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景云夕這番話語,司曼月的眼神變了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笑著道:“鵬天,真是的,叫孩子們先開飯吧,吃飽了再問也不遲啊!”
“今天還是閻霆生日呢,你這做父親的還不該祝福祝福。”
雷鵬天聞言,配合地舉杯:“來,閻霆,也許久沒回家了,今天是你三十歲生日,一起祝你生日快樂。”
在座的幾人紛紛舉杯,景云夕瞅著他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的模樣,將杯子塞到他手中:“大叔,生日快樂!”
雷閻霆執(zhí)杯,只是與身邊的景云夕碰了碰,便仰脖干掉,沒說任何話,餐桌間一時顯得有些尷尬的沉悶。
“吃飯吧!”大家長雷鵬天開口,率先執(zhí)筷。
“云夕喜歡吃什么啊?自己夾不要客氣。”司曼月熱情地道。
“謝謝伯母。”
“閻霆也吃啊,要是不合胃口再叫廚房做。”
雷閻霆掃視了眼餐桌上大部分放了辣椒的菜肴,不由得一聲冷哼。
自己的口味和母親一樣偏清淡,而他們一家三口卻是喜歡重口的菜式,這晚餐擺明了就不是為他慶生準(zhǔn)備的,恐怕是知曉今日自己和夕兒領(lǐng)證,臨時把自己叫過來探探虛實(shí)的吧!
心中的想法剛出,雷鵬天便淡淡開口:“聽說今天你和云夕領(lǐng)證了?”
“嗯。”雷閻霆也淡淡地回應(yīng),碰也不碰筷子一下。
瞅著他如此冷淡的模樣,景云夕打圓場:“是的,伯父,今天剛好是閻霆的生日,就選了這么個有紀(jì)念意義的日子。”
“哦?”雷鵬天意味不明地道,“生日每年有,云夕剛剛到法定結(jié)婚的歲數(shù)吧?這么迫不及待地領(lǐng)證,看來和閻霆的感情十分好。”
話中的意思便是,恐怕這么早早領(lǐng)證,就是為了早點(diǎn)攀上雷家這顆大樹吧?
在安國,女子和男子都是二十歲才是法定結(jié)婚年齡。
“是啊,我和閻霆感情是很好,都已經(jīng)相識兩年多了。”景云夕毫無異樣地回答,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深意。
而雷閻霆早已知曉這群人的本性,微微皺了皺眉,握著身邊人的小手道:“我與夕兒門當(dāng)戶對恩愛有加,要不是因?yàn)樗昙o(jì)小,我早就和她領(lǐng)證了。”
“門當(dāng)戶對?”雷鵬天笑起來,可是笑容中卻帶了抹嘲諷的意味,“既然領(lǐng)證了,那改天把親家一起約出來,大家見見面吧!”
雷閻霆俊眉一豎:“你不是知道景家發(fā)生什么,現(xiàn)在說這話什么意思?”
那明顯嘲諷的笑容,景云夕再看不出異樣那真是眼瞎了,在另外兩人的竊喜中,景云夕安撫地摸了摸身邊人的大手,保持微笑開口:“我的爸爸和爺爺都已經(jīng)過世,母親前不久在閻霆的幫助下找回,我和媽媽得以團(tuán)聚,要是……”
“你的親生母親?”雷鵬天打斷她的話問,“那她的身份該算什么?裴家收留的長女還是景家老爺?shù)摹毙∪?
“砰”一聲響,雷閻霆拍案而起,拉起身邊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小女人,黑眸凌厲地盯著對面的人:“我是看在夕兒的面子上才回來和你們坐在一張桌子上,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和夕兒的事情,沒人有資格過問!”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人。
“你給我站住!”雷鵬天也不再壓抑,將最初的不滿爆發(fā),“我是你老子,我沒資格管誰有資格管!”
也不再維持先前對景云夕還算客氣的姿態(tài),直接地道:“這么個小三生的女人,雷家是不會承認(rèn)的!”
“伯父……”景云夕腳步不由得虛浮,多虧身邊人攬住她,才不至于出洋相。
即便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真面對這樣的狀況這樣的輕視時,心底還是難受地緊。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與大叔的婚姻,能夠得到兩家人的贊同,能得到兩家長輩的祝福……
雷閻霆將身邊的小人兒更緊地?fù)碓谧约簯阎校D(zhuǎn)頭不屑地道:“呵,我承認(rèn)夕兒就足夠了,您老也盡管去問問,現(xiàn)在的雷家,是你的話有用還是我的話有用?”
“你、你個逆子!”雷鵬天氣地胸脯極劇起伏,“老子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上位是不是?”
“哎呀,鵬天你發(fā)這么大火干什么呀!”司曼月心底開心無比,面上依然關(guān)心地上前撫著他的胸口順氣,“閻霆也是維護(hù)夕兒說得這些氣話嘛,真愛的話也就不要管這些……”
雷閻霆瞅著虛情假意的司曼月,譏誚地開口:“我的父親大人,現(xiàn)在您身邊的這個女人,又該是什么身份?”
“你!”
“你有什么資格來嫌棄我的女人?”雷閻霆周身的氣勢一凜,“我的夕兒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沒有人能夠質(zhì)疑他!”
司曼月聽到這話,心下雖然不舒服,硬是忍住翻臉的沖動,心酸地皺眉:“閻霆,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有看法,這些年我也努力盡職地做好份內(nèi),希望你可以放下芥蒂接納我……”
“別假惺惺的在這演戲了,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早知道就不該來。”雷閻霆嫌棄地看著那相親相愛地一家三口,轉(zhuǎn)身再次走人。
“你個逆子,給我站住!”
“逆子!”
任身后的人如何憤怒暴跳,雷閻霆都沒有再回頭,攬著身邊人大步流星的離去。
感覺到身邊人的不愉,景云夕抱歉地道:“大叔,對不起。”
聽到他愧疚的話語,雷閻霆斂起周身的冷氣,反而一把抱住她:“夕兒,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要不是還意識到說出那些話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可不會那么輕易翻過他……
景云夕搖搖頭:“沒事,我都習(xí)慣了……”因?yàn)檫@樣的身份被人白眼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是她不想自己的母親也如此受人白眼。
雷閻霆攬住人,不容置喙地開口:“夕兒,你記住,你是我雷閻霆的妻子,是A市最尊貴的女人!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有人敢多口舌,拿出雷夫人的架勢來!哪怕是那些人,也不必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