才,而去懲罰她。
這樣的自知之明,這樣的為人處事,姚青音還是懂的。
孔繁清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起來,她沒有想到,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姚青音的態度竟然會如此的強硬,讓她不由擔心起來。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女子,在家受了那么多的教育,對于事物的理解,并不比任何人差。雖然心中憤怒不已,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此時敗走,孔繁清有些不情愿。但如果再待下去,那么在言語上,她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一時之間,孔繁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姚青音自然不會管她,又坐回了椅了上,端了清茶喝了起來!扒嗵颐遥愂,你們挑的怎么樣了?可挑到了中意的珠寶?”
“郡主,我們都挑好了。”
“那讓他們包起來,我們這就回去吧。”姚青音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孔繁清,心中冷笑一聲,當下就準備離開。為著一名嬤嬤,她實在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如同潑婦一樣,跟人吵架謾罵。有這個時間的功夫,還不如回府睡個好覺呢。
“蘊樂郡主,你站住,不準走。”孔繁清下意識的攔住了姚青音,但下一刻,她卻后悔起來。她怎么會一時沖動之下,把人攔住呢?
“怎么孔小姐還有事情要跟本郡主說嗎?”
孔繁清看著嬤嬤一臉的紅印了,突然福至心靈,“不管如何,嬤嬤即然受了傷,那么郡主是不是要拿出一些銀子,替她看看傷呢?”
姚青音雙眸中不由閃出一絲憤怒,她今天把太白樓賣出了大半,荷包里裝滿了銀票,為身邊的丫鬟小廝弄些好處,贈送一些禮物,那是理所當然。禮送的多,得到的必定更多?墒悄莻捂著臉的嬤嬤,又算什么人,不但但擾她清楚,還胡言亂語詛咒她,她沒有要對方的性命還算好了,現在竟然要她出銀子。
要銀子做什么?收對方一條命嗎?
孔繁清在姚青音的凌厲眼神下,連說話也突然嗑嗑碰碰起來,“嬤嬤已經老了,身體也不太好。家里又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今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嬤嬤還怎么做人啊。再者說,那個印子又深,怕是一時之間也好不了,弄不好就留疤了?ぶ,嬤嬤的事情這么急迫,你不如好心一次,就幫她一次吧!
姚青音真想仰頭大笑三聲,這位孔小姐當真是一會兒說人話,一會兒說鬼話。好像她此時不把銀子拿出來,就會亂了大周朝的名聲一般。但那又如何,她堂堂郡主,還沒有被人陷害被迫的時候。
“孔小姐這位嬤嬤,與你是什么關系?”
“哦,她是我們府里的一位嬤嬤,專門做些燒火的事兒!
“孔小姐,這當真是奇怪了。本郡主打了那位嬤嬤,自然是看不起這位嬤嬤,她受不受傷,難不難受,與本郡主又有什么關系?再者說,本郡主是一位可以被人壓迫的主兒嗎?”
“蘊樂郡主,你”
“也不怕你知曉,本郡主為人行事,當不會如旁人那般,為著什么名聲為著府里的,那樣壓迫自己。本郡主一向隨性所為。既然孔小姐不知道,那本郡主可以再說一次。這樣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么本郡主就不會道謙,更不會阻攔。事情就是這樣,本郡主可以當著孔小姐的面,告訴你,如果這位嬤嬤再犯在本郡主的手里,本郡主不介意讓她血濺五尺。”
一番血淋淋的威脅之語,聽的周邊的人紛紛色變,孔繁清更是覺得額頭冒出了冷汗。此時,她不由有些后悔,何必為了一個燒火的嬤嬤,跟一介郡主較上勁兒。說理說情,她都沒有拿到上風。而且,還結了怨。今天這事,當真辦的不好。
姚青音見自己一番話,把周邊震住了,不由莞爾一笑,“當然,本郡主也不是那般亂來之人,只要你們不來惹本郡主,那本郡主自然不會來弄你。好了,迎珠,你在前面帶路,本郡主把這些珠寶的銀子去付一下!
迎珠清醒過來,連忙走了過來,一指前面,“郡主,您請!
待姚青音一行人走的不見影兒了,孔繁清才冷冷的喝道,“回府。”
已經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的嬤嬤,此時看到孔繁清,當下就鼻涕眼淚的流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指著自己的臉哭道,“小姐,老奴被人欺負了啊。您看我的臉,都不可樣子,要破相了啊。小姐,您可要給老奴報仇啊。”
孔繁清聽著嬤嬤的哭喊,只覺得太陽穴一直亂跳,她極力壓下已經到了喉嚨處的喊叫聲,冷冷的喝道,“沒聽到本小姐的命令嗎?馬上回府!
