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卻是搖了搖頭,“不對,我是很早就聽聞了這個名字。只不過,到底是在哪里呢?怎么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姚青音自然不會知道,有一次她不在,姚昆嘉和長公主二人就姚劍的事情,聊起來過。只不過,那時候長公主滿心滿眼的都是背叛的家生子,哪里會注意到姚昆嘉,胡亂滑過去的一串人名。
“娘,你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吧。”姚青音繼續說道,“我覺得他挺好的,也一直夢想著嫁這種溫潤如玉的男子。但是,女兒我,又怕找錯了人,看走了眼,所以才想讓娘,你幫我掌掌眼。”
不能插手女兒的婚事,但這是女兒親自詢問她,也不算她違背誓言吧?
長公主沉吟了一下,“青音,聽你這樣說來,這男子還算好的了?”
“是啊,長的不難看,問題功課扎實,想必明年的春闈,一定可以高中的。”
“青音,此人現在住在哪里?”長公主也想明白過來,既然是自家女兒喜歡的,無論如何,她也要幫女兒看看,掌掌眼。就憑她多活這么多年,多吃那么多鹽,男子是好是壞,她可以一眼就知道。
“他住在府衙。”
“什么?怎么能住在那里?”長公主一愣,頓時叫了起來,“要知道,只有遞了狀子,卻又無家可歸的人,才有可能住在那里的。或者是被旁人指控為殺人兇手的,需要待在那里,等審判官員判定下來,才能離開的。青音,你說的那個姚劍公子,好好的不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去府衙做什么?”
長公主這么一問,姚青音少不了,繼續做心理建設,仿佛她很喜歡這個男子似的。實際上,如果真不報仇的話,她都不想看到姚劍兄妹。
“娘,姚劍昨天被人打了一頓,又遞了狀子,是京兆姚劉棉接下來。姚劍公子剛從南邊回來,身上帶的東西并就不多,又被人這么一通打,身上有沒有傷還不清楚,但是他的名聲一下子不好起來。”
“誰打的他?”
“現在還不知道呢,當時查案的人是劉棉。可惜,今天劉棉被太子哥哥抓了起來。哎,以后想看劉棉斷案,怕是不可能了。”
“你說太子?太子深夜難道也打扮了一番,來欣賞京城里的一切嗎?”
“這我就清楚了,應該是湊巧趕上吧。就連鑫哥哥和蔣哥哥,也一起去的。”
“娘,你說巧不巧。那個姚劍,剛被人在雜貨鋪打了一頓。告狀的時候,還碰上了耿直的劉棉。”
這一刻,姚青音并不想把劉棉的沽名掉譽說出來,但想必經過這件事情,只要有心人注意,程程想必是不能嫁個好人家了。
“嗯,然后呢?”隨著姚青音的話,長公主不斷在她腦海中,勾畫了著姚劍的模樣。現在聽到,姚青音竟然被人揍成了豬頭,可能要好多天不能下床。不由樂了,“不是京中學子,風骨又那么僵硬,這樣的人,不被人修理地了才怪。
“然后,今兒個,我過去府衙瞧了瞧。那位劉棉大人,對著姚劍的案子才審了一半,就被孟昀說的還上嘴,而劉棉呢,他自己家里就出了事情。據說,當時劉府的管家頭發也亂了,衣服也扯破了。這才破圍而來,來給劉棉報信。”
姚青音說到這里,不由搖了搖頭。在這樣的事情上,各人的心性不同,遇到同樣事情后,所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就如劉棉離開,而且是那么明顯的得罪他人,自己卻被人補刀的戲碼,姚青音還是知道的清楚的。
當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長公主。
長公主聽到這里,不由重得的打在桌子上,“我大周朝竟然任用這樣的德行有虧,肆意的官員,這是在給整個大周朝的官員抹黑啊。”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氣的不輕呢。太子哥哥讓人捆了劉棉父子,直接帶進宮,讓皇帝舅舅審理了呢。”
“如果本宮在,哪里還輪的上劉棉這小子使勁。”
“是,娘最厲害呢。”
長公主想了想,“這樣一來,劉棉被關進天牢,京兆姚沒有一下子會派人下來,那姚劍的案子豈不是一拖再拖?這樣的男子,真的好嗎?”
