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被子底下虞瑞握了她的手,黑暗中的譚惜閃爍了一下眼睛。
半晌,還是開了口:“今天,陸離來找我了!
虞瑞的聲音很輕很平靜,“說了些什么?”
“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我現(xiàn)在同你說起,也不過是覺得我不該隱瞞!弊T惜反握了虞瑞的手,他的手暖暖的,纖細(xì)修長,很像是女孩子的手,可偏生握著的時候,仿佛能給予她無限的勇氣。
“他也是個心思重的人,你與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不要那么沖了!庇萑鹣肫鹚麄兿嗉s喝酒的那一晚,陸離強(qiáng)掩傷痛的眼神。
譚惜沉默了一下,瞳孔暗沉得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隨后,她淺淺應(yīng)了一聲。
“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回來,卡伊珠寶一旦上了市,你就是風(fēng)光無限的卡伊總裁夫人。”虞瑞說著,湊近了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極致輕柔的吻,“這樣,你嫁了我,才不算虧!
“怎么會虧呢?我總覺得我此生遇到你,都是用我從前的那些糟心和難過換來的,上天給了我那么黑暗絕望的一段日子,但是又給我派來了一個這么好的你,我覺得特別值,賺到了,不虧。”
虞瑞被她逗笑,笑聲低沉,飽含寵溺。
譚惜的小手在他手背上無意識地劃拉著,陷入回憶中。
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借著窗外透過窗簾的朦朧光亮,隱隱綽綽,只能看出一個大致輪廓,和她晶亮著的眸子。
“在想什么?”他終于開口。
“我在想我們相遇的時候,如果那時有個人跳出來對我說,你以后會是我的丈夫,我一定死也不信,死一百次也不信。”黑暗中的譚惜似乎勾了唇,連聲音都帶了活潑的笑。
虞瑞被噎了一下,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后輕笑:“我那時候大概也不會相信,你會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
“為什么?”譚惜好奇。
虞瑞窒了一下,沒說話。
這下譚惜更好奇了,眼睛炯炯亮著,撲騰著爬起來,趴在他身上一疊聲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換來虞瑞的幾聲低笑。
“因?yàn)槲夷菚r候喜歡胸大的美女!
之后房間里沒了動靜。
譚惜已經(jīng)氣到不想說話,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去掐他腰上的肉。
她當(dāng)然舍不得真的掐下去,幾根手指在他腰上輕扯慢拽的,倒像是在給他撓癢癢,沒過一會兒,虞瑞就笑著討?zhàn)埩恕?
“服不服?”譚惜威風(fēng)了。
“服服服,小的服了,女俠!庇萑疬B忙說。
譚惜被他逗得不行,樂得差點(diǎn)從他身上翻下去。
虞瑞又要忍著腰上的癢意,又要伸臂抱著她防止她摔下去,心里又是無奈,又是甜成了一片。
真想一輩子都抱著這個小女人,他想。
過了一會兒,譚惜的笑還是沒停,他看著身上笑得“咯咯咯”的小女人,內(nèi)心補(bǔ)上一句,他已經(jīng)可以一輩子抱著這個小女人啦。
每每意識到這點(diǎn),他就止不住地開心。
等到譚惜笑累了,發(fā)現(xiàn)虞瑞的反應(yīng)有些怪,像是喘不過氣似的,呼吸短促,最后已經(jīng)到了張嘴呼吸的程度。
譚惜頓時就有些慌,問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虞瑞憋了半天,喘著氣笑說:“你太重了,壓得我喘不過氣。”
譚惜“啊”了一聲,立刻從他身上下來,一邊打開床頭的燈,一邊撫著他胸口幫他順氣,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有那么重嗎?我生了之后染染是不是真的胖了很多?”
“你說呢?”虞瑞逗弄她。
聽著他稍有緩解的呼吸聲,譚惜有些擔(dān)心。
“真的只是被我壓得喘不過氣嗎?不然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查一查”
“你對你的體重這么有自信?”虞瑞笑著逗她,“放心吧,真的是被你壓得,別想太多!
譚惜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果然已經(jīng)慢慢平靜下來,她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來我是該減肥了。”
“好啦,睡覺。”虞瑞隨手關(guān)了燈,抱過她,聞著她身上清新好聞的香氣,閉了上眼。
“好,你明天起床了要叫我,我親手做早餐給你吃。”譚惜在他懷里說了幾句,然后也沉溺在他舒適溫暖的懷抱中,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虞瑞給她緊了緊被子,又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才閉目入睡。
第二天譚惜醒來的時候,枕側(cè)已經(jīng)沒了人,摸了摸被褥,已經(jīng)沒有了余溫。
她穿上拖鞋走出房間,看到正在客廳里打掃的萍阿姨,問:“虞瑞呢?”
“虞先生啊,一大早就出去了!”
譚惜找到手機(jī),撥通了虞瑞的電話。
“醒了?”虞瑞的聲音帶著笑。
“醒了!弊T惜微帶不滿,“不是讓你叫我起來的嗎?你是不是又沒吃早餐就跑出去。”
“冰箱里有八寶粥和火腿,我吃過了的!
譚惜瞪大了眼,“那么涼的東西,你加熱了沒?”
“加熱了,把八寶粥從易拉罐里倒出來放到碗里,然后送到微波爐里加熱十五分鐘,火腿也是!庇萑鹌沉艘谎凵砼蚤_著車偷笑的司機(jī)。
“你確定嗎?有沒有證人?”譚惜半信半疑地問。
“證人沒有,不過如果你現(xiàn)在去廚房打開微波爐,應(yīng)該可以聞到里面八寶粥和火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虞瑞無奈地說。
身旁的司機(jī)肩膀抖得更厲害。
譚惜聞言,立刻向廚房走去,打開微波爐的小門,把鼻子伸進(jìn)去聞了聞,果然是有些粥和火腿的香氣。
譚惜這下滿意了,“算你識相!
“是是是。”虞瑞回答得無奈,可眸子里的神色,分明已經(jīng)柔得可以化出水來。
“到機(jī)場了嗎?昨天給你收拾的行李,有沒有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忘帶什么?”
別說虞瑞,連譚惜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
“都檢查好了,該帶的證件都帶了!
譚惜“嗯”了一聲,尾音拉長,以示自己十分滿意。
虞瑞臉上蘊(yùn)著笑,聲音柔和:“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到了美國,我可能不會有那么多時間聯(lián)系你,你想我了,可以給我發(fā)郵件給我,上面記得附上你和兩個小家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