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先生,赫連先生,我是云潔!”
司機用力將剎車踩到底部,冷汗如雨般從毛孔里冒了出來。
“怎么回事?”赫連迪安皺眉問道。
司機摸著額頭的冷汗,轉頭回道,“總裁,有一個女人攔在車前,我下去看看。”
赫連迪安抬眼向前看去,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吩咐道,“請她上來。”
云潔伸開雙臂站在車前,緊緊地閉著眼睛,直到聽到司機請她上車的聲音,整個人像是虛脫了般扶著車頭穩住身子。
“赫連先生,我女兒……”在看見赫連迪安的瞬間,她幾乎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卻因為剛剛的驚嚇,牙齒咯咯作響。
赫連迪安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捏緊的衣袖,手指拂過,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低聲吩咐道,“去郊區墓地。”
墓地?
去墓地干什么?
看著赫連迪安暗沉的臉色,云潔的心底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努力克制心底的惶恐,她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敢問出一個字。
腳步隨著飛舞的落葉穿過小徑,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墓碑前面。
似乎被遠處的哭聲感染,周圍的空氣漸漸染上一絲悲傷的氣息。
赫連迪安將手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裂痕,“這是洛靜靜的墓。”
“不,不可能”云潔不可置信的看著墓碑上熟悉的笑容,腳步連連后退,哽咽著搖頭,“我的靜靜只是迷路了,這不是她,不是她”
赫連迪安伸手扶住她顫抖的身子,嘴唇蠕動著,最終只說出了兩個字,“節哀。”
眼前一片漆黑,如空中漂浮的落葉般,云潔仰躺著倒在地上。
……
“靜靜,乖,不怕,我們回家了!”如破洞風箱般的聲音在房間里不斷地回響著,女人干枯的手指輕輕地拍打著懷里的抱枕,臉頰輕輕地貼在抱枕上,雙眼紅腫無神。
赫連迪安站在房間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蹙眉問身后的保姆,“今天怎么樣?”
保姆無奈的看了云潔一眼,低聲回道,“還是老樣子,先生,她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要哭壞了。”
赫連迪安用力揉了揉額頭,轉身拿出手機,“給你半個小時,把洛成良給我帶來。”
最后兩個字,幾乎從齒縫里擠出來一般,捏著手機的手指用力攥緊,那力道幾乎要將它捏碎。
不到二十分鐘,樓下便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
洛成良用力扭打著身后黑衣人的手臂,眼底卻閃過一絲害怕,“你們干什么?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赫連迪安站在臺階上,赫連眼看著他狼狽的樣子,黝黑的雙眸閃過一抹厭惡。
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走到赫連迪安面前,“總裁,洛總不太配合,我們只好把他‘請’來了。”
赫連迪安只是揮了揮手,看著洛成良冷冷地道,“跟我來。”
洛成良甩開黑衣人的手臂,手指捏著手腕活動了兩下,色厲荏苒的喊道,“赫連迪安,你到底懂不懂尊重長輩!”
憤恨的質問聲在男人赫連厲的眼神中漸漸消失,洛成良眼神閃躲著走上樓梯,低聲嘟囔著,“去就去,怕你不成?”
熟悉的聲音一點點飄進洛成良的耳中,像是釘子一般將他釘在原地,他直直地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滿面震驚,“云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