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棉想著,手上卻是握的更緊。
程程原本從現代穿越過來,開放的思想觀念,對于劉棉的小動作,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又再加這是古代,無論如何,她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于是,只能暗中使勁了抽回手,掩面泣道,“大人,您是青天,我們兄妹全靠大人了啊。”
被看中的女人這樣一抬,劉棉頓時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哪里還分的清東南西北。滿口應承下來,看著胡良溫的眼神卻是陰沉了下來,“胡大夫,你既然可以在半柱香的功夫,就讓姚公子清醒過來,自然也有辦法,讓姚公子恢復如初。胡大夫,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是非常簡單的吧?”
胡良溫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劉棉這位大人說的倒是輕巧,上下嘴唇一碰,就把難題丟給了他。他又不是神醫,這么棘手的病癥,哪里能說治好就可以治好的。頓時一臉的為難起來,“大人,小的可是個小小的大夫,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醫好姚公子。”
被人陷害,還不如當面拒絕的好。
胡良溫深知此道,反正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怕劉棉發火。
劉棉會那么一說,也完全是看在程程的份上,眼見這么好的賣巧機會,被胡良溫一口回絕,臉上不由氣惱了幾分,“胡大夫,這你可就不對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回絕的這么快,不但醫不好姚公子,還讓姚姑娘傷心,這可不太好啊。”
雖然大多數男子看著程程的面容,心軟激動萬分。但胡良溫還是一臉的沉著,聽到劉棉夾棍的話,也不多憤恨,只抱了抱拳,“大人,小的真是無能為力。要不大人還是找別人吧?或者請御醫也行。不然拖的久了,姚劍公子怕是要變成白癡了。”
一旁的程程連忙著急起來,一心急就拉住了劉棉的衣袖,“大人,怎么辦,怎么辦?我哥哥才學八斗,又剛得了第一名的稱號,怎么能變傻呢。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啊。”
美人軟語相求,劉棉早被迷的七葷八素。腦子里哪里還有對錯之分,叫過一旁的手下,讓他們去找御醫了。
其實程程對于姚劍的生死,真的不是特別在意。但一來這是古代,二來可以拋個媚眼就可以辦成功的事情,她還是不吝嗇的。
所以,看到劉棉暈頭的模樣,程程心里得意萬分,面上自然不會表露半分。
她放開劉棉的衣袖,蹲在姚劍的身旁,低聲哭泣起來。
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她會好好的利用起來。
遠遠看熱鬧的青桃,看到這一幕,終于“呸”了一聲,“郡主,奴婢就說這程姑娘不怎么樣吧,您看她,不斷對著外人拋媚眼,簡直像從青樓出來的一樣,哪里來閨閣女子的模樣。”
姚青音心里冷笑起來,前世程程就是憑著各種的作態,才會引的無數男子,為她折斷了腰。她想要什么,就會給她捧來什么。
只不過,這一世,她要讓程程嘗盡苦頭。程程不是很自得嗎?她倒要看看,如果真那樣了,對方還會不會如此。
姚青音想了想,說道,“走吧,這里已經沒熱鬧可瞧了。本郡主還是回府,有些事情跟娘提提。”
陳一鞭提了命令,駕著馬車走了。
人群中的榮易峰看到這一幕,眸色不由沉了沉。視線掃過程程和劉棉,不由勾了勾嘴角。
姚青音回到府里,就被長公主叫進了房間。
長公主一臉的怒色,“青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是往外跑?今天可是中秋佳節,不陪著老娘我,倒是陪別人去了。”
這是吃醋了。
姚青音暗暗發笑,卻是上前挽住了長公主的手臂,先在長公主的臉上各親了親,這才笑了起來,“娘,您都多大了,還亂吃醋呢。”
長公主伸手,拂掉姚青音的手,臉沉道,“胡亂說些什么。”
“好了,娘。今晚我要不是去看熱鬧了,也不會這么早回來。”姚青音說著,看到長公主的臉色又有暴發的前兆,連忙說道,“娘,其實我實話告訴你吧。因為今天,有人找我的麻煩,所以我才會這么晚回來的。”
“誰敢欺負你?”以前長公主就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有了大周朝最早的統治者的親情做后盾,長公主更是可以喊出這樣霸氣的話來。
“唔,就是那個劉棉。”
“劉棉是誰?”
