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會臉紅了,我就叫他,“哥哥……”
“你能想到這些已經不錯了,蘆公子說得沒錯,有時候你傻傻的沒有反應確實很讓人傷心呢。”他放下手里的墨。
“……”果然如此么?
“但是你也只是不懂,點一點就能通的,何況,你也都看在眼里的,不是么?”
這語氣聽起來好欣慰,我覺得更加愧疚了。
“你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慢慢地想,陛下打算將懷太子的喪事辦成國喪,喪期二十一天。這段時間可不得婚嫁不得有禮樂聲。”
“咦,國喪不是只有陛下才能享用么?”
“懷太子,大概讓陛下想起了自己等待皇位的那段時間吧。陛下立意要辦國喪,不過確實不合禮法,不說禮部,我想就算是宰相也會去勸陛下的。”
“是去勸呢,哥哥是不是覺得他們不會成功?聽著哥哥的語氣好像不是很看好的樣子。”
他似乎來了些興致,“陸玖,你先來想想,為什么陛下對于懷太子之事如此看重?國喪自古以來,確實只有陛下與皇后,抑或是皇太后才能享用。懷太子生前只是皇長子,行事也只能用規矩來形容,半生醉心養生練丹修道,于事業上并無建樹,在幾位皇子中間也不突出。陛下為什么要讓他享此大禮呢?”
直覺想說“我不知道”,可是看大哥的表情和眼神,是在教我思考吧?所以我也按著他告訴我的想了想,“雖然不成大器,好歹也是皇長子,何況,還是第一個英年早逝的皇子?陛下是心疼。”
“英年早逝確實是一原因,只是懷太子并不是第一個,當年早夭的皇子公主也有幾個,也不見他有過這樣的動靜。何況,除了對他自己及這個天下,其他的人事上,陛下是不會有心的。”
“哎?”雖然我是不懂人情事故,可是大哥這個應該是誅心之語吧?眨眨眼當作沒有聽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總是會特別偏心的,好吧,就算再偏心也不至于用上國喪,嗯,難道是皇后娘娘的作用?”
看著大哥的眼神,我又猜錯了,只能再想,“也許就是因為懷太子生前很規矩吧。長輩都喜歡規矩的孩子……不過說起來懷太子也好可憐,興許若不是長子,他早就可以游山玩水去了,修道之人都喜歡游蕩在山野間吸收靈氣,他卻只能呆在京里。這段是不是同陛下很相近,陛下當年也是等了許久吧,我好像還有聽說過他曾想要去游泰山的,可是沒去成。”
“有些近了。”
“……”我鼓起臉,有些喪氣,“還是你來說吧,我想不到那么遠的。”
“陛下一來是老年喪子,確實會很難過,可陛下的兒子眾多,懷太子平日里又沒有多么出色,然而他確有一點是值得欽佩的──能夠這么默默地耐心地等待那么多年,不急不躁,從來沒有一點著急的跡象。他自己修道求長生,練了什么好丹藥,尋了什么好方子,全都會先上呈給陛下,恐怕陛下心里,也會記著這樣的孝心。所以呢,既是對他孝心的獎勵,又是對他安心過富貴日子的獎勵,也是在給其他幾位有些等不住的王子一個提醒。”
其實大哥在說什么我也沒有細聽,只是有些呆地看著他兩片唇在一閉一合,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停下來喝茶了。
我又有點想捂住臉轉到一邊去了,都怪昨晚的夢,害得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好色了。
“陸玖?”
我裝出鎮定的樣子,其實我還是很在意他的唇,“唔,反正就是乖孩子有獎嘛,我知道了,但這逾禮了,不知道其他人會怎么樣。而且若真成國喪,陛下都重視成這樣,不是逼得長安去守孝么?”
陛下都愿意為孝子逾禮,甚至愿意將太子喪禮提升成國喪,那作為嫡長孫的長安,自然得像個孝子,少則一年,多則三年。
“這回想得倒也快,長安是自然要去守孝的,但守孝的時候也可以做些事情的。”
“唔,那他不是三年不得娶妻了?長安會熬得很老的……他現在就已經挺老了,唔,哥哥自從回京以后也老了不少,”看著大哥臉色突然暗下來,我連忙改口,“就是到了京城之后好像忙碌了不少,不是老,是多了些蒼涼感,嗯,就是……”突然改口果然很難說下去。
“原來你一直覺得長安老?”
“眼睛,是眼睛老,可是眼睛總能表達心意,他的心也有些老了吧。是不是宮里頭的都會這樣,最近幾次見著照唐婉紫,也會有這種感覺。小哥都能比他們年輕些。”我希望這樣的解釋能讓大哥不要那么難過了。
“你看得倒是仔細……”
大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看上去是挺介意的,我果然說錯話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捧起茶要喝,被大哥止住,“茶涼了,換杯熱的喝。”
“哥哥……”我舔了舔自己的唇,“我能不能……”
“什么?”他身體稍微向前傾。
反正他也吻過我很多次了,我突然想咬他一下下,應該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吧?我是這樣想的。但有這種想法也太那個,荒唐了吧?
“陸玖?”
“……我現在能不能去茅廁?”我決定先離他遠一些,免得再對著他的唇肖想。
“你是要我陪你去么?”
他這樣問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確實有這個意思。嘆了口氣,搖搖頭,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我只是突然想做一件事,可是又覺得很……大概會讓你很為難或者覺得很失望吧,事實上,我對有這種想法的自己也覺得很失望呢。”
我一緊張說話就會顛三倒四,斷斷續續,看大哥蹙著眉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怎么聽懂我的話。
“唔……”我不知道還要說些什么,手指握在一起,最后還是做了件連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
他同我靠得很近很近,我就捧住他的臉,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舔了舔,稍微退后,捂住他的眼睛,再次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