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慕晴這樣,安沐彥有了點負罪感,她是不是不該出主意跟唐璨一起欺騙白慕晴違約金的事?其實違約金不高,唐璨自己也出得起,付氏從來不跟人簽高違約金的‘賣身合同’,那樣太不地道了:“阿姨……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看唐璨自己的意見,只要他愿意跟你走,別的什么都好說,他要是不愿意,誰也沒辦法。”
白慕晴眼里出現了一抹亮光:“真的嗎?唐璨親口跟我說的,只要我給得起違約金,他就跟我走,他不是不想走,只是被違約金給困住了,只要你肯松口,我感激不盡!”
安沐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怪她嘴賤,說話不過腦子,唐璨就是因為不想走才拿違約金做借口的,主意還是她出的,唐璨話肯定也說得很滿,她這話說得不該:“那個……說不定唐璨只是嘴上這么說,實際上有沒有合同和違約金他走不想走呢?您先走好吧?違約金的事你也看見我先生的態度了。”
白慕晴抓住了安沐彥的手:“可他剛剛不是說了讓你全權負責嗎?你可以做主的,我把我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盡量彌補付氏的損失,好嗎?”
安沐彥被纏上了,無奈至極,被白慕晴盯著,她也不可能給唐璨打電話:“阿姨……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敢做主,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公司的事都是我先生說了算的,他讓我解決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現在上班時間,大家都挺忙的,您先回行吧?今天唐璨休假,等明天他到了公司我跟他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決,好吧?”
白慕晴不傻,當然知道這只是想打發她走,她哭得滿臉淚痕:“算我求你們了,別這樣對我好嗎?我已經活得夠不容易了,我只是想我兒子回到我身邊而已……”
安沐彥腦子里一團亂麻,同時也有些生氣了,這不是耍無賴嗎?什么叫只想兒子回到身邊?從前那么多年白慕晴這個當媽的哪兒去了?要不是唐璨現在對她有利用價值,她指不定還在自己瀟灑連這個兒子都想不起來呢!
太客氣送不走這尊佛,安沐彥神色冷了下來:“白女士,請您離開好嗎?這件事情我們只會跟唐璨個人談,您是他母親沒錯,但是我們付氏不可能按照您說的方式解決合同違約金賠付問題。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現在把唐璨叫來談,要么等明天他來公司了再談。在解決之前,他不可能跟你走,要是直接撂挑子,我們會走司法程序。”
白慕晴見安沐彥態度強硬起來了,止住了哭泣:“果然,人都是這樣,利益排在第一,你們不也一樣把他當做賺錢的工具么?說什么看他自己的意見,都是拿來顧面子的話。”
安沐彥淡淡地說道:“您這個‘也’字用得真恰當,不光我們把他當做賺錢的工具,您也一樣吧?只可惜您是用親情綁架,而我們,跟他是簽的光明正大的合同,可比您要高尚得多。白女士,請問唐璨出事的時候您人在哪里?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您又在哪里?要不是付氏,唐璨早就被設計圈永久封殺了,才華也只能被雪藏。我們搭的橋,鋪的路,憑什么讓你白白撿了便宜?做人得厚道,何況是對自己親兒子?您說是吧?你們真的要是有心,違約金您丈夫給得起,你們只是想空手套白狼而已。請吧,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