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沉伸手打開燈起身問道:“怎么了?”
她捂著半邊臉嘟囔:“我牙疼……”
他湊近:“張開嘴我看看。”
她聽話的努力張大嘴巴,他瞧了一會兒,拋下一句:“明天去看牙醫吧,你有牙壞掉了,不會吃一顆巧克力就這樣了吧?”
她疼得表情痛苦,又忍不住笑:“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有當牙醫的潛質?我之前就有牙疼的毛病,只是懶得去管,今天吃了一顆巧克力就不行了,看來甜食跟我沒緣分。”
他下床找了止疼片給她:“吃點藥,睡一覺,明天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你小時候牙挺好的,笑起來雪白雪白的。”
她故意笑得露出幾顆貝齒給他看:“現在呢?”
他也被逗笑了:“還白!行了吧?趕緊吃了藥睡覺。”
她忽的抱住他:“突然覺得……好喜歡你。”
他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杯,沒辦法回應她的擁抱,只是眸色漸深:“怎么?喜歡我牙就不疼了?”
她在他懷里點頭,這會兒牙是不怎么疼了。
殊不知她的動作就像一只小貓咪在他懷里蹭著,那模樣讓人忍不住的想憐惜,他艱難的把持住內心的躁動:“先吃藥……”
她放開他,老老實實的接過藥片吞了下去,止疼片外面沒有糖衣包裹,舌尖有些苦苦的,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連著喝了好幾口水才把苦味壓下去:“太難吃了,你也有這么耐心的伺候人吃藥的時候啊?小時候我最害怕生病了,又怕吃藥,又沒人哄,你總是兇巴巴的樣子盯著我吃藥,我被苦得想哭還要硬憋著。那時候你要有這好脾氣就好了。”
他接過她遞上前的水杯放在了床頭:“還記仇呢?那幾年……發生了那種事,我怎么可能笑得出來?對不起,讓你遇到那樣糟糕的我。”
安沐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是啊,他當時跟她一樣成了孤兒,失去了親人,他怎么可能還笑得出來?一瞬間付氏的擔子都壓在了他年輕的雙肩上,他一定很累,累得喘不過氣來。
那時他已經十八歲了,恰好是已經懂事的年紀,不像她,還是個小孩子,她那時還不懂什么是死亡,痛苦也不那么明顯,只是在后來漸漸長大,才慢慢理解痛苦的含義。
房間的燈又暗了下來,付墨沉上床擁著她躺下,之前心里的躁動已經悄無聲息的平靜下來了,他可不想在她喊牙疼的時候還只顧著自己快活。
第二天清早,付墨沉強行帶著安沐彥去看牙醫了,安沐彥是一萬個不情愿的,她昨晚吃了藥牙已經不疼了,一想到要讓醫生拿著醫療器械在嘴里打孔她就害怕,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尤其是聽著診室里其他病人治療牙時的‘慘叫’,她一個勁的腿軟:“我不去啦……我真的不疼了,咱們去公司吧?我還有一堆事沒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