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經過了這件事之后,我同大哥之間的關系應該不會變的,可是感覺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總覺得有些愧對他。
假是請了一天,蜷在床上睡,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拍醒吃了些東西,又在床上滾了一會。
“哥哥……”
身體很軟,沒有力氣,可還是想要緊緊地抓著他。十指同他的緊緊相扣,還是他吻著我,覆在我身上。
“我們,是不是也該將婚事提前了?”他吻著我的嘴角,輕輕地嘆息著,自問自答,“陛下的意思真是有些愁人,只是也快了……”
我想,對于成親的事,他還是很在意吧?明明準備了那么久,卻還是叫羽揚搶了先,雖然名頭上并不是我,可實際上,我同羽揚兩人都承認了。
第二日練完舞,照例去了將軍府。
“愧對他?我可沒有什么愧疚,本來么,在成親之前,其他人要怎么爭都不為過;更何況,即便成了親,還能離緣,是不是?”羽揚蒼白著一張臉,張嘴示意我喂他吃蘋果。
“那是你啊,我同他都已經那樣了……”
他嘟著嘴巴,雙唇擠在一起,“若不是他占著那點便宜,我也早同你那樣了。”
切成塊的蘋果扔到他嘴里,“不要動不動就說那種話,還有,你雙唇都干得一片一片了,嘟起來一點都不好看。”
“那你再喂我水。”
“你說我回去要怎么同哥哥相處呢,你若是哥哥,會怎么想呢?”起身給他倒水去,遞給他他又不接,只是眨了眨眼睛看我。
“這是想做什么?”
“你喂我。”
“在喂啊。”
“不是這樣,你先喝了,再喝給我。”
“……”
“我們好歹也已經成親了,是不是?”
雖然說已經有所恢復,可臉色還是不好,他的手腳本來都比我暖,現在大夏天的,居然還是暖不起來,我現在看著他,就會覺得心疼,他肯定也知道,所以才會各種要求都照提不誤的。篤定了我不會同他僵持,我有些恨,可也沒辦法,自己先喝了口,再腑下身去將嘴里的水渡給他。
說是喂水,他就是在趁機占便宜。
這樣喂了一碗的水,他還很是不滿足地抱怨,“要不是現在動不了,肯定早就洞房了。”
我拍了他一下,“都讓你別說這種話了。”
“說說都不行么,我可是你相公。”他支起身,“給我擦身。”
我真想撿起枕頭砸到他頭上去,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去叫了人給他準備好熱水,“我可沒干過這活……大夫不是說不能碰水的嗎?”
“小心些不要碰到就好了,而且還要換藥。”
“這個也讓我來嗎?”愣了一下,“還是叫他們來吧,我不會,萬一弄疼你了怎么辦?”
“我想要你來,”他費力地支起身體,在我臉上蹭了一下,“更何況,你想要別人看到我的身體嗎?”
“都躺在床上了還想要賣弄嗎?”拍他的腦袋,“我真是不會啊,上藥這種事……”
“我問過了的,外傷要好還需要一個月,越到后面,換藥越是要換得勤快,你想要每回都讓別人來嗎?”他自己開始解繃帶。
“你慢點來啊,”看著他笨拙又痛苦的樣子,我還是伸出手,其實我做得也不怎么樣,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笨手笨腳的,藥同傷口粘在一起,也有結痂的,我不小心用得力氣大了,就那樣扯下來,連我看得都疼,他也只是皺皺眉頭就算了。
就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反應,我的心才越來越軟的,耐著性子更加小心地給他擦身,重新上藥,纏上繃帶,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要不要躺上來?”
“不要,都是汗,臭死了。”我覺得衣服都濕了。
偏偏他還有些悠哉的樣子,“你現在頭發凌亂,衣服也亂,臉上的妝也花了。”
我瞪他,“這是為了誰啊,這么狼狽邋遢的樣子!”但還是會嘆氣,“你的傷還是很重啊,只要一個月就能好了嗎?”
手指去摸傷處,“那日的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呢,哥哥說是有內間,他們也真壞,想著兩國戰爭,偏偏拿行商的人當靶子。”
“沒事,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倒覺得不錯,能有你這樣天天來,早傷了也好。”
我用力地戳在他傷口上,“別這樣說。”
他哼了一聲,抓住我的手指,“即便你想要謀殺親夫,我也是愿意的。”
“傻……”
“多陪我一會兒。”
“嗯。”
我倒是想要多陪陪他,可是也才隔了兩刻鍾,就有人來報,“小許大人在外頭候著。”
“哥哥?”我從羽揚床沿上站起來,有些驚訝。
“陸玖……”t
手指還被他拉著,羽揚是一副渴求的模樣,我低下身去吻他,“我該回去了,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羽揚則是委委屈屈卻很用力地回應我,“我同娘子相處,他也要來插上一腳,到底誰對不起誰啊?”
羽揚是應該委屈,他同我一起,還是沒什么名份的,不過換過來,我同他一起,也是沒名沒份啊。跟著大哥一起回家,馬車坐了一會兒,他就讓人家停下來。
“我們一起下去走走?”
“哎?”
“你怕被人指指點點嗎?”他問我,似乎蠻隨意。
搖了搖頭,“就算被指指點點,也還是想同哥哥在一起的。”
感覺他似乎笑了,被抱著下了馬車,兩人一起走在街道上。
“之前在金陵,我們是大小酒肆茶樓戲院,一個一個走遍,回到京里,卻讓你一直悶在家里。”
不由握緊他的手,“如今也這樣走過去吧,將京都游玩圖畫得更細致些。”
抬頭看他,眉目清俊,之前覺得看不大清的,如今看得很是清楚……也不在乎有沒有人,我踮起腳尖去親吻他的側臉,“好。”
但他對我愈好,我心里就越覺得愧疚,就算同羽揚在一起的時候也覺得心虛,小哥的事就更不敢同他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