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小臉尖下巴,雖然眼睛挺大挺靈動,可是怎么看也不及其他家的小姐。太學里各個都打扮得比我溫婉漂亮。我自覺長得不錯,可也沒有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尤其是這樣平平扁扁,看上去沒什么弧度的身體,也只是最近才長開了些。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喜歡我呢,甚至喜歡到想要以后一直在一起?
大概是晚上自己對著鏡子照得多了,我居然夢到了自己。
這種感覺很微妙,好像離魂一樣的,遠遠地站在那里,看著那個穿著鵝黃長裙的自己坐在盛開的芍藥花下。可是又很清楚地知曉自己的感覺。
身邊坐著一個人,是照唐笑吟吟地看著我,他拉著我的手去摸他,就好像我之前同羽揚一起做過的那樣,他還來脫我的衣服。
看得很清楚,感覺得也很清楚,因為清楚,所以想要拒絕他。然而拒絕的時候,他那張臉,突然又變成韓楚的。他紅著臉,卻很固執地拉著我的手摸到那里去,明明自己緊張得發抖,卻還是要將我壓在身下。很想笑,又覺得對不起他那種嚴肅誠懇的表情,所以想要說話,讓他自己退開些。但是一說話就被吻住,很驚訝于韓楚的強勢,可是吻著吻著,覺得又換了個人,居然是羽揚。
他倒沒再堅持讓我摸他,反而是很迅速地將我的衣服全都解開,覆在我身上舔來舔去。
他還一路舔著要往那個地方去,我臉燙得厲害,終于有力氣推他了,卻被他將手牢牢地按住,這個,做夢也太離譜了,居然又變成了長安。他雖然是溫和地笑著,又靠過來很溫柔地親著我的額頭,眼睛,鼻子,慢慢地過渡到唇。
因為他的出現,我更確定這是個夢,很想擺脫這樣難堪的事情而清醒過來,手握成拳,卻什么也做不了,醒不過來,甚至感覺到他的手指的探入。
急得要哭出來,他又來舔我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又變成了小哥。
“嗚──”
醒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外面還有些灰的,即使是這種嚴熱的季節,感覺上也有些涼。從床上坐起來,很是無措,我怎么會有那種夢呢,那個是春夢吧?而且對象還不是一個人……。
那種想法很不應該的,就算會有春夢,也不該是那么多人,那種程度,應該夠得上淫蕩了,我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為什么下面會濕起來呢,就好像大哥真的對我做了那種事的感覺。
拉開被子,看到床上有點紅了,感覺不大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屁股的位置也有些濕。
算了算時間,這不會是第二次行經吧?
“小姐,怎么起了?”今日睡在我外房的是青蘋姐姐,我覺得自己這樣起床是沒什么動靜的,不明白她怎么會知道我醒了。
我看向她,很是不好意思地拉了薄被將自己裹起來,但這樣又變成了欲蓋彌彰,因為床上那灘紅色的印跡很明顯。咬著唇,有點無措地看向青蘋姐姐,“我,我好像又來癸水了。”
青蘋姐姐走到床邊上看了眼,到柜子里拿出前一次剩下的棉布條和干凈的衣服,“褥子該換了,正好這天氣熱著,這回就換上竹席好了。”
“唔。”
“要洗洗么?”
“現在還早吧,等那些人起來了我再要溫水洗一洗,但不要太招搖了,我不想讓誰都知道。”太丟臉了,第一次措手不及那就算了,第二次還是這樣,真是,會讓人覺得我很沒用吧?
青蘋姐姐將床上的被單卷起來抱到手里,“小姐,這個時辰,燒水的早就起來了,我去讓他們送過來吧。”
“嗯。”
換好衣服,墊好棉布之后,站在床邊,我還是覺得有點恍惚,怎么就會有那樣一個夢呢?
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我連頭也不想回,“給我倒杯茶。”
雖然聽上去沒什么禮節,可是不管是誰,才從那樣的夢里醒來都會像我一樣的吧?第二次癸水,真不如那個夢的沖擊性大。
一杯茶送到我眼前,“有噩夢?怎么起得那么早?”
“小哥?”
看到他的臉,我就想到剛才的夢,那個無恥又下流的夢,突然覺得沒臉見他,退了一步,偏開臉,“你怎么來了?”
“一早起來練劍,聽說你院子里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想著你從來起得晚,突然早起必是有噩夢,自然過來瞧瞧。如今一看,好像同我猜得有些不同。”
“是,是有噩夢……啊,我是真的好渴,先讓我喝口茶吧……”我覺得自己真不擅長隱瞞什么,尤其是在很熟悉的人面前,又是欲蓋彌彰的舉動。捧著從小哥手里搶來的茶杯,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好悶聲喝茶。
“陸玖?”小哥很是疑惑,我還是不敢看他,干脆走到窗邊坐下。
“你……這害羞也羞得過頭了吧?只不過是又弄臟了褥子而已,怎么就連話都不敢說了?”
小哥剛說一個“你”字的時候,我很緊張是不是被他看出來了,我居然會做那種夢。等到他將后面的話說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燙了臉,大約是惱羞成怒,“不要你管!”
“好啦,這有什么好羞的,青蘋說你什么了?”
我搖搖頭,不是很想同他討論這種事情,感覺上好像這應該是很隱密的事,尤其是在夢到他對我做那種事之后。但以喝茶為理由撐不久,茶畢竟是要喝完的。杯子空了之后,我也只能同他對視了,可是一看到他的臉,我還是會覺得很尷尬。
小哥拍拍我的腦袋,“平時膽子倒大得很,沒料到居然會害羞成這樣,也罷,過會兒去娘親那里,讓她來開導你。”
“唔。”
他的手突然抓住我散落著的頭發,皺起臉,“頭發也是濕的,手也是涼的,青蘋是怎么照顧你的?”
“我,我讓她去……幫我毀滅證據去了,沐浴是我自己做的。”
“還真是被照顧慣了的,頭發也不知道晾干,雖然是夏日,可你身體虛得很。”他又給我倒了茶,將杯子塞到我手里,拉了塊干凈的棉布給我擦頭發,“先讓手暖和一些,明明是夏天,手還冰涼冰涼的,頭發呢,即使擦不干,也該披好晾一晾,我倒聽說姑娘家身子不爽利的時候,是最容易著涼的時候,你又是不喜歡雖藥的,著涼了只會窩在床上紅著眼睛哭。”
“誰說的?”
因為背對著他,所以不會覺得太尷尬。可是當他溫暖的手指碰到我的脖子的時候,身體總會因為想起那個夢而突然僵硬。我想小哥肯定發現我的舉動了,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地將我的頭發擦干,整好我的衣服。
他是猜了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