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甜有些猶豫,似乎有什么想說的話在斟酌著要不要說出口。
譚惜被她這幅樣子給逗笑,“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有什么話你就說。”
“其實我覺得,陸離他好像真的愛上你了。”寧甜抿了一口咖啡,語氣還是有些猶疑,“你知道嗎,在你三年前去了美國之后,陸離曾經無數次來找過我,有時候兩三天就要來一次,跟我打聽你到底去了哪個國家,住在什么地方,威逼利誘,幾乎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我一次都沒有告訴過他。”
譚惜靜靜聽著,壓下心湖被激起的幾朵細浪,問她,“然后呢?”
“直到你告訴我你將要回國的那天,他還是沒有放棄向我打聽你的事情,我只告訴他你在美國,他就一言不發地走了,之后他應該是去找過你了。”
譚惜握著杯子的手用了力,指節都有些發白。
“而且,我覺得你爸媽那里他應該也是找過了的,只不過沒有驚動他們。”寧甜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他,當初你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原本可以那么幸福,可偏偏要一切都弄到面目全非時他才想挽回,現在他和那個女的結了婚,你也有了虞瑞,你們之間卻又尷尬地有個孩子,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們的緣分了。”
“孽緣吧。”譚惜低低地補了一句。
“總之,我還是希望你能遵從你自己的心意,雖然我是站在虞瑞這邊的,可如果陸離他真的愛上你了,你心里也還有他的一份位置,說不定你們真的能破鏡重圓。”
譚惜扯了扯嘴角,“虞瑞昨天也是這么和我說,讓我遵從自己的心意,可我根本沒有想過再和陸離有些什么,我跟他之間,是徹徹底底結束了的,至于你說的他愛上我,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當初他也是愛顧之韻的,可你看顧之韻現在又過得怎樣?和當初的我沒什么不同,說到底,男人都是喜歡得不到的那一個,尤其他那種被捧慣了的,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我不再追著他跑了吧。”
寧甜又動了動嘴唇,似乎對她的話不甚贊同,可終究還是沒有再為陸離說什么,轉移了話題。
“你和虞瑞現在又到了什么程度?你住在他家,有沒有發生什么干柴烈火?”寧甜壞笑著問。
“你腦子都在想些什么?在美國的時候我們就一起住了三年,還不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么。”譚惜無奈地說。
寧甜“哦”了一聲,“那虞瑞可真不夠男人的。”
譚惜瞪她一眼,“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
兩人又胡亂聊了一些,關于陸離和虞瑞那檔子剪不斷理還亂的事,二人心照不宣地閉口不談,最后二人分別時,寧甜將譚惜留下的那串鑰匙又交給了她。
“如果哪天你被虞瑞欺負了,我那里還可以借給你住上幾天。”寧甜笑嘻嘻地,又讓司機從寧家把等等給接了過來,送到譚惜身邊。
“寧甜,謝謝你。”譚惜滿眼的感激,在國內,她只有寧甜這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她能夠有今天,也是因為寧甜的各種幫助。
寧甜絲毫不想和她煽情下去,“你要是真感激我,你就多把等等送來給我玩幾天,小家伙太可愛了,可惜不是我兒子。”
在譚惜懷里的等等聽了,立即伸著小手臂,對寧甜無邪一笑,“干媽,我是你干兒子呀。”
寧甜開心得連連點頭,手在他臉上胡亂摸了一通,還不忘感慨:“手感真好!”
“連這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過,喪心病狂!”譚惜笑罵她。
寧家的司機在一旁等候著,寧甜讓譚惜母子上車,讓司機把她們送回去。
“不用,前面就有地鐵站,走幾步而已。”譚惜搖頭說。
“走什么啊,這大冷天的,你別讓我干兒子凍著了。”寧甜態度強硬地把她們母子先后塞進車里,吩咐司機按照譚惜說的地址把她們送回去。
譚惜到底還是心疼等等,幫他捂著這么一會就凍得冰涼的小臉,給司機報上了虞瑞家的地址,在車開之后,騰出一只手給虞瑞打電話。
“你終于舍得打給我了?我還以為今天等不到你的電話了。”虞瑞的聲音帶著笑,語氣卻像個怨婦似的。
“我剛從寧甜那里把等等接回來,你那邊怎么樣?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譚惜嚴肅地問。
虞瑞嘆了口氣,“我才開完一個會,等會還有美國那邊的視頻會議,實在是倒不出時間。”
譚惜微皺了皺眉,詢問了他等會的視頻會議在哪里開,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等等眨巴著大眼睛,問譚惜:“麻麻,虞叔叔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譚惜看他一眼,點頭,“是啊,你虞瑞爸爸忙得都沒空吃飯了。”
“那我們去送飯給他吧!”等等亮著眼睛。
“等等真乖,跟媽媽想到一起去了!”譚惜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彎著眼說道。
回到虞瑞的房子里,譚惜放下等等就直接進了廚房,煮飯,煲湯,炒菜,幸好她在美國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廚師,速度練得足夠快,僅用了半個小時,三菜一湯就做好了。
“好香!”等等拍著小手,陶醉在飯菜的香氣里。
“小饞貓!”譚惜逗他一句,從柜子里拿出保溫盒,將做好的飯菜都裝好,又用了個布袋裹在外面更好地保溫。這一切都弄好后,她又匆匆忙忙地抱著等等出門了。
因為怕虞瑞餓太久,譚惜沒有選擇乘地鐵,直接攔了出租車趕到了虞瑞的公司。
剛一進去公司,譚惜就感覺到一道道詭異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和等等的身上。
“你好,請問虞瑞現在在幾層?我來給他送飯。”譚惜站在一樓的前臺處,禮貌詢問著。
前臺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她:“虞總正在九層的會議室,您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她的恭敬和熱情讓譚惜略有些驚訝,不過她是沒有表現出來,“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