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在她面前吼,不禁也來了脾氣,摔了遙控器。
“顧之韻你給我適可而止!這是我們陸家的房子,你要撒潑請你到別處去!我不是陸離,我可不會慣著你!”
遙控器炸裂的聲響讓顧之韻嚇得一抖,理智也全都回來了。她開始后悔,為什么要與陸母起了糾紛,她明知道惹惱了陸母,她今后在陸家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媽,對不起”顧之韻抽泣著,手捂著嘴,“我只是太在乎陸離了。”
陸母被氣得不輕,坐在沙發(fā)上連連擺手,“你快點走,別在我眼前晃悠,我看到你血壓就蹭蹭地往上竄,求你讓我多活幾年。”
顧之韻哭著跑上了樓,進了房間就把臉埋進被子里,放聲痛哭。
她這是過的什么日子啊?她現(xiàn)在除了一個“陸家大少奶奶”的名聲外,她還剩下什么?
陸離去了一趟公司,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處理完了這兩天公司的大小事務(wù)。等到他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已經(jīng)是兩眼發(fā)花,有些暈眩了。
助理見他不停按摩著太陽穴,自發(fā)地給他端過來一杯咖啡,柔聲說:“陸總,您累了嗎,喝杯咖啡提神吧?”
“不用了。”陸離看也不看她遞來的那杯咖啡,他下午還有一個會議,他想趁著這段時間回家取一趟u盤。
“陸總!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您的夫人打過電話,問您在不在公司。”助理輕顫著睫毛,心中隱隱燃起一絲希冀。
既然顧之韻將電話打到了公司,而且語氣里的倉皇掩都掩不住,就說明昨晚陸離根本沒有回家,這算不算意味著,他和陸夫人的感情其實也不是很好,她還是有那么一絲希望?
想到這里,她心跳如鼓。
這個男人就像太陽般耀眼,也偏偏像太陽那般遙不可及。從她剛來公司的第一天,被分配了做他的助理之后,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情難自禁地愛上。
她的外貌不差,甚至在學(xué)校的時候還是個系花,學(xué)歷她也是有的,對于這樣一個投懷送抱的美女,他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只要能夠和他有上那么一絲半點的關(guān)系哪怕是春宵一夜,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了。”陸離沒有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抬腳就要離開。
“陸總!”
被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住,陸離忍不住回頭,冷冷注視著她。
那樣森涼的眼神
助理抖著唇,慌慌地端著咖啡,說:“我看您好像有些不開心,如果您有什么煩心事,您可以”
“林助理!”陸離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眸中沒有任何感情,“你上崗之前應(yīng)該有接受過公司的培訓(xùn),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工作范疇包括什么,不包括什么。”
林助理睫毛顫了兩顫,頭更深地低了下去。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人事重新斟酌助理的人選。”陸離冷冷地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陸離一進家門,就感覺到了家里異樣的氣氛。陸母像是又被什么人氣著了,坐在沙發(fā)上扶著腦袋,聽到陸離進門,也只是抬了抬眼。
“媽,打牌又輸錢了?”陸離走過去逗她。
“要真的是輸錢,我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陸離馬上明白過來,她應(yīng)該是又和顧之韻有了矛盾。
不出他所料,陸母到底還是缺了一個發(fā)泄的人,見到陸離,一會兒就憋不住了,把心里的怨氣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媽,之韻也沒有惡意,您就別和她計較了。”陸離嘆著氣。
“她都那么吼我了,還沒有惡意?我看她就是對我不滿,把自己當(dāng)成陸家的女主人了!”
“行了,您消消氣,我這個月還沒給您零花錢吧?”陸離說著,從兜里翻出支票本,寫了一張遞給了她。
陸母假裝不在意地接過,一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頓時“哎喲”了一聲。
“這、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媽不能收!”說完,又將那張支票推了回去。
陸離原封不動地塞到陸母的手里,“媽,這就是給您的,我知道等等回來的這段時間您費心了,也花了不少錢,這錢就算是我替等等孝敬您的,您就安心拿著,用完了再找我拿。”
陸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了起來,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那這錢,媽就當(dāng)是幫等等存著!以后等等上學(xué),這錢我再拿給他!”
陸離見她終于綻了笑臉,默默松一口氣,起身去拿了u盤出來。
“才剛回來就又要走啊?不上去和你那老婆說兩句話?”陸母提起顧之韻,還是余怒未消。
“不了,我等會還有個會議。”
顧之韻從房間里走出來,剛好聽到門的響動,她紅著眼圈來到樓邊,問:“媽,陸離是不是回來過了?”
“是!”陸母沒好氣地說,起身開始梳妝打扮。她可不想再和顧之韻待在同一屋檐下,而且,陸離給她的這筆零花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如果拿出去,肯定要被那些太太羨慕嫉妒恨。
想到這里,她心情大好,精心收拾了一番,洋洋得意地出了門。
顧之韻怔怔地看著這座豪華而空曠的房子,感覺心里某個地方,在一點點地塌陷。
秋末冬初的天黑得很早,氣溫也降得厲害,凡是上了些歲數(shù)的,不消人說,都自發(fā)地穿上了秋褲。
譚惜穿著禮服,絲絲哈哈地抽著氣,抱著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等等來到寧甜家。
本來約好了這一天讓陸離給他帶孩子的,誰知道陸離下午的時候收到了急件,要立刻去一趟法國的分公司,好像是出了什么緊急事情。
所以,連告別都來不及,只有一段簡短的短信。
“臨時接到通知,去法國,大概一個星期回,等我。”
這對譚惜來說,算是一件好事,陸離走了,她回美國的計劃也可以更加順利地實施。
寧甜從沒有過帶孩子的經(jīng)驗,聽說了譚惜委托她看孩子,又開心,又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