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登上了回國的飛機,商務(wù)艙。
“這趟需要在f市轉(zhuǎn)機,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辦私事。”陸離對身旁的譚惜說。
“我沒什么私事要辦,我在機場的休息室等你吧。”譚惜閉目眼神。
陸離笑了一下:“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在f市一起走過的那道橋嗎?”
譚惜的睫毛輕輕一顫。
“有點印象。”她模模糊糊地說。
那道橋,是當(dāng)?shù)赜忻木包c,有一個浪漫的名字,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有情橋,若是男女牽手從上面走過,就會終成眷屬,相攜一生。
“我倒是想再回去看看,只怕時間上來不及。”陸離說。
回憶起那一次在f市的巧合相遇,陸離的眼神有些不平靜。如果那一次他沒有剛巧遇見譚惜,那么她現(xiàn)在該會是什么樣子?
“真不知道你當(dāng)初怎么想的,竟然會去做那種工作。”陸離皺著眉。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但他每每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惱怒不已。
“我需要錢,而那份你十分不恥的工作,就是賺錢最快的一種方式。”譚惜睜開眼,沒什么好語氣。
陸離的火氣更大了,“你倒還覺得很理直氣壯?”
“我又沒給你戴綠帽子,怎么就不能理直氣壯了。”譚惜忍不住翻翻眼皮。
陸離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在空姐路過的時候,冷著語氣說:“一杯熱咖啡,謝謝。”
“好的。”
看著空姐送來的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譚惜偏了偏眼神。那熱氣單是看著都讓人覺得熱,機艙里的溫度本就不低,怎么陸離還要了一杯熱咖啡?
“你不嫌熱嗎?”譚惜問了一句。
“被你氣得不輕,用熱飲以毒攻毒,降降溫。”
譚惜閉了眼睛,心里在偷笑。
氣死你,當(dāng)初讓我受了那么大委屈,必須得好好氣你幾次才能解氣。
飛機在f市落了地,在轉(zhuǎn)機的兩個小時等待時間里,譚惜不愿意動,就在休息室看看雜志喝喝茶。
陸離坐在她身側(cè),時不時地抬眼看她。
在他第n次抬眼的時候,譚惜無奈地放下了雜志,開口道:“我被你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有什么事直說可以嗎?”
“我在想,等回到了c市,你該不會又和從前一樣躲著我,翻臉如翻書吧?”
“不會了。”譚惜淡淡一笑。
她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輕易改變。
“那就好。”陸離放了心,聲音停頓了一秒,“真想快些和你結(jié)婚,再把等等和染染接回來一起住。”陸離瞇著眼睛,腦海中已經(jīng)構(gòu)畫出了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譚惜輕輕彎了唇,眼底卻是一片深沉的復(fù)雜之色。
一切,會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嗎?
傍晚時分,飛機降落在了c市的機場。一下飛機,陸離就緊緊拉著譚惜的手不放她走。
“我不是答應(yīng)過你,不會再躲著你了嗎?”譚惜好笑地說。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搬來和我一起住。”陸離微斂了眉,用那雙狹長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譚惜嘆了一口氣,“陸離,我不希望到時候你媽媽來把我從你家趕出去,我現(xiàn)在真的再經(jīng)不起一丁點刺激了”
“不會。”陸離舒展開眉頭,“如果你是擔(dān)心這個原因,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保證那個地方誰都不會想到。”
這是要被金窩藏嬌了嗎?
譚惜苦笑了一下,還是出口問道:“什么地方?”
“三環(huán)外的那棟房子,我記得你是有鑰匙的。”陸離笑起來。
譚惜默然了半晌,“我的確有鑰匙,可我并不想住在那里了。”
那里對她來說,有著太多她不想去回憶的回憶。
陸離的眉頭重新蹙起來,不過只有幾秒鐘,很快,他就釋懷了這件事。
“那就住別處吧,我在‘海銀帝景’也有一套房子,比郊外那棟好很多,至少出門買東西很方便。”陸離想了想,最后篩選出了那里的房子。
“市中心?”
陸離點頭。
“你這金窩藏嬌藏得有些太明顯了吧。”譚惜忍不住彎了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陸離卻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思,“誰說是金窩藏嬌?我和你在一起再光明正大不過了,要不是礙于你的原因,我一定馬上就舉辦我們的婚禮昭告天下。”
譚惜收斂了笑意,聲音也淡下來:“好了陸離,你知道的,我們都有很多的不得已。”
“只是暫時。”陸離肯定地說。
譚惜掃了一眼身旁路過,行色匆匆的人們,當(dāng)下抬手扯了扯陸離的衣袖:“有什么事我們上車再說吧,這里人這么多。”
“你先答應(yīng)。”陸離不肯走,像個賭著氣的任性孩子。
“好吧,我答應(yīng)。”譚惜無奈。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市中心的“海銀帝景”小區(qū),陸離的助理周正拖著兩只大皮箱,任勞任怨地走在譚惜和陸離的后面。
“這里的環(huán)境真好。”譚惜有些驚艷地欣賞著小區(qū)里的風(fēng)景,“不愧是c市最華麗、房價最貴的一個小區(qū)。”
“你喜歡就好。”陸離望著身側(cè)的她,心中泛著絲絲縷縷的溫柔。
到了地方,陸離用密碼鎖開了門。譚惜望著那串他飛快輸下的那串密碼,覺得有些熟悉。
“121720”譚惜在嘴里念了一遍,隨后驚愕開口,“這不是我的生日嗎?”
陸離笑看她一眼,沒有否認。
“原來你知道。”譚惜有些動容。
這些年里,除了虞瑞會在她生日那天給她驚喜之外,也就只有爸媽會在晚上打一通電話,詢問她一些家長里短,再道一聲生日快樂。
“一直都記著。”陸離推開房門,屋子里的亮光躍進了二人的眼里。
譚惜怔在了原地。
這是一間極漂亮的房子,漂亮到只需望上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目光。
眼前的是一處寬敞明亮的客廳,被精心裝修成了豪華卻又不失溫馨的北歐風(fēng)格,幾乎占據(jù)了整面墻的超大落地窗將傍晚的霞光迎了進來,將銀白色的地板照耀成了金色,璀璨奪目。
“真漂亮。”譚惜忍不住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