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上摘下游戲頭盔，我急匆匆的沖向洗手間的時候，順手撥通了通話記錄里唯一的一個電話號碼。

　　“喏，在廁所？”電話剛接通兩秒，對面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這位自然就是落葉塵風殘煙嘴里說的副總。

　　“我擦，在哥電腦上裝了木馬？”我被嚇了一跳，這貨可是超級黑客。

　　“滾粗，你一個老光棍，我在你電腦上裝毛的木馬？”副總不屑的哼道。

　　“那你咋知道我在洗手間？”解決完內務，我舒服的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廢話，當然是聽到嘩嘩的水聲啊。”副總的笑聲里帶著猥瑣：“丫的，一聽那聲音就知道你小子腎不虛！”

　　“擦！”我順嘴罵了一句，這貨真能扯淡。

　　“火急火燎的電話我，估計殘煙那小犢子把信息產業構建完畢的事和你說了吧？”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副總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

　　“他沒說，我自己猜的。”我笑道。

　　“忽悠，接著忽悠吧。”副總冷笑道：“丫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啊？這兩天你忙著升級，哪里有空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哼哼，老子三令五申告訴殘煙對你保密，那小子竟然不聽話，等哪天我去東北，看我不閹割了他！”

　　“得得得，他還是孩子呢，和他叫什么勁兒。”我翻了翻白眼，一邊泡了兩袋方便面，一邊迫不及待的道：“說吧，到底咋回事？”

　　“能咋回事，就按照咱們當初的構想，建立了一張龐大的信息網唄。”副總說道：“首先，就是按照你說的做法，選了一批信得過的玩家，分別送入了主城的各大幫會。前期咱們人少，每個幫會有一兩個臥底就不錯了，現在好了，江山大陸隨便叫的出名字的幫會，幾乎都有咱們的人。”

　　“嗯。”我點頭：“前期人數要多，慢慢發展起來之后，盡量讓這些玩家能接觸到核心層，不然各大幫會做出什么決定，我們的消息就太滯后了。”

　　“那可不行。”副總反對道：“一旦進入核心層，幫會就要和他們簽訂具有法律效力的合約，萬一被他們發現這些人是臥底，咱們的計劃就敗露了。再說了，要是有人受到高額利益驅動，背叛咱們咋辦？”

　　“這倒是，我沒考慮過。”我頓時汗流浹背。經歷過一些事情的我，已經隱約的認同了這樣的一個觀點：商業，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你不用擔心，每個幫會都擁有龐大的生活玩家，這群人閑著沒事最愛八卦，我派人混在其中，得到的消息可是不少。”副總的笑聲中帶著得意：“至于如何接觸到核心層，想必殘煙也和你說了，老子準備了兩個月，上個月開始招兵買馬，從全國各地秘密引進了一百多名計算機高手！憑借他們的技術，加上老子的指導，想竊取什么樣的信息竊取不到啊！一百多人啊，你想想，夠壯觀吧！”

　　“壯觀是夠壯觀……可是……錢夠用么？”我粗略的算算：“錦衣衛一共118個人，去掉在東北的20幾個，咱們光簽約的就得有快一百了，加上幫會骨干，估計也得三四十，再算上你這一百多……我擦，兩百五六十多人，錢不錢先不說，辦公場地夠用不？”

　　“哈哈，你還不知道吧？老子上個月就在大學城附近租了一座三層樓的廠房，全部裝修完核算一下每平米才4000塊錢，便宜吧？”副總得意洋洋的說道。

　　“便宜你妹啊！”我都快哭了：“廠房多少平方？”

　　“不大，也就是3000個平方左右。”副總無所謂的說道。

　　我：“……”

　　我腦袋嗡的一聲，娘的，3000個平方還不大，樓再建高一點，都能弄成一個千人工廠了！

　　“沒辦法，我本來只想單租樓的，但是人家不干，非要配套啊。”副總嘿嘿笑道：“我可和你說啊，咱們那里可熱鬧了，廠內就有籃球場、小型足球場、排球場、桌球、羽毛球，反正你能想到的應有盡有。哦，我還招了二十個做飯的阿姨，弄了個食堂，后天開張，你要不要來剪彩？”

　　“擦，我現在要是有把剪刀，一定把你剪了，讓你掛彩！”我真的都快暈過去了，娘的，單單場地每年就要報廢我一千二兩百萬，丫的，哥去賣身得了。

　　“臥槽，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要閹了哥？”副總似乎也有些不爽，哼道：“行了行了，丫的，哥知道你不容易，不會亂花你一分錢。”

