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又在同許大公子賭氣了?”
婉紫稍微側頭看著后方,然后轉過頭很是親近地挽著我的手臂,湊在我耳邊小聲地問道。
“是他在惹我生氣!為什么你們總覺得是我在同他賭氣?”越想越生氣,他的名聲比我好,可也不該人人都那么想。
她睨我,“自然是因為氣度,你氣乎乎得像是要去揍人,他氣度翩然像是要去赴宴,自然是你在賭氣,他在縱容。”
說得還真有理,我就是會將想法擺在臉上,找不到話回她,“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何況你怎么知道他氣度翩然。”
“他一路跟在你身后。”她輕飄飄地又回過頭。
“……”聽她這么一說,我立即就轉過頭,轉到一半停了下來,僵硬地轉回來,“誰要他跟在后面,說了要自己來的。”
“你同他賭氣,許大人還想要送你來?他真是疼你!”
不想讓他送來的理由里,就有這一條,不想被其他人用羨慕的語氣說,他真是對你很好一類的話。低下頭不說話,拉著她快速地往前走。婉紫很是知趣,不再說什么,跟著我走。
走了一陣,我側過頭:“他還跟在后面么?”
婉紫一本正經地轉頭:“沒有了。”他這樣就走了,讓我有點失望,可是婉紫很是輕佻地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瞧瞧這失落的樣子,我看著,你要是再可憐些,許大人就要走到你身邊來了。”
拍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自己轉身,看到大哥就身后幾步遠的地方。鼓起臉,我覺得有些不大自然,干脆就立在那里不動了。
婉紫則是退了幾步,笑嘻嘻,“等會兒再來找你,許大人,見諒。”
看著鞋子越走越近,還是忍不住抬頭,他輕輕地彈我的臉,“還生氣?”
“當然生氣了……明明是你惹的我,別人還說是你在縱容我。”
“既然如此,那就允我將功贖罪,送你進去吧。”他的手垂下來,拉住我的。
“會被人看見的。”我低著聲音,想要甩開他。
“總會讓人看見的。”他重重地握住我,他走在前面,被他拉著,我也只能跟著。
這話聽上去有兩重意思,我扁了扁嘴,看著交握的手,“我才不管他們是不是都會知道,可是如果真的還有其他人,我就一定會放手的。”
手動了動,還是被他緊緊握著,“沒有那種如果。”
聽著琵琶聲,我在想,他那樣慢騰騰地送我來,又站著看我在這里找好位置擺好軟枕泡好茶安頓下來,再回去的話應該會遲到吧?他那么正經的人,要是遲到會有什么表情呢?
也許是面無表情?
看到自己的手,想到他剛才緊緊地握住……握得那么緊,還說不放開,要是那樣最好就永遠不要放開,那樣我也就勉強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不過,還是聽長安的,三年以后再這樣說,現在并不是什么好時候。
突然一只手將我的手按到桌子上,有些奇怪地轉頭,我很努力地壓抑住自己驚訝的表情,側頭靠近他,“怎么又穿上女裝了,不是說再也不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