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沉沉吟了片刻:“的確,陳夢瑤一直以為葉君爵就是葉君爵,根本沒往展池那方面想,她還跟葉君爵接觸了不少時間。要是最后葉君爵就是展池,她可能真的會嚇到。現在先不管,等鑒定結果出來再說,沒出結果之前,一切都還不能定奪。”
安沐彥突然問道:“你希望葉君爵是展池么?”
付墨沉沉默了,有些想不明白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他不應答,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我去看看小團子,你早點休息。”
聽到臥室門被關上的聲音,付墨沉才反應過來,今晚他又被撂下了,自從有了小團子,他在這個家里就像是多余的一樣,地位連劉媽都比不上。起碼每天下班回來安沐彥還會問劉媽關于小團子的一些情況,他就一丁點用場都派不上!這好不容易周末吧,安沐彥還是老樣子,圍著小團子轉。
一股醋意涌上心頭,他哪里還有安心睡覺的想法?要是從前,他會一個電話打給林颯和敬少卿,一起出去喝酒,但現在,沒了林颯,敬少卿又守著陳夢瑤那個孕婦,他也有妻兒,一切似乎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他開了瓶酒,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顧自郁悶的喝著。其實他知道安沐彥問他那個問題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在問他,希不希望展池還活著。
他希望么?展池是他唯一的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他付家的恥辱。他想過相安無事的各自活著,是展池不愿意,所以他才想讓展池死。
他不希望展池成為了葉君爵,他不希望展池以任何形式任何身份依舊活在這個世上,可他沒有回答安沐彥的問題,因為,怕看到她失望的目光,他從來都不是什么純良之人。
不知不覺,酒已經喝了小半瓶,因為喝得太急,烈酒灼得喉嚨有些刺痛,最后那刺痛又在酒的醇香里消失殆盡,只余酒的余韻,這才是讓人上癮的東西。
等安沐彥回房時,看見他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喝悶酒,募的愣住了。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從前,從前他也是這樣,回家的大多時候都一個人坐在那里喝酒,然后醉醺醺的把她叫到跟前,跟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通常這種情況,他的心情都不怎么樣。
她做了從前從來不敢做的事,走上前,奪過他手里的酒杯:“別喝了,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他悶悶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完美的臉部輪廓在背光的陰影下顯得有些不真實,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她被他的反應弄得心里有些發憷,好久沒看他這樣過了。封好酒,收起酒杯,她沒有再理會他,顧自關燈上床睡覺,她的概念里,永遠不要去惹一個喝了酒的男人,尤其是付墨沉。
她當然是睡不著的,她在想他為什么要喝酒,為什么又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
突然,一個黑影迎面籠罩而來,她反射性的瞪大了眼睛,努力辨認清楚此刻壓在她身上的人是付墨沉,但也并沒有因此松口氣,今天晚上他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