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沉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叫我什么呢?我聽著怎么就那么不高興呢?”
她拍開他的手:“叫你名字啊,不是挺正常么?你要真讓我隨時隨地的叫‘老公’我也開不了口。別介意我怎么稱呼你的了,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么?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小時候性子就這樣?”
付墨沉抓著她纖細的手指細細把玩著:“不全是,一部分是后天養成的吧,從前的付家,可不像現在這樣,我的一舉一動,連吃飯的時候怎么握筷子,菜嚼幾次,都有規矩。從出生起,我就被作為付家的繼承人培養,所有的一切,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上學時的假期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別說跟同齡人接觸玩耍,我都沒時間萌生這個想法。”
安沐彥仔細的聽著他說話,有些感嘆,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已經十八歲了,那之前他的人生她沒有參與,不知道他過得有多苦,但從他十八歲就能支撐起整個付氏來看,付家對他從小的栽培是嚴苛殘酷的,也算是有備無患的,當出現重大變故之后,至少唯一的繼承人不是停留在吃喝玩樂的狀態,能夠獨擋一面。
看他沒有想再繼續說下去的樣子,她用輕松的語調笑問道:“其實有錢人家也不是那么幸福嘛,至少我覺得你小時候開始就挺累的,別人羨慕你,你應該也有羨慕過別人,你覺得幸福嗎?”
付墨沉不假思索:“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小團子的人生不應該跟我從前一樣,我不會那樣培養他,他活得隨性些就好,哪怕再不爭氣,付家的產業也夠他吃幾輩子了。”
安沐彥被他的話弄得啼笑皆非:“你對小團子的要求就這么低嗎?你已經打算好他是個不爭氣的,你掙下的家業也餓不著他了?虎父無犬子,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對他嚴厲點,不能太放松了,現在他還小,等他上學了,也要好好管教。”
聊這個話題還太早,付墨沉下巴在她肩頭蹭了蹭:“知道了,我就只是說說而已,想讓他的人生盡量快樂一些,不可能真的由著他胡來。睡覺吧,我困了。對了,我不強迫你叫我‘老公’,但也不能叫我的全名,你可以叫‘墨沉’,跟少卿他們一樣,記住了。”
墨沉?安沐彥一想到他比她大十歲,從前還叫過他那么多年的哥哥,突然要親昵的叫他墨沉,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別別扭,好像比叫‘老公’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禁肉麻的哆嗦了一下,付墨沉感覺到她的反應,手伸向她腰間一捏:“皮癢癢了?”
她怕癢,一個勁往他懷里縮:“不是……我是真的叫不出口,正常反應!別撓我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