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早已躲入烏云里,巨大的黑暗包裹著一棟偌大的別墅。
偌大的別墅,空曠而冷寂。
洛清沁疲憊的打開燈,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
赫連迪安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偉岸的身子靠在沙發(fā)上,目光狠戾而尖銳。
覺察到她的視線,男人抬起那雙深海似的眸子,冷冽的目光徑直朝她穿射而來。
那目光太具攻擊性,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割得洛清沁一個哆嗦。
“迪、迪安。”她瑟縮的走過去,溫柔的話語還沒出口,便被男人一把抓出胳臂,大力的摜入沙發(fā)。
“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驚呼出聲,卻在對上男人那雙蘊藏著無邊暗涌的眼眸時惶惶噤聲。
“去醫(yī)院了?”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聲音冰冷如鐵。
洛清沁下意識的將放著癌癥確診書的小包攥緊,垂眸,輕聲道:“是。”
“想把孩子做掉?”聲音似又冷了幾分,感覺到他渾身散發(fā)的戾氣,洛清沁怯懦的搖搖頭,“不、不是。”
她的眼神帶著明顯的閃爍,言語間吞吞吐吐,擺明就是撒謊。
赫連迪安撐在沙發(fā)上的手一緊,聲音猛的一沉,“那你去干什么?”
她去復(fù)診。
醫(yī)生說,如果現(xiàn)在就拿掉孩子開始治療,那么她的治愈率是百分之九十五。如果她要強行生下這個孩子,那么她的死亡率也是百分之九十五,而且很有可能在孩子出生前,一尸兩命。
她不敢把這個結(jié)果告訴他,她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眼底的懷疑如刀,直插進她的胸口,痛得她開不了口。
她的沉默,如同一劑強效催化劑,徹底將赫連迪安激怒。
他略帶薄繭的大手順勢往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唰”,柔軟的連身長裙立刻變成兩塊碎布。
不過瞬間,她就被剝了個干凈。
光潔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立刻感覺到森冷的寒意。
他解開皮帶的目的太過明確,洛清沁下意識的蜷縮著身體、抱緊雙臂,“不,迪安不要,會傷著孩子的。”
“你TMD不是不想給我生嗎?”目光所及是一片雪白的嬌嫩,憤怒襲來,赫連迪安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到在沙發(fā)里,似要強行將她刺穿。
“不,不是的。我愛你,我當(dāng)然愿意給你生。”窒息的疼痛襲來,洛清沁所有的掙扎和抗拒都變成徒勞,壓抑許久的眼淚洶涌而出,“我真的愿意給你生,只是、只是我不想生下你和別人的孩子”
她愛他,勝過自己!
她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他為妻,跟他一起孕育他們愛的結(jié)晶。
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可他卻逼著她代孕,代孕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從受精卵放進子宮的那一天起,整整三個月,她每天都活在痛苦的煎熬里。
她以為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憎恨著這個孩子,憎恨著這個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可聽到醫(yī)生建議把孩子流掉的時候,她竟然遲疑了。
回想起孩子在肚子里,從一顆種子到生根發(fā)芽,那是多么奇妙的感覺。
三個月,他在子宮里扎根,和她血脈相連。
她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哪怕這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但只要一想到在這個孩子身上,還流淌著他的DNA,她就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醫(yī)生的建議。
可她不知道,回到家,等待在這里的是一場狂風(fēng)驟雨。
她為他孤注一擲的勇氣,在這一刻,顯得那么蒼白可笑。
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撕碎,她凄惋的目光,穿過淚的迷霧,定格在他的臉上,“我愛你,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縮,赫連迪安的手旋即一松,“這么說,你想生我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