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停在她房門前,雷閻霆才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又站在這了?幾個小時前不剛和她見過嘛!
正要返身離去的雷閻霆又止住步伐。
素來雷令風行的他,卻開始為該不該進她屋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糾結矛盾。
算了算了,反正來都來了,就看看她睡得安不安穩好了。
于是,轉身按下門把,輕輕地走近屋內。
她沒有開空調,陣陣夜風從紗窗中吹進,也帶來一絲涼爽。
借著皎潔的月光,凝望著床上已經熟睡的人兒,素來冷硬的心,似乎也在這一瞬被融化。
他覺得,林特助的意見向來很有參考性。
就像現在,他也準備采納對方的建議:跟隨自己的心意走。
于是,雷閻霆俯身,抱出了毛巾被中縮成一團的小人兒,見她依舊睡得毫無所覺,眸中不禁染上一抹寵溺的微笑,輕輕地抱著她往自己房內走去。
睡夢中的景云夕,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仿佛坐在小船中隨著微波蕩漾,有點在搖籃中的感覺,就是有點不自在。
于是,嘟了嘟嘴,本能地在雷閻霆懷中尋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安心睡去。
雷閻霆忍不住放緩了步伐,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小貓兒一樣朝自己胸前拱了拱,低低悶笑出聲,為了不吵醒她,硬是憋住了。
他和她的房間,在三樓的一南一北。
穿過長長的樓道,雷閻霆輕柔地把她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對方似乎因為少了熟悉的熱源,不滿地皺皺眉,直接抱玩具一般抱住了他的胳膊。
正要起身的雷閻霆一滯,感受到她的依賴,唇角再次上揚幾分。
他覺得,今天自己笑的次數,比往年一整年都要多了。
雷閻霆順勢就這么躺在她的身邊,見她立馬又縮回到自己懷中,臉上的笑容真是無與倫比的燦爛,不禁愛憐地吻了吻她帶著清香的發頂。
伸手回抱住她嬌軟的身軀,觸到她后背突兀的骨頭時,不禁皺皺眉,還是太瘦,有機會得補一補。
無意間摸到她的小手,冰涼的觸感使得濃密的劍眉皺得更深。
就算現在的溫度較于之前有點所下降,但夜間最低溫度仍然有18度,又不是什么寒冬臘月,這手怎么就這么涼?
不禁擔憂地探了探她的額頭,倒是溫度正常沒有發燒,這才微微安下心來。
雷閻霆打量著她的小臉,難道她是體寒體質?
越想越是這個可能,看她平日飯量也不大,又那么容易病著,估摸著就是體質虛,心下有了一番打算。
雷閻霆把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心給她取暖,體貼地替她蓋好薄被,摟著她一起入眠。
嗅著鼻邊不時傳來的少女馨香,即便只是這么靜靜地抱著她,都有種神奇的安撫功效。
向來不易入眠的他,今夜卻是第一次快速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第二天。
同樣舒坦地睡了個好覺的景云夕,感覺到懷里又暖又軟的大抱枕,忍不住滿足地用臉頰蹭了蹭,忽而聽到一聲突兀的吞咽聲,景云夕不由得僵硬了下。
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精壯身軀,最上方的兩個紐扣被解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順其往上看,一張放大的俊臉赫然展現在她眼前,不是大叔又是誰!
對方似乎早已醒來,正睜著漆黑的雙目,灼灼地盯著自己。
景云夕一驚,睡意徹底消失殆盡。
低頭一看,就見到正自己雙手雙腳的都纏在他身上,猶如八爪魚一般。
景云夕嚇得立馬縮回自己的四肢,不去看他過于灼熱的視線,尷尬地抬眼亂瞄,咦?這不是她的房間,好像是……
“大叔,我怎么在你房里啊?”景云夕盡量如常地問,慢慢、慢慢挪向床的另一邊與他拉開距離。
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雷閻霆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忍不住發笑:真是可愛的小家伙呢!
也不去管她,任由她往床邊挪,眼看她的腿就要落地,雷閻霆終于惡劣地伸手,一拉一扯,輕松把人重新帶入自己懷中。
“呀!”正暗自慶幸可以逃離這尷尬處境的景云夕,一眨眼又埋到了他懷中,忍不住前功盡棄地暗嘆:哎呀!就差一點、就那么一點點……
再次被他有力的臂膀困住,景云夕索性當起鴕鳥,埋在他懷里不出聲,隨即就感覺他的胸腔一陣震動,只聽頭頂傳來他低啞磁性的嗓音:“我也奇怪你怎么在我房里呢!”
感受到懷里人突然緊繃的身軀,雷閻霆盯著她的頭頂,戲謔地道:“嗯?說說,為什么?”
景云夕一聽,生怕他誤會什么,立馬抬頭急急地解釋:“大叔,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就在自己屋里睡得好好的,一醒來就在這了,真的不是故意到你房里的!”
“哦?”雷閻霆盯著她慌亂的小臉,面無表情地道,“這么說來,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垂涎我的美色,半夜夢游到我這的咯?”
看他說得這么一本正經的模樣,景云夕忍不住眨眨眼,還真思考其這個可能性來。
說起來,昨天她還真被大叔那破冰的笑容給驚艷到,但也不至于半夜溜到他房間吧?難道她內里真的那么花癡嗎?做夢都花癡著大叔?還爬他的床?
雷閻霆看她那雙美麗的杏眸眨啊眨的,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如蝶翼般撲閃個不停,呆呆又無辜的模樣,真是看得他心癢癢。
但為了不嚇到她,還是耐住性子,不直接把她拉到身下狠狠吻吮一番。
“想起來什么了嗎?”見她半天不說話,雷閻霆不由得出聲喚回她的神智。
景云夕想起身回答,但是對方牢牢地圈住了腰身不讓自己動彈,只能繼續緊靠在他懷中,弱弱地搖頭:“我真記不起來了!大叔,你也不知道嗎?”
雷閻霆狀似仔細思考了一番,無波地回答:“嗯,我睡覺的時候就感覺有人鉆到我懷里,一醒來,就見到是你賴在我身上……”
盡情顛倒黑白的同時,不忘觀察著懷里人兒的表情,瞅見她的小臉滿布訝異焦急,繼續淡定地問:“你是不是想對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