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欣賞醉心舞蹈的時候曲風突然一轉,辛琪手里變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姚昆嘉刺去。大家都沒想到辛琪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的女子突然有著那么厲害的武功,而且從一旁跳出來的黑衣人把護駕的侍衛全部放倒在地,所以當外面侍衛趕過來包圍大廳點好燈的時候,姚昆嘉早就死在了辛琪的手里。
姚青音的世界瞬間崩塌了下來:“你們還在這里愣著看什么,還不快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雖然姚昆嘉和姚青音這兩年來爭執不斷但是姚青音記憶里姚昆嘉還是那個寵愛自己的父親。
辛琪突然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郡主不用急著把我就地正法,用不了一刻鐘我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在這之前我想讓郡主先聽聽我的故事。”
辛琪把姚昆嘉的尸體用腳踢到一邊,嫌棄的摸了摸臉上的血:“我本是長公主府的一個丫鬟,年少時和表哥一起流落到帝都,多虧長公主收留。本來我覺得我非常的幸運,但是誰曾想進入公主府后我的噩夢就開始了。姚昆嘉惦記著我姿色,不但強要了我,還把我青梅竹馬的表哥殺了騙我說表哥移情別戀上其他的人。我傻傻的跟著這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幾年,既背叛了表哥也背叛了長公主的信任。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我得知姚昆嘉的真面目,我當時就恨不得殺了姚昆嘉這個賊人報仇,但是奈何我一個奴婢人微言輕更不是姚昆嘉的對手,只能逃出府中希望找到人幫我和奴婢表哥伸冤。后來輾轉反側幾經周折雖然沒有找到青天大老爺,不過幸好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遇到了一個人。他讓我學舞蹈,幫我進入公主府,讓我有機會親手了結了這個衣冠禽獸。”
姚青音滿目冰霜,她對于這種上輩子的愛恨情仇沒有興趣,而且父親死無對證不論辛琪如何潑臟水也無從辯白:“這些話你還是去大理寺再說吧,本郡主不負責查案。”
不過是短短的一刻鐘時間,辛琪身體就像是經過了數十年的風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老化。
辛琪轉眼已從嬌艷美人變得風燭殘年,咳嗽著任由血從嘴角、鼻孔流出:“不管郡主你信不信有一件事我都要告訴郡主。長公主的并非病故,而是被姚昆嘉這個狼子野心的禽獸用慢性毒藥毒死的,這種毒藥表面很難察覺,就算是經驗老道的大夫如果不是有心調查也不會發現。吃了這種毒藥的人并不會馬上發作,只會讓人一天天衰弱,當時日久了就算不做其他事情中毒的人也會因為體弱而易于感染風寒之類而死。我這次回來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才能夠一擊得手。”
難怪以姚昆嘉的武功竟然會被辛琪這個靠藥物提升功力的菜鳥而殺死,原來是中了毒。
姚青音沒有接話,娘親的死她非常難過,父親之后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但是就這樣說娘親是被父親殺死的她還是難以置信,畢竟娘親和父親一直恩愛有加。
此時一個姚青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從黑衣人中走了出來,接開面罩:“辛琪說的沒有錯,姚昆嘉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人。”
“楚文。”
姚青音脫口而出,閆楚文卻沒有看她:“我原名梅葉書,是江南武林名門梅家的后人,十七年前一天雨夜外出歸來的父親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人。父親在武林聚會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個被人追殺的公子,那個人長得俊朗有禮,他和我父親說因家道中落被賊人陷害才導致被人追殺,父親好心救下了那個人還把他帶回家中療傷。那個人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個月,表面上和我父親稱兄道弟,背后一直惦記著我家家傳的武功秘籍。趁著我父親出外他竟然侮辱逼死了我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的父親傷心欲絕趕回來的途中失足掉下了山崖,那個人順利的得到了我家的武功秘籍,可是就這樣他還不滿足,他殺光了我們梅家三百口人,把人間仙境一般的梅家莊付之一炬燒成了飛灰。如果那天不是忠心的官家舍命把我送入密道,如果不是師傅前來拜訪父親路過救了我,姚昆嘉依然逍遙法外。我的證據就是姚昆嘉的武功,他的成名絕技天龍八部正是梅家莊的梅式十絕。”
姚青音的內心翻起驚濤駭浪,自己竟然是閆楚文滅門仇人的女兒,閆楚文接近自己難道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么。一直以風度和善聞名的父親,真的如他們說的這么不堪么。所以今天閆楚文是要自己血債血償么?
