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身份,葉君爵是付墨沉同父異母的弟弟,姜妍妍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差別對待’,大概是因為有人懂得懸崖勒馬,有人一直執(zhí)迷不悟吧。
人都會犯錯,有些人值得被原諒,有些人,不配被原諒。
姜妍妍帶給陳夢瑤的傷害是無法逆轉(zhuǎn)的,那件事也讓安沐彥一直如鯁在喉,雖然那件事跟葉君爵也有關(guān)系,但是態(tài)度上,依舊是姜妍妍的責(zé)任較大,葉君爵的初衷是不想傷害陳夢瑤的。
還有一點,那就是葉君爵的所作所為雖然偏激,但是事出有因,他私生子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跟付墨沉之間毫無波瀾。但是安沐彥跟姜妍妍,本來可以避免糾紛。就算付墨沉當(dāng)初不招惹姜妍妍,不代表后來的事不會發(fā)生,有些東西是命數(shù),說不清道不明。
到了醫(yī)院病房,安沐彥將在路上買的水果放在了床頭柜上:“林叔,你感覺怎么樣了?傷勢怎么樣?嚴(yán)重嗎?”
林管家平時看著還是神采奕奕的,這一倒下,就徹徹底底像個到了暮年的老人了,他躺在床上看上去無比虛弱,手背上還扎著針在輸液:“不嚴(yán)重,死不了,就是感覺人有點虛弱。”
付墨沉遲疑著開口道:“林叔,要不你退休吧?到了你這個年紀(jì),也該安享晚年了。”
安沐彥有些詫異,不明白在這種時候付墨沉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什么意思,對林管家來說未必是好事吧?
果然,林管家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掙扎著要坐起來:“少爺,是我的失誤,紀(jì)承宏上門的時候我恰好不在,以后不會再出錯了!”
付墨沉急忙上前扶住他:“林叔,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在怪你,只是覺得你為付家、為我這么多年,也累了,該歇著了。我會給你一處宅子養(yǎng)老,還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不是紀(jì)承宏去付宅的時候你恰好不在,是他知道你不在,才去的。這件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
林管家松了口氣:“我沒事,我還能再干幾年,我感覺我身體還不錯,要是突然閑下來,反而覺得活著沒意思。我在付宅做了這么多年,早就習(xí)慣了。等有一天實在干不動了,我會主動提出退休的。”
付墨沉有些為難,安沐彥見狀勸到:“付墨沉,就依林叔的吧,大家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林叔一走,他不習(xí)慣,我們也不習(xí)慣。”
付墨沉沒再堅持:“好吧,如果可以,林叔,你以后就在付宅養(yǎng)老吧,這樣,就不必離開了,等你百年之后,我給你送終。”
向來嚴(yán)肅話不多的林管家突然笑了,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情愫,渾濁的眼里隱隱閃爍著亮晶晶的東西,似眼淚,又不似:“呵呵,你小子,在咒我死嗎?用不著你給我送終,我只是付家的下人,不是你長輩,等我老死的那天,我自有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