嬤嬤還待再喊,有機靈的奴婢,馬上弄下一塊絲帕,上前塞進了嬤嬤的口中。
孔繁清看著,這才出了珠寶店。
一行人走到暗巷處,孔繁清這才一腳踢在嬤嬤的身上,又伸手痛痛的打了嬤嬤幾巴掌,這才覺得周身一片舒泰,她指著嬤嬤的鼻子怒罵,“你這老奴,如果以后再敢犯事,本小姐就直接弄死你。”
“小姐。”嬤嬤驚呆了,怎么自家小姐一下子變的這么可怕起來。難道是那位蘊樂郡主教唆的?
“閉嘴,本小姐不想聽你說話。你只要老老實實的記住了。不然的話,哼哼!
嬤嬤連連點頭,再也不敢言語一分。
孔繁清揉了揉手,這才嘀咕道,“打人,果然很爽。怪不得蘊樂郡主會這么喜歡,本小姐也很喜歡!
付完銀子,姚青音回頭看到二婢女紅通通的眼神,不由笑了起來,“這是怎么了,可是拿到禮物,太過開心了?”
青桃和毛桃各自拿著包裝的很精美的盒子,哽咽道,“郡主對我們那么好,可是我們卻沒有可以幫的上郡主您的。就連剛才對著孔小姐,都要郡主您親自出馬,我們做奴婢,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姚青音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啊,真是可愛。不過呢,你們可以反過來想想,本郡主可以親自出馬,說的別人抬不起頭來,讓別人對本郡主恨的要死,卻又無可奈何,這不是挺好的嗎?”
“郡主,您這是在安慰我們嗎?”
“當然不是,你們猜猜,等出了珠寶店,那位孔小姐會不會狠狠的把嬤嬤打一頓。”
“不可能吧,孔小姐長的那么賢淑,那么文靜的模樣,豈會打人。而且她剛才那樣的護著她府上的嬤嬤,想必對下人一定很好的!
姚青音笑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還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如本郡主所說,孔小姐對著那位嬤嬤拳打腳踢呢!
青桃和毛桃都有些不敢相信,就連迎珠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吧,孔小姐可是我們珠寶店的常客,她一向待下人很好。我們店里好幾位姑娘都覺得,如果以后想賣身做丫鬟奴婢的話,最想去的地方,可是做孔小姐的貼身丫鬟呢!
“是嗎?你們這些姑娘的想法,真是讓人無語!币η嘁舨挥蓳u了搖頭,“這樣吧,為了讓你們相信,陳叔你就出去一趟,看看情況是不是如本郡主所說!
“是。”陳一鞭領了命令就出去了。
眾人等著最后的結果。
青桃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一直噙著笑的姚青音,不由說道,“郡主,我們都挑了珠寶,要不您也挑一支吧。就由奴婢和毛桃付銀子,也算是奴婢的一片心意!
姚青音轉過頭,看著青桃,不由笑道,“不必了,這些本郡主還沒有看上眼。等會兒見了湘湘的珍藏再說吧!
姚青音說完,聽到樓梯聲,看到樓梯轉角處的人影時,不由笑的更為開懷,“果然不能在背后提人,本郡主剛說到你,曹操就出現了。”
樓梯的轉角處,正是湘湘。她踏步而來,走到姚青音的面前,“看郡主的表情,很甚開心,可是挑到了中心意的珠寶?”
“算是吧。”姚青音承認下來,奴婢丫鬟挑中喜歡的珠寶,也相當于是她自己看中的吧!跋嫦,你來的正好。本郡主剛才正跟青桃他們打賭呢,現在正等著最終的結果。”
“哦,打的是什么賭?”
湘湘也好奇起來,她的年歲并不大,也一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聽到姚青音的話,眸中頓時就現出了一絲激動。再者,她和姚青音也算是聊的來的朋友,更是喜歡跟姚青音一起玩樂。聽到姚青音說打賭,當下就覺得開心起來。
姚青音一指迎珠,“迎珠,你跟你們家老板好好的說道說道!
于是,湘湘在迎珠的講解中,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結果,聽完之后對著姚青音豎起了大拇指,“幾日不見,郡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是嗎?那本郡主就放心了!
“哎,那陳叔回來了嗎?打賭的最終結果如何了?”
“還沒呢,這不是正等嘛。”
“那我也陪著郡主您一起等。”湘湘說著,挑了一把椅子,挨著姚青音坐下了。
“湘湘,你這次去了那么久,路途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