　　“我說的不是這。”我不是不相信這貨，只是我手里真沒啥錢了：“不怕和你說，上次給你的一千萬基本就是我全部存款，這次你搞這么大動作，錢夠么？”

　　“廢話，錢不給夠了，人家能讓我們進來工作啊！”副總大大咧咧的哼道：“你丫的，笨死了！”

　　“擦，錢竟然夠？”我很意外：“你不是說現在能勉強保本就不錯了么？哪里來的一千多萬？”

　　“傻13，我說保本就保本啊，要是TM每個月不剩錢，哥不是白操這么多心了？”副總罵了我一句，哼道：“再說了，房租又不是一年交齊，一季度一交。公司再窮，幾百萬的資金還是有的。”

　　“MD，那你不說清楚，害得老子白擔心一場。”聽這貨說完我總算松口氣，一下子拿出一千二百萬幾乎要了我的命，不過這筆錢要是分開，三個月四百萬，我勉勉強強還能湊到。

　　“哈哈，怎么樣，哥就是想給你個驚喜，爽了吧這回？”副總哈哈笑道：“你自己也想不到吧，這才三個多月的時間，你已經是一個小廠廠長了！”

　　“扯淡。”我笑笑：“對了，大學城那邊挺偏，玩的地方也少，那些人適應不？”

　　“只要工資高，有什么不適應啊！”副總哼道：“再說了，大學城是偏，玩的地方沒有，可是泡妞的地方多啊！娘的，你看看，咱們這邊的人最少的收入也得6000多吧，都比得上福州白領了！那些高薪收入的更別說了，泡幾個學生妹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日你喲！”擦，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這貨為毛要把公司搬到大學城，一來房子是便宜，條件相對會好，二來泡妞還真TM方便！

　　“哈哈，怎么樣，是不是也想搬過來？”副總得意的笑：“來吧來吧，今晚過來，我帶你去大學城泡妞！”

　　“滾蛋，萬惡淫為首，求你不要禍害祖國的花朵好不？”很鄙視的說了這貨一句，我正色道：“我想了解一下，那一百多位計算機高手，你是怎么利用的？”

　　“馬上匯報！”副總聲音里帶著嚴肅的道：“咱們好歹是網絡科技公司，明面上我讓這些人去接取各種網站建設、系統維護等任務，雖然每個月賺不多少錢，但估計維持他們的工資是足夠了。暗地里，我讓他們收集游戲信息的同時，必要的情況下去鎖定對方ID，竊取玩家的相關資料。”

　　果然是這樣。

　　我心里微微嘆口氣，然后很認真的道：“老兄，我雖然知道信息產業一定能在游戲里賺到錢，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可能的情況下，千萬不要觸犯法律。”

　　“放心吧，我懂得。”對面副總沉默了一會，忽然笑道：“你真不用擔心，我特意咨詢過律師，目前還沒有哪條法律為虛擬游戲立法，也就是說，在不嚴重損害玩家利益的前提下，我們出售虛擬信息，根本沒人能制裁的了我們。再說了，遇到關鍵時候一般都是我親自出手，除非是九州集團內部那種世界一流的技術員，否則沒人能抓到我。”

　　“那最好了。”說到后面，話題有些沉重。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最后副總開口道：“總之，這些事既然交給我了，那你就甭操心，我這人啥樣你知道的。”

　　“嗯。”我用力的點頭。

　　“那不就得了。”副總爽朗的大笑：“你現在就快點把等級提升上去，然后風風光光的回來！你都不知道啊，紫云集團隔三差五的就追蹤我IP，我都怕哪天一個不小心被那位大神抓到啊。”

　　“別理他，抓到你死不承認就是了。”我聳肩：“現在咱們各項事業剛剛進入軌道，我還不想過早的讓那貨知道。”

　　“可紙里包不住火啊！”副總嘆氣道。

　　“能包多久包多久，大不了以后見面我給他找八個妹紙。”我猥瑣的笑笑，把這個話題揭過去：“今天給你打電話，一是想了解一下信息產業的情況，二想讓你把我打聽一點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是想問問西門家族這次往狼煙城運送什么東西，派什么人護送吧？”副總一下子了出來。

　　“嗯。”我微微的咬牙。

　　“這個包在我身上。”副總想了想，道：“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以你現在的等級恐怕應付不來。這樣吧，正好殘煙在你那，我再派些人過去。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徹底打滅西門家族的氣焰！”

　　“就這么定了。”我點了點頭，西門家族不可小覷，我不能不做到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