“剛上任沒多久的京兆姚啊。”姚青音轉了轉眼珠子,這才堵了嘴巴說道,“娘,您可不知道,這個劉棉可威風了。他看到雜貨鋪出了兇殺案,審都沒審呢,就斷定兇手是女兒我。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敢!”長公主一掌拍在桌子上,她的女兒怎么能被一個小小的京兆姚欺負。
“不過,幸好胡大夫醫術高明,讓傷者醒了過來。傷者說傷他的人,是一同參加折桂大賽的才子,女兒我這才洗脫了嫌疑。”
“那人自己說的?”
“那也不是。那人被傷到了后腦勺,根本就不清楚,一直抱著腦袋喊疼呢。還一直說別讓人打他,他就把第一名的位置讓出來。娘,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嘛,打他的人,對于他取得的名次不甘心呢。”
“應該就是如此。”長公主也聽明白了,但她一想到小小的一介官員,竟然敢隨意的陷害自己的女兒,這口惡氣,怎么樣也要出一出。“青音,接下來的事情,你想怎么辦呢?”
雖然她可以出手,但是女兒畢竟那么大了。這樣的機會還是讓給女兒好了,也可以增加一下經驗,練練手。以后再碰到這樣的事情,不至于摸瞎。
所以,從某一方面來說,長公主并不是一個對女兒溺愛的母親。
“娘,您先別生氣,還有一件事情呢。女兒覺得,娘你應該知道。”
“還有別的事情?”
“對啊,那個受傷的人叫姚劍,他還有一個妹妹,叫程程。就是姚劍醒過來的時候,那個程程就奔了過來,一見面就抱著她的兄長狂哭。對了,她長的可好看了,不但但是圍觀的那些男的驚呆了,就連劉棉也驚呆了呢。”
“很漂亮?”
“嗯。”
長公主沉思起來,末了才道,“青音,這件事情,你希望我出手呢?還是你自己解決?”
“娘,自然是讓我自己解決啊。”姚青音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長公主,自然也是為了取得長公主的支持。
“好,那你盡管去做。遇到什么困難,為娘我就幫你解決。”
“不,娘,您應該把方法告訴我,而不是替我解決。這樣我永遠都不會長大的。”
“你這孩子,你再長大又如何,永遠是為娘我的好孩子。”
“娘,您真好。”姚青音又是重重的一口親在長公主的臉上,“對了,娘,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是什么?”
“那個程程,雖然長的漂亮吧,但我總覺得她很眼熟,仿佛在哪里看到過似的。但是我又問過她,她是今年才來的京城,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娘,您說奇不奇怪?我都不認識她,但就是覺得眼熟。”
長公主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是嗎?那本公主明天去會會她。”
“娘,這樣不好吧。她就一介小小的民女,您可以堂堂長公主殿下,可不能屈尊去看她。”
“青音,你放心。為娘自然是不會干出這種蠢事的。”
姚青音把應該說的,應該打的伏筆都打完了,這才告別了長公主,回到自己的房間。“青桃,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明天找人就去辦好。記住,一定要快。”
“是。”
姚青音把青桃和隨后回來的毛桃,趕出房間,這才脫衣歇下。她剛鉆進被窩,就覺得手臂一疼,差點輕呼起來。
不過,她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熟悉,前幾天,她還經歷過一次。
點亮了燭火,掀開被子,果然如她所料,在被子底下,是一只紫色的方形盒子。打開盒蓋,里面是幾卷紙。有些微黃卷著角,有些白皙如新。
姚青音把它們拿了出來,卻見紙張抬頭就寫著,劉棉生平事跡。
看到東西,姚青音真正的吃了一驚。今晚她才剛有了想法,隱身于黑暗中的這人倒是厲害,就把劉棉的生平拿了過來,而且是那么詳細而真實。
此人的能力,倒真是讓她有些害怕。
她不由抬起頭,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房間。房中擺放一切正常,根本不像有旁人進來過的模樣。
姚青音有些頭疼了,身旁時刻有個偷窺著,這個日子還怎么過?
可是又看看手里的東西,來人雖然神秘,但所做的事情,卻又全都為了她著想。不管是上次也好,還是這次也罷。這人的心思也巧,雖然送的東西奇怪,但又每每送到她的心坎上。要不是那人實在是太過神秘,她都想好好的認識一番了。
姚青音只糾結了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看那人做的事情,都是對她有利的。既然那人要這么神秘,那就讓他繼續神秘下去。她相信,等時間到了,這人自動就會現身的。
這樣一想,姚青音也就放下了一樁心事,擰亮了燭火,看起了手中的資料。
資料很詳盡,把劉棉的生平,以及一些大事跡都用紅筆劃了出來,簡單易懂,引人注意。
原來劉棉此人,也不算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他的娘親是落魄家族的庶女,因為被大夫人逼的走投無路,所以才委身嫁給了窮書生劉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