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景云城那里知道,景云霞準備在7月中旬景氏集團的年中會上,正式舉辦新任大股東的歡迎儀式,也就是她本人。
理由很可笑地是,爺爺喪期三個月內,不大辦酒宴不熱鬧慶賀,以此來緬懷他的去世,此做法一出,惹得外界人士的紛紛好評,都說她是有孝心的好領導好孫女。
景云夕簡直嗤之以鼻,貓哭耗子假慈悲,這秀作的倒真是周到。
只是當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知道所有的一切時,又會是怎樣一番說法?
輿論的力量向來是強大的,這樣也好,她把形象樹立地多高大,到時候摔下來,就有多慘重。
所以,從現在,自己只有3個月不到的時間搜集證據,奪得景氏的大權。
不過,目標是有了,該如何行動如何實施呢?
“夕兒在想什么?”
雷閻霆問副駕上皺眉沉思的人。
今天周五,得知真相的景云夕,自然是沒心思再去學校安心上課了,雷閻霆也自是陪著她,一起到H市警察局,找尋當年她父親車禍一案的卷宗。
“很亂,感覺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卻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從哪一件開始,”景云夕如是回答,望著身邊人剛毅的側顏,眉目柔和許多,欣慰又慶幸地道,“大叔,多虧你在我身邊,否則,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夕兒,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槍,我的資源就是你的資源,你需要做什么盡管指揮便好,”雷閻霆輕松地調侃,“主持大局的人,不必事事躬親,要懂得利用你的資源!
以他的勢力,有了景云城的口供錄音和所掌握的錄音資料,要翻案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讓景云霞下臺更是分分鐘的事兒。
但是他的夕兒,要通過正常的法律途徑,讓那兩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他自然全力支持。
他知道夕兒,想親自為爺爺和爸爸出一份力,那他就退居二線,由她來主導此次的復仇,他就做參謀做輔助吧!
景云夕也揚起唇角回應:“那大叔的意思,你現在是我的助理了?”
“沒錯,所以景女士,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好!崩组愽裘嫉。
“呵呵,”景云夕被逗笑,“那我還真是榮幸!有堂堂的雷少做助理,普天之下也就我一人了吧?”
雷閻霆也笑著說:“這是你的專屬福利!彪S即瞄了眼放松許多的人,漫不經心地道,“夕兒還是該多笑笑,愁眉苦臉的不適合你!
“我盡力,”景云夕拄著車窗,望著前方的車水馬龍喃喃自語,“只是到現在,我還是很后悔,沒有再見著爺爺最后一面……”
“否則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的吧?”
當然了,這一切,也只能成為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了,世事無常,也從來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聽著她輕聲的感慨,雷閻霆腦中忽而閃過一道白光。
他記得,去年十一節的時候,爺爺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對方一直強調只是得了小感冒而已。
那晚,特意支開了夕兒,與自己單獨說的一番話,現下想來,完全就是一副交代遺言的架勢,鄭重無比。
是不是老爺子老早就有所察覺,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即將到盡頭,所以才對他說了那些話?
記得,那一天,爺爺讓自己照顧好夕兒外,還說……
閻霆,真到了那一日,請幫我轉告夕兒,人死不能復生,一切節哀順變,多去天齊那里轉轉,或許想不通的就想通了;入了死胡同走不出,說不定又能柳暗花明了……
當時的他,雖然不明白老爺子為何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只是簡單的以為,對方是要讓夕兒多去看看父親,自己還回復他:放心,夕兒這么孝順的人,絕對不會忘記看父親的。
重新回憶,自己說了這話后,老爺子那別有深意的微笑也是很值得追究。
雷閻霆一蹙眉,將當日老爺子的話語全部轉述給景云夕:“夕兒,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我差點忘了老爺子交代我的這茬,當時我覺得沒什么,現在覺得,似乎另有玄機!
現在的云夕,不正是處于苦惱的死胡同階段,一籌莫展,所以會不會夕兒父親那兒,又有點什么?
景云夕顯然和他想到一處:“大叔,先去爸爸那里看看!
“好!
到達H市,兩人換了路線,率先去了景云夕父親景天齊的墳前。
兩人并肩恭敬地獻花鞠躬,景云夕望著眼前的墓碑,低落地開口:“爸爸,你知不知道當年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呢?而是你的妻子和親女兒蓄意謀之……”
景云夕不由得攥緊了雙拳,眼底隱隱閃現晶瑩,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決:“放心,爸爸的冤屈,夕兒來申,絕對不會讓爸爸白白失去年輕的生命!
雷閻霆伸手握住身邊人的小手,企圖給她力量。
景云夕仰頭朝他一笑:“放心,我不會再失控,再讓你擔心了!
雷閻霆點點頭,打量著四周:“倘若爺爺說的話真有深意,那這會有些什么!
景云夕贊同地環顧著單獨立于此的墓碑,邊上空蕩蕩的平地,想不通這兒究竟有什么玄機。
“爸爸,你知不知道爺爺是什么意思?特意讓閻霆轉達我,要我到您這多轉轉,是不是爸爸要告訴我什么?”
雷閻霆那如鷹隼的犀利雙眸在掃視完四周后,最終盯在墓碑下方的墓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景云夕不由得大驚:“大叔,你該不會是覺得……”
“別的地方我想不到!
景云夕心底還是有掙扎:“可、可那里是放爸爸骨灰的地方,萬一沒有什么,豈不是大不敬?”
“那再去別地看看!
景云夕糾結地站在爸爸的墓碑前,抱著最后一絲幻想,繞到墓碑后方,朝墓穴望去,這一看,立馬讓她瞪大了眼。
“大叔,你快來看!這兒是不是和別的墓穴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