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拽下車,推搡著往前走,在紀秋彤的心悸中,被帶到了一處破舊的屋子中。
四面的圍墻根本擋不住吹來的夜風,即便臨近春分的時節,天氣轉暖許多,她感到的只有無盡的森寒。
不知道他們會對她做什么,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逃出生天。
身后的人終于不再粗魯地推搡她,嘴中的布團也被扯下,不等她開口尖叫,一個陰沉的嗓音便在這方堪比恐怖片現場的地方響起:“下面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要浪費時間掙扎逃跑,這里是荒山,沒人聽得到你的呼喊,更沒人救得了你。”
那人一邊說一邊解下了她眼上的黑色眼罩,讓她認清現實:“倘若你不配合,所言有一句虛假,就把你丟在這堪比動物園的大山里,自求多福吧!”
沒了遮擋物,紀秋彤看著眼前那張遍布著偌大刀疤的臉頰,在這夜月下顯得可怖無比。
“啊!”紀秋彤忍不住害怕地尖叫一聲不斷后退,隨即便被磕絆倒在滿是石頭的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點頭應答,“你們想問什么我都說我都說,只要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就好。但、但是我和花少剛認識不久,我知道的根本沒有多少啊!”
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當聽到那隱隱傳來的狼嚎時,心下恐懼更甚,身后是兩名押著她上車的黑衣人,前面是那個黑色會一樣的面相兇惡的男子,紀秋彤忍不住嚇得哭起來。
“不準哭,回答我問題!”林特助煩躁地盯著地上開始嚶嚶啼哭的女人,語氣惡劣地問,“3月8日晚,a大論壇里的帖子是你發的?”
紀秋彤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心底一咯噔,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她做了什么“好事”,佯裝失憶地問:“什、什么帖子?”難道他們綁架她來不是因為花少?
“少給我耍花招!”林特助絲毫不憐香惜玉地俯身拽住她的長發,令地上的人不得不痛呼高仰著頭,“你知不知道你拍的人是誰?膽敢跟蹤雷少,給你十條命都不夠丟的!”
紀秋彤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問:“雷、雷少?”難道云夕真的和堂堂的雷少有染?
“快說!”
頭皮的疼痛讓紀秋彤顧不得思考其他,連忙推責道:“不、不是我偷拍的!所有的照片都不是我拍的!”
“那個帖子那些照片都是一個帶著墨鏡的陌生男子給的我,他叫我把這些發到網上,要是到了約定的時間還見不到,他、他就要傷害我的家里人!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出事啊!”
紀秋彤忍不住再次哭嚎起來:“我這也是被人所迫的,不得已才這么做,否則我哪會做出這種背叛朋友的事情,我和云夕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會這么做!況且,我更不知道那上面還有雷少的身影,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發……”
林特助的眉頭因為哭喊的聒噪不由得皺了皺,手下不由得再次施力:“給我安靜點!那個男子的聯系方式?”
紀秋彤立馬配合地道:“我沒有他的電話,但是他給我轉過賬,你們可以查……”
“快點!”林特助不耐地命令。
將他們要知道的一切全全告之對方,在刀疤臉一句“不要打雷少的任何主意包括他的人”的警告下,經歷了這番驚心動魄的紀秋彤,再次被蒙著眼堵著嘴丟回到校門口。
雙手的繩子是被解下的,紀秋彤立馬拉下眼罩拿出嘴中的布團,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身在a大的校門外,這才定下心魂,腿軟地跌跌撞撞朝宿舍奔去……
宿舍的另外兩人問她這一身狼狽地發生了什么,紀秋彤不敢如實相告,只說自己和男友在山上玩不小心摔了一跤,匆匆洗漱好上床休息。
心虛地躲避著她們兩人審視的目光,生怕被她們知道那個幾秒內上熱門的帖子是出自她之手。
她說的大部分是真的,那些照片的確是一個陌生男子給她讓她發帖到校園論壇,企圖讓景云夕身敗名裂。
但是對方根本沒有威脅她,更沒有什么家人有危險的情況。
對方戴著墨鏡和口罩,將那個u盤交給他,只是說:里面有你的舍友景云夕私底下的照片,你嫉妒她看不慣她也很久了吧?你要是愿意,可以頃刻間讓她在a大無地容身。
只是因為這句話,她便接過他遞來的u盤,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以便聯系。
回宿舍獨自一人時,一查看,便是那些令人遐想無邊的照片,一旦發布,的確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和那個陌生男子說的一樣,她已經妒忌景云夕不爽她很久了,沒考慮多久便答應了那個男子的要求,雖然不知道他和景云夕有什么仇怨,要如此針對她。
但是這也是自己私心所驅,也便不管不顧地將其發布。
將帖子的截圖發給了那個人,便收到了一筆類似獎勵性的款項吧,不多,也就一千。
而后,他便將她拉了黑,徹底斷了聯系。
只是意外的,那個帖子發布還沒到半小時,就被莫名地刪了帖,今日更是因此遭遇如此綁架。
驚魂未定的紀秋彤躺在床上大睜著眼,如果照片里的男子真是雷少,不就表示云夕已經受她包養?
那個刀疤臉警告自己,不要打雷少的人的主意,他的人是不是云夕?
而自己發布這樣的照片,讓她受了如此委屈,雷少之后會不會為了幫她出氣,再次找自己的麻煩?
權衡半晌,紀秋彤還是不安地起身,將景云夕拉到無人的樓道間,決定坦白一切。
“小彤,怎么了?”景云夕疑惑地跟著一回來就心神不寧的人。
今天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連日的緋聞纏身謠言攻擊,今日還和雷閻霆有了一遭那么不愉快的交鋒,即便被自己跑開,卻依然躲不了那提心吊膽的日子。
“云夕,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做了這種事沒臉見你,但是我還是想請求你的原諒!”昏暗的樓道間,只剩她們兩人后,紀秋彤當即痛哭著在她身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