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過我跳舞之后,羽揚就經(jīng)常說我可以改個名號叫長平郡主了,被他這么隔三岔五地諷刺,我的心胸就算再寬廣也會變得很介意的,決心找人問問,有沒有法子。
但這事能問的人真的很少,頭一個想到能討論的人居然是長安。想到長安是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覺得他臉皮厚,年紀又大,討論起這事情來肯定無所謂。
長安的回信讓我很有沖到福建再狠狠踢他幾腳的沖動,他居然說見慣胸前長肉的,像我這樣一點都不長的才有特色,回味起當時抱我的感覺,他至今懷念不已。又叫我不要太過介懷,嫁不出去當他的王妃,一點也不礙。我想來想去,把他寫的字刪了一些,拿給大哥看。看了大哥的表情,我覺得長安會有段時間不好過的。
第二個想到的人是小哥。
小哥的來信就長了,足足五張紙。一張紙用來指責我無情無義,給所有人都回了信,偏偏給他沒寫,害他甚是想念云云。第二張紙問我這等話題除了他之外有沒有找過別。
第三張紙則是教育我,若是蘆羽揚再這般評論,就直接一腳踢到他腿間去,保管他以后再不會說我半個不好。
第四張說像我這樣的女孩沒長出來是正常的,長出小鴿子那肯定不正常。他還說將來去花船上賣的姑娘若真有我說的長得那么豐滿,那肯定是天下坊在她們的飲食里加了什么料,否則哪里會長得那么快,又不是胡人。
第五張則說,胡人長得快是因為吃牛肉牛奶吃得多了,我從小牛肉吃得甚多,只是牛奶差些,想來是這方面欠缺了。
我決定看完就回信。
小哥,你果然是絕頂聰明,對我又是絕頂?shù)暮谩P姨澪艺伊四闵塘看耸拢羰钦覄e人,肯定不會像你的信這樣將事情講得這般有理通透。看了信之后我覺得茅塞頓開,今日便去找紅姨要那種會提早長得又大又軟的方子,再讓大哥多買幾頭奶牛回來養(yǎng)著,我以后別的都不吃,就專喝牛奶了。還有一事,小哥是怎么知道蘆羽揚腿間有罩門,一踢便能讓他說不出話來的?蘆羽揚并未練什么金鍾罩鐵步衫,那里真有弱點嗎?
將信封好放到鴿子腿上,又將鴿子放飛了之后,我興沖沖地跑去天下坊找紅姨了。
“師傅!”
紅姨很難得地坐在院中喝茶,她身邊還站著個穿鵝黃色衫子的姐姐,我跑到她面前站定了,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好像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陸玖,你今日不是該在府里練劍么,跑這里來做什么?”紅姨喝了口茶。
我正要說話,忽然覺得身邊這位姐姐盯著我看。我不由也轉(zhuǎn)頭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眼圈紅紅的,似乎是才哭過。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同紅姨講吧,我突然跑來好像真的不是時候。
“怎么不說話了,平時不是機靈得很么?”
“唔,我是有事,而且是私事,不大好意思直說的。”
“琳琳,你先回去。”
“是。”
這位琳琳姐姐又瞧了我一眼,然后才走了,我覺得她瞧的眼神有些怪。
“陸玖,你來找我是什么事?”
“唔……”我知道紅姨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支吾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了,“師傅,我覺得天下坊的姑娘身體長得都比我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制秘藥之類的,能不能也讓我試試?”
“你的身體長得并不慢,個頭挺高……”紅姨說了一半,突然停下來,瞟了我一眼,“你哪里聽來的鬼話,這地方自然是能長就長,不能長自然就長不出來,哪里會有什么藥?”
“……不能長就長不出來?”我覺得自己好像要哭了。
“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我還會騙你?”
“可不管是紅姨,阿杏姐姐,還是剛剛的琳琳,長得都很大,像鴿子一樣,天下坊其他的姑娘長得也很大,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都在這里這么多年了,怎么會就我一個不大一樣?”
“你何苦要長,反正也都一樣。”紅姨看了我半天,我抿著嘴不說話,最后紅姨嘆了口氣,“已經(jīng)長得夠美了,還想要盡善盡美,將來你可別后悔。”
“紅姨才美,我只是一般而已,我很在自知之明的。”
“你還真是……”紅姨皺著眉,“你站在這里等,我去找找還有沒有那藥。”
原來小哥說的沒錯,這長得豐腴也是有法子的。最后紅姨塞給我一個小瓷罐,讓我不要多用,幾個月用一次便行,用的時候最好是一個人,身邊不要有人。
我曾聽周姐姐說江湖上有些神醫(yī)不愿意自己的方子被人偷學去,治的時候不許旁人在邊上。紅姨這么叮囑我,想來這也是什么了不得的藥物。
將瓷瓶子收好,我去找大哥。大哥近來回府都很早,我們也很少再出府找酒樓了,而是特意請了廚子來府里做。
“哥哥!”我撲到他懷里去。
大哥接住我,由著我蹭亂他的衣服,才問我,“你又闖禍了要我去收拾?”
“怎么會?”
“那是有什么事要求著我了?花船我可不會帶你去看。”
要去花船我會找蘆羽揚,我拉著大哥的衣襟,“哥哥我要養(yǎng)奶牛。”
大哥將我的手握在他掌中,“怎么突然……奶牛?”
我用力地點頭,“奶牛,要那種會產(chǎn)很多很多奶的牛,我要喝牛奶。小哥說喝了皮膚會像胡姬一樣白,我也要白。”
“你已經(jīng)很白了。”
“我要奶牛!”
“我讓吳管事去看看,買個兩三頭。”
“嗯,還有啊,哥哥,晚上我要一個人睡。”
“一個人?”
“嗯,”我用力再用力地點頭,“就一個晚上而已。”
“不許。”
“唔。”
“不要將臉鼓起來,最開始可是你哭著說要同我睡一張床的。”
大哥拒絕得很有道理,我想了想,用藥嘛,只要涂的時候旁邊沒人就是了,涂完了之后穿上衣服睡覺,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你若是想要一個人睡,以后可就都得一個人睡了。”
大哥面不改色地威脅我,我真的將臉鼓起來,抓了他的手咬下去,“我要同哥哥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