當然是不好的。姚青音只敢在心中回了一句,可是那有什么辦法,之后發生的事情,和姚劍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此時,不弄順了,怕是以后還有的扯皮的時候。但她,卻只能借著這件事情,以之后要防備的,都一一除去,再也不重復過前生的日子,這樣一來,應該不算難事吧。
“娘,可是他長的俊啊。”
“沒有父母幫襯,名下只有一個妹妹,還是個沒有嫁娶的姑娘。這樣的人家,青音,你怎么會看的上?”
“娘,你看我在這里說了半天,你也是不同意的。要不,你找個時間,我讓他到府里,到時候娘你親自見見他?”
“不見,一個小輩,憑啥讓本公主去見他。”
“好,那我們就不見。”姚青音在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預知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事已,她也不煩惱。“府里不能見,那就府外見。娘,要不等新的京兆姚下來,等他審理姚劍案子的時候,您再過去看看?”
長公主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對了,娘,我思戀姚劍的事情,您千萬別告訴別人,特別是府里的丫鬟小廝。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可不想讓他們議論,或者讓他們恥笑。”
“他們敢。”長公主瞬時坐正了身體,如果誰敢讓她的寶貝女兒出事,她決定不饒那些壞人。“青音放心,你娘我嘴巴很嚴的,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姚青音點了點頭,她會故意說這句,那是因為自家娘親,一向子是大嘴巴,有時候聊的話,還沒有出家門,就已經被傳的到處都是。這一次,肯定也是如此。而且,這樣一來的話,知道的人,一下子就會清楚起來。而她,把這件事情講的這么嚴重,完全是希望長公主,把這件事情告訴姚昆嘉。
她雖然想報前世之仇,但沒有前世的事情,她想做點什么,也不怎么好。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來破局。
果然如同姚青音所想的那樣,她一出府,長公主就叫來姚昆嘉,把自家女兒喜歡上了窮書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說道,駙馬,你說這件事情要怎么辦才好?”
姚昆嘉明顯不和她一個頻道上,張嘴就問,“你說什么?青音看上了姚劍?你說那男的叫姚劍?”
“沒錯,就是那個奪了首秀的,又被人扔進麻袋里打了一頓的,現在還在府衙里住的那位公子,姚劍。”
姚昆嘉不由翻了翻白眼,自家女兒怎么會看上姚劍?
長公主看到姚昆嘉的表情,不由吃驚起來,“夫君,莫不是那個姚劍不好,實實在在的配不上我們的女兒?”
哪里是不好,是非常的不好。他懷疑姚劍是他的親生兒子,如果那樣的話,他和青音豈不是親兄妹?如果他們二人湊在一起?這?
姚昆嘉只要這么一想,就覺得好笑的很。但當著工公主的面,他自然不能這樣說。于是,他皺了皺眉,“公主,我們對姚劍都不了解,又何從哪里談起,他到底配不配的上我們的郡主呢。”
長公主一想也是,“我聽說此人家里只有妹妹一人,父母早亡,這樣的人,的確是配不上我們的青音的。”
姚昆嘉本來覺得姚劍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兒,當真的聽到長公主的話,還是覺得心中不是很舒服。于是,只哼了一哼,“具體如何,還是以后再看吧。再者說,青音真的是非常喜歡這人嗎?”
長公主想了想當時姚青音的表情,不由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只不過這么多年來。,這位姚公子,是青音親口承認,又那么鄭重其事的提出來的。我總覺得,這位男子,總歸會有些不同的。”
“哎,公主,要不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也許,等過幾天之后,青音就不喜歡了呢?”
“希望是這樣吧。”
長公主被姚昆嘉一勸,也就放下了心事。轉身去忙別的事情了。
反而是姚昆嘉,在長公主出去之后,伸手招進了一名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話。暗衛接過命令,轉身就消失了。
姚昆嘉摸了摸下巴,低聲嘀咕道,“如果你真的是,那我姚家也算有后了。”
而那邊,姚青音用完了早膳,坐了馬車,出了府門。她這么早出門,蓋因太白樓的白掌柜,找人給她遞了個口訊,說是太白樓有高人提出,有想法可以讓太白樓弄的好起來。
很快,就到了太白樓。姚青音下了馬車,從另外一條小道進了二樓包廂。包廂內,白掌柜已經在了,看到她,連忙行禮道,“給郡主問安。”
“不必如此,白掌柜,你快起來吧。”姚青音虛扶起了白掌柜,又詢問道,“我看你遞過來的信件,寫的不甚清楚。樓里是來了什么高人嗎?所以才這么急的給我送信?”
白掌柜嘿嘿笑著,也不說話,反而遞過來一本帳冊,“郡主請看,這是這三天太白樓里的流淡水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