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長安拍著臉給拍醒的,雖然有些丟臉,但是我覺得……他明知道我在沐浴卻還要進來,是很不要臉的事。
“你已經在里面泡了很久了,再不出來水都涼了,”他像是沒有看到我瞪他似的,手里拿了塊干凈的棉布,“出來吧。”
“你把布留下,我自己會出來的。”
“你會摔倒的,”他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將棉布擱到一邊,手伸到我旁邊,“出來吧,你泡得那么久肯定全身發軟,哪里還能撐得住?”
說得也是,我之前在家里沐浴,都是有碧針姐姐她們扶著出來的,這個房間沒有其他人,難道我真的要在他面前赤身裸體地站出來?
“你窩在里面不動,是希望我將你撈出來嗎?”他慢悠悠地將袖子卷上去,一邊往木桶這里走來。
這個壞蛋……我撐在木桶邊緣,“你把棉布打開,我一出來就把我給裹住,不然全身濕漉漉是會著涼的。”
“好。”他很好說話地照我說的辦了,看著確實將布展開了,我也不客氣,很干脆地撲到他懷里,拉過棉布往自己身上裹,才將自己裹嚴實,頭上就被蓋了另外一塊布。
“頭發都浸濕了,”他拿著棉布給我擦頭發,低聲地笑,“你盡管把自己裹得像蟲繭,再過一會兒,這澡也白泡了。”
“那你再等等,等我把衣服換上。”
虧他還知道我裹得嚴實,難道還不知道我是因為他才裹成這樣的嗎?
“……”他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將我的頭發與那塊棉布裹成一團,又將我打橫抱起來,“我這樣侍候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穿上衣服走人的。”
所謂的作繭自縛,大概就是我這樣的,把自己從頭到尾包得太過嚴實,以致于現在想掙扎都很難。
“像條魚一樣,”長安對我的掙扎做了這樣的定義,“都到我手里了,難道還想著逃跑?”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的。”
他大步地走著,最后真的將我放到床上去。包著頭發的布巾被他抽走,我緊緊抓著身上的棉布不讓他動。
他就站在床邊,解自己的腰帶。
“長安!”我驚惶地看著他的衣服滑下去,隔著衣服被他那樣非禮就算了,他現在居然變本加厲了。可是被放置在這樣一張大床上,他又站在床前堵著,我就算是想躲,也找不到地方。
“陸玖,你把嗓門放大,不會是想讓人發現,你在成親之前突然赤身裸體地同皇帝陛下躺在一起吧?”
他走到一邊去放床幔。
我瞅著這個機會就想下床,扭動著往床沿去,沒注意頭朝地往下摔,好在被人接住。
“你不要用這種表情,好像我在同你無理取鬧,”我有些生氣,“明明是你想對我不軌,我在奮力反抗的。”
“我知道你在奮力反抗,”他將我放回床上,然后將剩下的床幔放下來,最后,坐到了床上。我自然離他遠遠的,他伸手揪住布巾的一角,抬眼看我,“你若是心里沒我,自然不會由著我對你動手動腳,不會隨著我到這個東宮偏殿來,更不會當著我的面真的鉆到木桶里沐浴。”
他說話慢條期理,但手上一點也不留情面地把我往他那個方向拉。
我搖著頭,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是你自己強行非禮我的,又揪著我來這個偏殿,哪里是我自愿的?”
“嗯,不自愿,只是半推半就,別想說沐浴還是受我誘惑,”我正要繼續反駁,他認真地看著我,“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在我非禮你的時候卻沒有說半句重話,甚至現在,你好好地問問自己,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不信你心里半點兒也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