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還在家里等著賀瑤的好消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賀瑤和傅余笙一同出現在自己的家里。
“你來干什么?”賀母看著傅余笙,表情立即冷了下來,冷冷地問道。
“伯母,我來一是替我母親道歉,第二是想跟您談談。”
傅余笙說得很真誠。
“道歉不必了,我不接受。談談也沒必要,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你走吧。”
賀母揮揮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媽……”賀瑤開口,里面都是哀求的語氣。
“你閉嘴!一會再找你算賬!”還沒等賀瑤說什么,賀母就恨恨地剜了賀瑤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什么意思,自己千挑萬全的相親對象沒帶回家,反而把傅余笙這個冤孽帶了回來。
“阿姨,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跟你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絕不糾纏,”傅余笙對著賀母說道。
”哦?我為什么要給你機會?”賀母奇怪地問道:“你們母子倆真是奇怪,一個接一個的跑到我家里來要跟我談談。你媽來過一次,我住了五天院,你呢,準備讓我住幾天?”
“不是的,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媽這次做的真的不對,回去我一定找個機會讓她來跟您道歉。”傅余笙解釋著。
“哦,道歉不必了,我受不起!你也可以走了!”賀母揮揮手。
“阿姨,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說幾句,說完我就走,絕不糾纏。”傅余笙低低地說道,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了懇求。
“我為什么要給你這個機會?”賀母問道。
“因為我和瑤瑤是真心相愛,我們都放不下對方,我們都有要在一起走下去的決心!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能因為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而無疾而終,這是不負責!”傅余笙認真的回答道。
賀母看著眼前這個帥氣剛毅的男人,覺得很惋惜又心痛。她其實內心里十分喜歡傅余笙,十分想讓傅余笙做自己的女婿。可惜,造化弄人,偏偏他是丁怡的兒子。
嘆了一口氣,賀母的語氣軟了下來。
“你說吧,說完了就走吧。我不為難你,畢竟是我們上一輩的恩怨。”
“阿姨,您和我媽的事情,瑤瑤都告訴我了。”傅余笙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賀母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賀瑤,沒說話,面色陰晴難辨。
“我和瑤瑤都覺得,那件事不怪你們兩個人。畢竟,年少時候的感情懵懂又無知,沒有足夠的閱歷和經驗來處理這些糾纏,所以演變成了最后的樣子。”
傅余笙把自己的想法跟賀母說著,賀母無動于衷,誰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啥。
“阿姨,我覺得,人這一輩子,感情最重要。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任何一種感情,都值得珍惜。您和我媽當年的感情那么好,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為了一個搖擺不定的人,為了一個不屬于你們倆的錯誤,而把這份感情置于腦后,這樣真的值得嗎?”傅余笙動容地說著。
賀母那原本平靜的臉色,出現了一起變化,悲傷而難過的表情漸漸浮現出來。
“我媽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見她交過一個知心朋友。所來往的,都是泛泛之交。我一直以為我媽薄情寡義,不重友情,懶得去花時間經營一段友情。今天我才知道,不是的,我媽不是薄情寡義,而是太過于重情,所以之前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完了,都用在了和您的友誼上。阿姨,這樣一份深厚的感情就這么斷了,遺憾的是你們兩個老人啊!”
傅余笙閉口不再談當年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是打出了感情牌。
果然,一擊即中。賀母聽傅余笙說著,聽著聽著,兩行眼淚就靜靜地流了下來。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賀母悲傷地想。
自己這么多年,從來沒交過一個知心好友。害怕,又不愿意去交朋友,所有對友情的渴望,都戛然停止在年少時候的那個夏天。仿佛與丁怡相處的那些年,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自己何嘗不回憶,何嘗不惋惜。多少次午夜夢回,都是丁怡站在自己家門口大喊的聲音。
“趙明藝,快點走,上學啦!”
那爽朗陽光的聲音,那大氣清爽的模樣,在她的夢里陪了她半輩子了,每次醒來后都要暗自神傷許久。
“媽……”賀瑤幫母親把眼淚拭去,繼續接著傅余笙的話說道:“我知道,你最重感情了。這么多年你不敢觸及的,不僅僅是那個男生的死。更多的是你和傅伯母的分道揚鑣,對不對?”
賀母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她一直在怪丁怡,現在想想,怪什么啊,男女感情的糾葛,她們兩個誰都沒有對不起誰。所以,真正自己所在意的、所責怪的,不是在男女感情之間的糾葛。而是,丁怡當年就那么不告而別,再也沒了音信。
“阿姨,我希望你能把心里的這個結解開。不僅僅是因為我和瑤瑤,也是因為您和我媽,你們都是重情之人,不應該被情傷害。”
傅余笙看著一臉悲慟的賀母,他知道,今天的這次見面很成功,他所說的話。賀母都已經聽進去了。
聽進去就好,只要不再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聽進去就可以慢慢做工作,讓賀母逐漸打開心結,去接受他和賀瑤在一起的現實。
畢竟,雙方父母的祝愿,才是最好的祝愿。
“你走吧。”賀母情緒平復后,對著傅余笙說道。
“好,阿姨,我先回去,改天再來看您!”傅余笙沒有糾纏,也沒有再說別的什么,起身告辭。
欲速則不達,尤其是感情。這個道理,傅余笙比誰都懂。
“瑤瑤,你去送送他吧。”賀母看著進退有度的傅余笙,對賀瑤說道。
“哎!”
賀瑤欣喜地點頭答應,和傅余笙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勝利的喜悅。賀母這個意思,是同意他們繼續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