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主樓門外,隔絕了里面的熱鬧氛圍,景云夕側頭瞄了眼跟出來的人,似乎不可置信他會如此態度良好地道歉。
皎皎的月光下,一身白色西裝的溫潤男子錢錢地微笑著,額邊細碎的斜劉海隨著晚風輕輕擺動,俊逸的面龐似乎也染上一層圣潔的白光,恍如天外飛仙。
景云夕愣了愣。
其實,他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不說話,真正是絕世溫雅的美男子,有點人如其名之感了。
而溫玉眼中的她,又何嘗不似月下的仙子,婷婷而立,美得縹緲。
兩人一時相望無語,相對而站的畫面有如一副精美絕倫的海報。
又是一陣清爽的夜風,吹醒了被對方溫潤微笑晃了神的景云夕,懊惱地皺皺眉,下階梯朝宿舍走去。
妖孽,溫潤的妖孽,他的笑容真的太干凈純粹,也太有殺傷力……
一見到伊人迅速離開,溫玉立馬跟上她:“云夕!”
景云夕滯了滯,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如此親昵的呼喚,忍不住回頭:“我和你很熟嗎?”
溫玉失笑:“我都這么道歉了,還不能原諒我?”
景云夕不去看他那惑人的微笑,靈動的杏眸一轉,開口:“如果能夠抵消那一巴掌,我就原諒你!”
這次輪到溫玉愣神了,反應過來后,心底忍不住好笑:還真是會算賬,不過,當然不會如她所愿了……
淺棕色的眸子沾染溫暖的笑意,出口的話語卻是:“nonono,這一碼歸一碼,剛剛你都答應做我助理了,難道想反悔?”
“我也是言出必行的人好不好,”景云夕撇撇嘴,“那我也有不原諒你的權利。”
“呵呵,”溫玉瞅著她嘟起小嘴不滿的模樣,竟覺得此刻的她格外可愛,想了想,拉住就要回去的人往校外走,“走,請你吃夜宵,當補償。”
“喂!你別拉拉扯扯的行不行!有傷風化!”景云夕被他的大手拉著掙脫不得,一路不滿地吐槽。
這副情景和大叔那天突襲的時候太像了,以至于一到校門外,景云夕就立馬警惕地看看四周,沒有見到那輛拉轟的黑色勞斯萊斯,這才松口氣。
真是不知道,她怎么這么聽他的話。
讓她離小白臉遠一點,她就努力與他保持距離,只不過,最終結果是失敗罷了……
一路不爽的景云夕,當被溫玉拽到學校后邊的小吃街時,瞬間安靜下來。
根本不用他拽著往前走,自己就已經向兩邊各類的攤販美食奔去,一副垂涎的小饞貓模樣:“哇,沒想到a大附近還有這地方啊!簡直美食一條街吶!”
溫玉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就要了一份章魚燒,一邊不忘讓隔壁的奶茶店做奶茶,笑著走到她身后說:“今晚我請客,隨便點。”
“是嗎?”看到他肯定地點頭,景云夕臉上的不爽已經化為滿滿的笑意,“既然你這么誠心道歉,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等我吃暢快就原諒你。”
“呵呵,好。”溫玉看她如此容易滿足的模樣,才發覺,其實根本就是小孩子心性嘛!賄賂點吃的就一切好說話了。
正好也餓了的景云夕,在院晚會上還沒吃幾口東西就被一群人圍住,現下也不客氣,見著喜歡的就點點點,溫玉則跟在她身后結賬,滿臉的微笑寵溺,看得小店里的店主及旁人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不是沒見過恩愛的情侶,只是那么養眼的難得見到,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最終,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家涼皮店門口,景云夕吃著這些再普通不過的小食,心里卻是滿足地很,以后帶歡歡和小彤來這吃,真的種類太齊全了。
溫玉瞅著眼前絲毫不停歇的人,訝異地道:“看不出來,人那么小小一只,胃口還挺大嘛!”
景云夕一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吃的太多了,昨天鬧肚子剛剛好,這么吃會不會有問題?
溫玉看到她瞬間停頓下,怕她誤會自己的意思,立馬解釋:“我不是嫌你吃的多啊!說了我請客,不夠繼續點。”
景云夕將碗中最后一口涼皮吃完,忍不住打個飽嗝,和晚會上那副仙子下凡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毫無形象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有潛力啊!果真比起那些高大上的西餐珍品,自己還是更享受這種街頭的簡單美食。
嘻嘻,她果然還是適合這種平民生活。
“吃得很爽快,原諒你了。”景云夕起身就往學校走。
溫玉結了賬,追上等也不等他的人,開口:“不是吧?吃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景云夕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人:“說好一碼歸一碼,現下,我做你助理把我欠的賬還了,就兩清了。”
聽到她的話,溫玉忍不住皺了皺眉,這算的還真清啊!
“看在我們這么有緣的份上,不如……”
“不要,”打斷他的話語,景云夕毫不給面子的道,“以后呢,我們就只是會長與助理的關系,其他時間也就不需要有交集了。”
說著還幼稚地在自己和他中間化了一條空虛的直線:“三八線,保持距離,省得我成為別的女生的眼中釘。”
溫玉疑惑地再次挨到她身邊:“我還有哪里得罪你嗎?一開始你那箱子撞到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要怎么樣?”
一提到這個,景云夕壓在心底的怨氣立馬就出來了:“這就是你能隨便罵我‘沒素質’的理由嗎?我那時候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根本來不及上人行道好不好?是你自己騎得飛快,看也不看路,還反怨我!”
“我什么時候罵你了?”溫玉只記得自己被撞倒,可他什么時候有罵她?
“難道你離開的時候沒有說什么‘現在的新生素質真是差’之類的嗎?”景云夕準確地情景重現。
溫玉一噎,他還真忘了這回事。
那時候球賽因自己的失誤導致整場比分下滑,加之天氣的炎熱,自己又被莫名絆了一跤,暴躁地早已經忘了自己說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