姚青音覺得自己身上被壓上了十萬大山,幾乎要喘不過氣。
辛琪不知道什么時候斷了氣,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臉上留下刺目的血痕,如此猙獰痛苦的死法她嘴角卻勾起了笑容讓人看了不由得渾身毛骨悚然。
姚青音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不過似乎這一出以長公主府作為背景的復仇大戲只是一個序幕,就在姚青音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一群穿著紫色緊身華麗勁裝的男子直接闖入了長公主府,姚青音自然認得這些人。錦衣衛,整個大周朝臣子的噩夢,只要他們出現的地方就代表皇上的刑罰即將降臨。
錦衣衛顯然不會是因為這些陳年爛谷子芝麻事而出現在公主府,果不其然帶頭的錦衣衛長展開手上的圣旨:“姚昆嘉此等亂臣賊子受皇家恩寵得娶長公主為妻位極人臣,卻不知感謝皇恩浩蕩,反而和外邦敵國私通叛國投敵。朕初聽聞此事深感憤怒還特派錦衣衛加以調查想要還駙馬和長公主府一個清白,誰曾想證據確鑿,姚昆嘉如此大逆不道枉負朕的信任。朕現在下旨令錦衣衛抓其回去審問,至于長公主之女朕念在已故長公主的份上只是免掉其郡主稱號便為庶民驅逐出京永不召回,長公主府至今日起收歸國庫,所有仆人接受審問清白者可放逐回鄉。欽此。”
姚青音木然叩謝:“罪民,謝皇上恩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的一切不安都應驗了,姚青音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那些前來道喜的賓客此時看戲的看戲,落井下石的下石,恨不得把和姚昆嘉的關系撇的一干二凈,真真是權來人擁權失人推。
圣旨上的皇恩浩蕩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把戲,姚青音被帶出城之后秘密的囚禁到了一處鮮為人知的皇家閣院里,從此世上再也沒有蘊樂郡主沒有姚青音這一個人了。
可是似乎僅僅是如此并不能讓皇上對姚青音這個身上流淌著一半叛亂賊子臟血的人放心,又一張圣旨一杯毒酒送進了院子里。
讓姚青音稍微泛起一點波瀾的是送圣旨的人,竟然是紋嫦公主,而她旁邊居然跟著一個讓姚青音想不到的人——賈世金。
賈世金用下巴看著姚青音,臉上掛著得意不可一世的笑容:“蘊樂郡主是不是想說我們冤家路窄,本公子可是特意來看你被毒藥折磨得跪地求死的樣子的。這個毒藥喝下去,人的內臟會被一點點的腐蝕,痛不欲生卻不能死,整整一個時辰從內到外一點點消失變成一灘尸水。”
賈世金記恨姚青音那天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恨不得讓姚青音上刀山下油鍋折磨她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來出氣。
不過姚青音不記得什么時候的罪過自己的二表姐。紋嫦公主也是一副恨不得飲血吃肉的表情:“姚青音,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郡主,本公主比你尊貴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憑什么你就能獲得楚文的心!明明是本公主先認識的他,卻被你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給搶了過去!你要是好好的出嫁也就算了,本公主也就不和你計較了,憑什么你一跑回來楚文就來找你,憑什么就算是你做出不守婦道的骯臟事情楚文還一心替你說話。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找本公主的麻煩本公主自然讓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千萬不要妄圖染指。”
賈世金搶上來一步對姚青音嘲笑道:“紋嫦,我喜歡你,我接近姚青音只是為了利用她報殺父之仇。姚青音看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厲害,桃花林看你心痛欲絕的樣子本公子差點笑出了眼淚。看你一副癡心的樣子本公子就替那個姓閆的收了你好了,每天在床上伺候本公子,任由本公子玩弄,就像是一條母狗一樣張開腿求本公子恩寵。”
賈世金得意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面。
姚青音愣了愣,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不過就算如此兩人的身份也注定的會有今天的結局。
“姚青音看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本公子就在告訴你一件事情好了,姚昆嘉那個膽小如鼠的家伙從來沒有通敵,這一切都是本公子的計謀。怎么你不是很厲害么,找線索啊,證明長公主府的清白啊。對了我怎么忘記了,現在的你不過是本公子腳下的一只螞蟻,不要說從這里出去面見皇上,本公子輕輕動動指頭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賈世金用手掐住姚青音的脖子,姚青音用力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