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秋彤一出門,趁著走道沒人,立馬做賊般地拿出景云夕垃圾袋中的信件,將手中的垃圾丟了后,直接走到廁所的隔間,將其拆開。
當那大紅色的訂婚請柬入眼時,心跳就忍不住開始上升,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躥入腦海。
翻開請柬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當里面訂婚者的名字雙雙入眼時,紀秋彤只感覺一陣眩暈:雷、雷閻霆……
竟然真的是那個傳說中人物的訂婚禮!
當看到受邀者的名字,正是“景云夕”三字時,紀秋彤趕緊捂上嘴,以防自己驚訝地叫出聲。
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請柬,確認不是自己眼花后,這才堪堪恢復思考能力:云夕怎么會收到他們訂婚的邀請函?
不用想,那種場合,沒點身份地位的人根本進不去,而這封請柬還是女主人親自寄給她的……
云夕到底是什么身份?倘若她真的是隱藏的豪門,至于這么擠著時間去打工嗎?至于為了那不高的獎學金,如此鄭重其事嗎?
紀秋彤腦子已經快一團漿糊了,想到對方衣柜里的一堆名牌衣物,該不是她說的遠房親戚就是阮家的人吧?
這么一聯系,倒也說得通。
云夕老家是h市的,家境不是很好,到a市來上學,卻勉強和阮家的人有點親屬關系。
阮家人知道了,平日照顧她給她買衣物,而習慣了樸素生活的景云夕,抽空就兼職賺錢,吃喝用度也都是極簡的。
就按照她所說,親戚有錢那也是親戚的,自己賺的錢才真是自己的,才能花著心安。
紀秋彤握著手中的請柬,已經認定她的遠方親戚就是阮家,這才有面子得到這訂婚禮的邀請函。
可看她的模樣,明顯不準備去參加這場不同尋常的訂婚宴的,不知道是知曉自己上不得臺面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紀秋彤低頭看了看大紅的鍍金請柬,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緊了緊雙手,將其藏到自己的衣中,坦然回寢室。
摸黑上床,朝景云夕的床鋪瞄了眼,紀秋彤將請柬放到自己的墊背下藏好:既然她不去參加訂婚禮,這難得的請柬可不能白白浪費了,自己就替她去見見大場面吧!
紀秋彤一想到元旦那盛大的訂婚禮就激動不已,那樣的場合,估計終其一生都不能親自參加,頂多只能在報道新聞里窺見冰山一角。
而與之匹配的,能進入那兒的人,無一不是聲名顯赫的。
屆時肯定會有不少的豪門子弟參加,如果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混入其中,能被他們隨便一人看上的話,就飛上枝頭成鳳凰了!
還沒到達現場,紀秋彤就為自己幻想的畫面而不自禁地激動起來,以至于連現交的富二代男友發來的微信都沒顧著回復……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秦歡歡還在為沒能成為溫玉女友而小憂郁中,下一刻便又沉浸在a大男子籃球組獲得省聯賽冠軍的喜悅里。
“哇哦,學長好棒好棒,太帥了!我就說,有學長在,a大一定會奪冠的!”
景云夕瞅著興奮地站起鼓掌的人,伸長著脖子死命朝下面望去,不由得也跟著笑出聲。
雖然她們三人的位置都算是貴賓級別的了,但溫玉的身邊已經被圍了一群人,就算想下去找他向他道喜,也擠不進去。
“走了走了,我們去外面等他吧!”景云夕拽著出離興奮的人,就要跟著退場的人群離開,卻被對方拒絕。
“不要,我要第一時間恭喜溫玉學長。”秦歡歡的視線就如黏在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溫潤男子身上般,怎么也挪不開。
就算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她的目光還是不自覺地追隨著他,以后就把他當作偶像來看待就好,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一旁的紀秋彤,看了看時間,問:“云夕,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嗎?”
景云夕側頭笑著回答:“今天?不就和你們一起來看球賽嗎?”
紀秋彤的眸色閃了閃,起身佯裝羞澀地道:“那正好,我男友來接我了,你陪歡歡再在這待一會吧!我先出去咯!”
“去吧去吧!”景云夕對她的話毫無疑問,反正有了男友后,小彤就總是和他在一塊兒了,都要脫離她們宿舍三人組了。
今天是省聯賽的決賽日子,同樣是雷家和阮家訂婚的大日子。
景云夕怎么會不知道今天的特殊,恐怕根本就是被她故意忽略、故意忘卻:一大早便關了機,生怕收到阮文琴的短信或者電話,讓她去參加他們的訂婚禮。
一心和歡歡投入這激動人心的賽事中,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去想任何有關他們的事情……
訂婚禮的時間就在晚上的十八點十八分,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小時。
而景云夕不知道的是,匆匆離去的紀秋彤,哪是去和什么男友匯合,而是為了提前精心打扮,拿著本該屬于她的請柬去出席那令人矚目的訂婚禮現場……
a市奢華的帝皇大酒店。
燦爛耀眼的水晶燈下,鋪呈著紅地毯的偌大宴會廳中,穿著華貴禮服的淑女名媛、名門紳士已經陸陸續續進場,現場的閃光燈也是此起彼伏。
身為東道主的雷、阮兩家人,早已在現場等待賓客的到來。
最積極的當屬雷閻霆的祖母,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高貴旗袍,銀色的發一絲不茍地盤起,帶著綠瑪瑙耳環,配著同款式的項鏈戒指,雍容大方地站在大廳間,與阮家的長輩們說說笑笑,親熱地以親家相稱,笑容不止。
當見到今晚的主角之一時,第一個迎上去牽著阮文琴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贊不絕口:“我家小琴就是漂亮,這么一打扮,就和仙女下凡似得,瞅得我都不想移開視線了。”
阮文琴瞬間嬌羞起來,紅著一張臉親昵地撒嬌道:“奶奶,你就是愛打趣我。”
“呵呵,怎么就成打趣了呢?”雷老夫人歡喜地拉著她的手,將人帶到兩家人中間,“看閻霆到了,不把他迷得暈頭轉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