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看著殷董事長和諸位會長著急等待的模樣,終究還是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長老團!”
柴老簡短的一句話,卻是讓在坐的諸位會長以及殷董事長都面露懼色,他們誰也不曾想過,柴老會把長老團搬出來,作為他們心底最深處的禁忌所在,任誰也不想提及這個噩夢般的存在。
跆拳道并非家族企業,每一屆的最高會長兼董事也都是長老團任命的,當然,也沒有人傻到會覺得董事長的位置可以靠走長老團的后門而得到,且不說長老團的人對錢財視如糞土,最主要的是,沒有誰能夠主動聯系上長老團的人。
跆拳道各個分會每年都會把自己道館當年收益的20%收益上繳到總部,而總部每年的收益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要上繳給長老團的,面對每年數以億計的會費收入,長老團完全可以無視賄賂,肯定又有人會問,長老團要那么錢用來干嘛,而收取高額費用的同時,他們又需要履行什么義務?
除了長老團內部的人,跆拳道沒有一個人知道長老團的人把錢消化在哪里,他們只知道,每當跆拳道面對自己解決不了的危機或者對付不了的大敵的時候,都可以請求他們出手幫忙。
看似沒有什么不對,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真的向長老團發起了求援,那么后果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因為每次只要長老團的人出手,激起外面腥風血雨的同時,就連跆拳道內部也不能平靜,根據事態的嚴重性,最高掌權人都需要接受長老團高低不等的制裁,輕則罷免董事長的位置,重則被長老團殺死。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還達不到能令全部人恐懼的效果,除了對最高掌權人的制裁之外,如果事態嚴重的話,長老團還會在下面的會長隨即抽取三名會長,接受和最高掌權人一樣的對待,作為他們輔佐不利的處罰。
如果會長因為不想承擔長老團的制裁,選擇不匯報的話,如果給組織帶來了更為嚴重的影響,而下面的會長又沒有舉報的話,那么被牽扯到的會長人數就不止那3名這么簡單了,或許人數增加10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在坐的諸位會長,手中都有一個神秘的電話,而這個電話并不是長老團中任何一個人的,只是一個神秘的中間人的聯系方式,中間人是不是只有一個,或者還是有很多個,一個一個往上匯報直至長老團,卻是不得而知了。
殷董事長眼神復雜的看著柴老說道:“柴老,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嗎?就沒有別的可行的辦法了么?”
柴老斟酌一番后對殷董事長說道:“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只能這么做了,如果派殺手去刺殺的話,傳出對我們不好的名聲的話,恐怕長老團也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除非”
殷懂事長看著柴老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他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連忙問道:“柴老,除非什么?你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
柴老嘆了一口氣說道:“除非,你可以放棄心中的仇恨,放棄報仇這個想法,這樣的話,就不存在會對我們跆拳道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畢竟,賢侄的身份在華夏還是保密的狀態,不過我想,董事長肯定不會選擇放棄報仇的。”
是啊,不論是誰碰到這種事情,又能做到放棄心中的仇恨,不管不顧呢?再說,殷金大的身份真的在華夏還是保密的狀態嗎?就在剛剛梁錦輝和自己匯報這件事的時候,自己已經把殷金大的身份給暴露出去了,就算自己想要放棄心中的仇恨,恐怕也沒有什么根本上的意義了吧,殷懂事長如是想到。
沉思片刻之后,殷董事長不得不妥協道:“好吧,眼下只能這么做了,等會我會親自把這件事給上報到長老團,現在的話,大家可以散會了。”
在坐的會長有一些欲言又止,想讓殷董事長三思而后行,可是想到長老團的威嚴,便又乖乖的選擇了閉口不言,這件事接下來會怎么發展,已經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
諸位會長散會后,都往總部外面走去,準備直接回家,因為今天晚上帶給他們的震驚實在太大了,他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而剛剛被保安送出總部的伊會長并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在總部外面等著總部的會議結束。
很快,伊會長便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從總部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伊會長在人群中找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然后選擇悄然無聲的跟了上去,而他跟著的那個人正是之前在大會上被殷懂事長罵做狂妄自大的于會長。
因為于會長的狂妄自大,再加上他也是周邊城市的分會長,路程比較遙遠,所以不怎么合群的他很快就落單了,走了沒多遠,他也是感覺到了身后有人跟蹤自己,于是他沒有著急向自己的座駕走去,而是選擇向無人的地方走去,在他看來,以他的身手很容易就能解決掉身后跟著自己的人,既然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那么他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很快,于會長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處拐角處,而身后的伊會長,看著于會長如此小心的模樣,也知道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伊會長本來也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在這片無人的地方也是再合適不過了,于是伊會長選擇跟了上去。
就在伊會長要經過那片拐彎處的時候,一陣勁風從耳邊傳來,身手不弱的他,也是及時做出了反應,不過由于是在匆忙的狀態下作出格擋,效果肯定是要大打則扣的,只見伊會長的身子急忙往后退去,直到退了7、8步才抵消了手臂上的力度。
而一擊得逞的于會長也是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當他看清楚伊會長的身影時,嘴里驚訝的喊道:“老伊,怎么會是你啊?”
要說不怎么合群的于會長還有朋友的話,那么伊會長肯定是首當其沖的,可能是因為他們分會距離離的比較近,而且兩個人也是早就認識的緣故,所以伊會長才會選擇從于會長這里找突破口。
伊會長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臂,調侃著于會長道:“可以啊,老于,身手長進不少啊,如果我慢上一步的話,說不定現在都沒有機會開口和你說話了。”
于會長也是面露尷尬之色的說道:“老伊你不是早就走了嗎?怎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這里,還不說了,走,老哥請你喝酒去,算是給你賠不是了,有什么事咱們邊喝便聊。”
伊會長拒絕了于會長的好意,一本正經的說道:“老于啊,喝酒就下次吧,到時候我做東,今天我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向你打聽下會議的內容,我不想死的這么憋屈,當然,如果你覺得我現在已經沒有什么身份了,不配在知道總部的機密的話,就當我現在沒有來過吧,我走就是。”
伊會長說完還真的扭頭就要離去的樣子,于會長看著他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連忙上前拉住伊會長說道:“老伊啊,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老哥臉嗎?就沖咱倆的關系,有啥不能說的啊,不過你可得替我保密啊,不然我可就要遭殃了啊。”
伊會長聽于會長這么說,這才停住身子回頭對他保證道:“老于啊,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規矩的,肯定不會做出什么出賣你的事來的,今晚我們見面的事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而已,現在可以把今晚的事給我說說了吧。”
于會長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是很放心的樣子,又領著伊會長走到一處更偏僻的地方,這才羨慕的開口道:“老伊啊,其實今晚你被開除一事,不但不應該責怪誰,還得好好感謝董事長呢!”
伊會長有些不解的問道:“哦?老于,此話怎講?”
于會長解釋道:“最遲今晚過后,董事長就要向長老團發出求援,我想,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吧?所以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董事長的這個決定呢?”
伊會長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嚴重到要驚動長老團才行,你快給我說說看。”
接下來于會長便把會議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伊會長講述了一遍,就連自己被殷董事長責罵的事情也沒有遺落,在他看來,他和伊會長都是知根知底,誰不知道誰啊,所以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等于會長說完,伊會長便好好消化起他的說的話來,畢竟這件事帶給他的震驚同樣很大,良久之后伊會長才對于會長開口說道:“老于啊,謝啦,能把這個驚天的消息告訴我,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開口,我伊星辰絕不二話,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路上也當心點。”
“唉”于會長看著伊會長離去的背影,不禁想叫住他,可是伊會長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