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姐,你去樓上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吧!”景云夕主動和嚇呆了的小呂說,雷閻霆只把樓下的顧客趕走了,樓上包廂的顧客依舊在。
“好好好,”小呂同樣巴不得離開這是非之地,拍了拍身邊人的肩,叮囑道,“那你小心點啊,有事情記得隨時叫喊啊!我們聽到就下來。”
“嗯。”景云夕忍不住好笑地點點頭,對于不明真相的人,大叔這一現身真的太讓人膽寒了。
雷閻霆一聲不吭,直接朝一樓大廳最里間的位置入座。
這個地方,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他卻正好能將柜臺前的小人兒看得一清二楚。
其余的黑衣人也四散在大廳間入座,四人守在門口不讓其他人進入。
乍一看,還以為在拍什么警匪片,這兒簡直成了毒梟頭頭的接頭地,氣氛也是格外的緊張。
景云夕無奈地翻個白眼,走出柜臺,朝著角落里正在開筆記本的人走去。
路過林特助身邊時朝她點點頭,對方則回以她一個曖昧不清的眼神,看得她立馬低下頭走到雷閻霆身邊。
不等她開口,盯著屏幕在這繼續辦公的雷閻霆率先無波出聲:“美式。”
景云夕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要點美式咖啡后,當即恢復侍者的身份,盡職地問詢:“還需要別的什么嗎?”
雷閻霆默聲搖頭。
景云夕應下轉身離去,坐在前方不遠處的林特助提醒:“double-shot。”
景云夕點點頭:“林特助想來點什么嗎?”
林特助偷偷瞄了眼身后側的雷少,見他依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沒有出聲,立馬輕聲開口:“紅茶拿鐵,謝謝。”
景云夕記下后,看了眼其他地方坐著的黑衣人保鏢,躊躇了一會,還是拿著本子走到他們身邊,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們需要點些什么嗎?”
得到的是零回應。
不等景云夕第二次開口詢問,一直關注著雷少情緒的林特助,一見到對方輕微的蹙眉,立馬嚴肅呵斥:“都聾了嗎?景小姐問你們需要什么?”
黑衣保鏢背脊瞬間一凜,似乎感覺到了來自雷少無形的威壓,立馬默契地開口:“謝謝景小姐,我們喝水就行了。”
直接拿起桌上的玻璃壺,自助往杯中加水。
“哦。”景云夕點點頭,也不再去管他們了,徑自回柜臺給林特助和大叔做飲品。
一樓大廳沒有了顧客,只剩下一堆蠟像人般的黑衣人,與同樣不說話的雷閻霆和林特助,這氣氛怎一個怪異了得。
除了她在柜臺制作飲品發出的聲響,和門外馬路上車子行過的聲音,這方簡直安靜的恐怖。
就算有顧客想進來點餐,也都被門外的幾個保鏢攔在外;就算沒人攔,估計看到這樣子,也不會有人進來吧?
還不如直接在門口掛一個“本店暫停營業”的牌子來的干脆呢!
景云夕吐出一口濁氣,覺得有必要和大叔商量一下,這樣下去,生意根本不用做了啊!短短幾個小時,得流失多少顧客,少賺多少利潤。
“你的紅茶拿鐵,”景云夕將其中一杯放在林特助桌前,繼續走向最后那桌,“大叔你的美式。”
雷閻霆只是“嗯”了一聲,連多余的視線都沒給她,依舊專注在屏幕上,骨節分明的雙手不時在鍵盤上敲打。
景云夕拿著托盤站在他身側咬咬唇,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亦或是在尋思這么說會不會惹惱他。
余光一直關注著身旁的人,見她駐足在原地半天不走,眸中掠過一道戲謔的光,轉瞬即逝,側頭看向她,眼底已恢復了一片平靜,明知故問道:“怎么?”
被他毫無波瀾的深邃雙眸看得一滯,景云夕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一鼓作氣地開口:“大叔你能不能叫那些保鏢離開啊?他們在這都沒人光顧咖啡廳了。”
“來者是客。”雷閻霆沉聲說出這幾個字,意思是他們也算顧客,總沒有趕人的道理吧?
景玉夕一噎,這樣十來個客,就把大廳所有的位置給包下了,又不點東西,得不償失啊!
看到她無語又無奈的表情,雷閻霆緩緩勾勒起性感的薄唇,似乎被她的表現所逗樂,終于好心地開口:“林特助。”
“是,雷少。”林特助立馬起身,讓在座的黑衣人離去,門口守著的幾人也都一起離開上了車。
沒了那幾尊冷面蠟像后,咖啡廳這才恢復了些正常。
“滿意了?”
景云夕點點頭就要離開,隨即手腕便被一只溫熱干燥的大掌牢牢拽住,回頭就撞進他幽深如淵的漆黑雙眸中。
“坐下。”命令式地語氣再現。
“可是……”景云夕一看柜臺,不知道什么時候小呂和另外的員工已經代替了她的位置在那各司其職。
那詭異安靜的氣氛消失,店里也漸漸進來新的顧客,有了他們的招呼,的確也不需要她。
眼看對方不耐地蹙了蹙雙眉,景云夕立馬繞到位置的另一邊坐在他身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林特助已經坐在了這東邊區域最前方的位置,有人過來就伸手阻止,來人看到他臉上那長長的可怖疤痕,也沒人會爭辯什么,通通找別的位置入座。
“平時就做這些?”雷閻霆一邊瀏覽著郵件一邊問。
景云夕點點頭,自覺地不去看他電腦中的資料,盯著桌面開口:“嗯,點餐、清潔、制作飲料等等都會做,哪里需要就去哪。”
“喜歡?”一心二用的雷閻霆,濃黑的劍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景云夕立馬點頭:“喜歡!”堅定地開口,生怕他反悔阻止似得。
雷閻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無波地道:“緊張什么,我是這么沒信譽的人嗎?”
景云夕拘謹地坐在他身側,眼看顧客流量漸漸恢復正常,又忍不住想起身:“大叔,我去……”幫忙。
“坐下!”
短促有力的命令讓景云夕立馬又坐回位置,緊張地挺直背脊一動也不敢動,莫名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