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晚，你出去吧。”祁辰海突然出現在病房里，對還想繼續說什么的祁晨晚說道。

祁晨晚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這么快。

她剛才明明看到他是和那個叫白時飛的男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單獨談談。”

“我可以陪著的，我……”

“晨晚，我需要單獨的空間。”

祁晨晚很不放心這兩人。

這四年以來，祁辰海雖然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有多糟糕！

祁晨晚不敢走遠了，她就在門口站著，如果里面要是出現了什么萬一，她也好有個什么照應。

祁晨晚離開后，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沈凝仰頭，不讓眼眶里的淚水掉下來。

祁辰海上前，他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真是個壞丫頭。”語氣中滿是責備。

沈凝沒動，只是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祁辰海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床弦上，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而更多的，卻是痛苦。

“我的壞丫頭啊，因為我做錯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騙我她已經死了……壞丫頭不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甚至看到我的時候，都和我說不認識我。

“可是，我的壞丫頭，哪里會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啊？

“我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么能再錯第二次呢？

“可是，壞丫頭已經不打算原諒我了對不對？不論我做什么，不論我如何道歉懺悔，壞丫頭都不會再給我哪怕一個機會了，是嗎？”

祁辰海的嗓音很是溫柔，只是那尾音中帶著些許顫意。

沈凝不是不記得她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也記得，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她口中叫著的依舊是祁辰海的名字，她最依賴的還是他。

無論當初他都對她做了什么，她心底，最信賴的，終究……還是他。

沈凝心底苦笑，她抬眸，看著祁辰海，“辰海……”

從沈凝去找董明珠開始，她就不打算繼續隱瞞祁辰海什么。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她又何必繼續隱瞞？

祁辰海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這么溫和的叫過他了。

“嗯，我在。”

“我，不怪你。”沈凝的嗓音很平靜。

原本懸起來的心一點點下沉，他知道她將要說什么。

“……不要說了。”祁辰海抬手，食指落在她的唇上，眼底帶著祈求，“不要說了，好不好？”

沈凝將他的手拿開，“你知道我想說什么，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的。”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我不怪你，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沈凝松開了他的手，“我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會響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

沒人知道，午夜夢回時分，她總是會被那些噩夢所嚇醒。

而這一切噩夢的源頭，都來自祁辰海。

她做不到，也無法原諒他。

因為是他，親手把她推入深淵，讓她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