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帶著一絲戲謔的目光,景云夕嘴角的笑容不禁僵了下:“補、補償?”
滿意于她那干凈的面龐,雷閻霆顯然心情愉悅許多,周身的溫度和氣壓也回轉,湊近她耳邊,曖昧地吐氣:“不知道?”
而后在景云夕整個身軀的僵硬中,磁性低淳的嗓音再次響起:“一會我會讓你知道的。”
因為他別有深意的話語,景云夕剛剛還放下的心瞬間提起,由內而外透著寒涼之氣,以至于對方起身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直到再次被他攬住上了車子的后座,臉上大方得體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刻意挪地離他遠了些,抿著粉唇,周身郁郁地望向窗外。
果然,人后,他就徹底不顧情面,就要全全地把她當作情婦來對待了嗎?那些假意的溫柔蕩然無存了嗎?
呵呵,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著什么樣的虛無。
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景云夕的眸色暗了暗,提醒自己:別傻了,景云夕,他這次找到你就是為了報復你而來,誰讓你當初如此踐踏他的真心付出呢?
不要被他人前那精湛無比的演技蠱惑了,你所要做的,就是拋棄一切你所矜持的,讓他盡快膩煩你,脫離他,一勞永逸,回歸自己平靜的生活……
“啊!”猝不及防地,一陣大力將其拉到身邊男子的身側,隨即無波的聲音響起,透露著惡魔般的氣息,“離我這么遠做什么?現在又沒其他人,裝什么貞潔烈女呢?”
聽著他無情冷酷的話語,景云夕蒼白了臉色。
下一秒,下顎被抬起,兩人的面頰湊得很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噴吐在臉上的灼熱氣息:“早上那股子放蕩勁呢?我忍不住現在就想繼續那未完的事……”
“雷、雷少,”聽到他那暗示的話語,景云夕驚恐地聲音都開始發顫,看著他漆黑的眸中跳起的火艷,瞳孔驟縮,“這、這里有……”
話到一半,才發現后座前黑色的擋板不知道什么時候升起,徹底將前排隔絕,此方小天地只剩他們倆人。
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改上一秒慌張無措,揚起粉唇,風情萬種地道:“雷少,這里空間太小了,施展不開,還不如到合適的地方,才能盡興不是?”
看到對方愈加深邃的黑眸,景云夕繼續曖昧地說:“到時候雷少喜歡玩什么花樣,我都配合。”
散去的冷氣隱隱有回歸的趨勢,雷閻霆犀利的鷹眸盯著她清純的小臉半晌,最終輕笑一聲,手下力度不受控地加大。
景云夕忍著下顎的疼痛,繼續保持著如此放蕩的笑顏直視著他。
她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會激怒他,雖然不知道既然他有興趣的就是她的身子,自己如此放蕩地配合,應該更和他意才對,又為何會如此生氣?
她在賭,賭他會因為怒火而和以前一樣,罵她幾句不要臉之類的,再丟開她。
果不其然,雷閻霆揚起涼薄的唇角,嗤笑道:“你還真是不會讓我失望啊!”捏住她下顎的手,伸出拇指曖昧地摩挲著她的柔唇,“好,我們就去寬敞的地方盡興。”
說完,粗魯地甩開她的頭,不再理會她,不再管她坐地離自己有多遠,只是再次升起了擋板,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靜靜地當制冷機。
就和在死亡邊緣重生一般,景云夕不由得渾身乏力,挪到車邊扶著車門,才勉強支撐著幾欲癱軟的身軀。
幸好幸好,她賭對了。
只要不在這就好。
車子行駛在道路上,就他們兩人,自己根本逃脫無門;下了車,就算在凌宇集團、在他辦公室,只要有人,總有辦法能逃過一劫的……
不過在景云夕意料外的是,雷閻霆的確是拽著她去了凌宇的總裁辦公室,卻沒有發生預想中的她最不愿面對的事情。
雷閻霆直接邁著筆直的大長腿,坐到了案幾后,依然是眾人前不茍言笑的冷冽姿態,嚴肅從容,透露的上位者氣息,讓人不禁產生臣服的心思。
翻開桌上堆疊的文件,執起暗金色的鋼筆,隨即便低頭仔細審視起來。
景云夕愣在原地,見著開始認真工作的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也不敢貿然出聲打擾他。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間隙,桌后的人忽然冷聲命令:“過來!”
景云夕一震,依然站在原地,望著他頭頂因為低首而微微垂下的黑發,沒有動作。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響動,雷閻霆抬起頭,漆黑無波的眸子鎖定緊張地站在辦公室中央的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這就是你的補償?”
景云夕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
“林特助不在,你就替他一個下午,”雷閻霆昂了昂剛毅的下巴,指著桌上一旁堆積的文件,“把這堆文件給我整理好分類。”
聽聞此,景云夕驚喜地瞪大眼,心底幾欲歡呼,立馬小跑上前,緊繃的神經徹底放下,露出真心的笑容:“好,放心雷少,我一定好好做你的助手。”
被她那明媚的笑容晃花眼,雷閻霆一時也出了神,多久沒有見到她這樣發自心底的笑容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她,真的很美很有魅力……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么后,雷閻霆幾不可見地蹙蹙眉。
壓下心底不受控的波動,似乎不滿自己的情緒還會輕易被這無情的賤女人所影響。
斂下嘴角,轉頭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文件中。
前一刻還鏗鏘有力地宣示要做雷少助手的景云夕,沒多久就犯了難,不好意思地道:“雷少,該怎么分類?按文件內容還是……”
雷閻霆沒有轉頭,繼續在文件上龍飛鳳舞地寫下批注,淡淡地開口:“你不是工商管理專業,這種都不會?”
景云夕輕輕地回復:“我是工商專業,可不是文秘專業啊,只學了管理的內容,沒有學助理秘書的具體工作……”
在對方側頭頗有壓力的注視下,徹底消音,沒一會兒不服氣地嘀咕了句:“本來就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