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瑤掃視了周圍一圈,沒看到傅母的身影,賀瑤沒有說什么,任傅余笙牽著自己離開了。
車上,賀瑤看著臉色鐵青的傅余笙,柔聲問道,“你沒事吧?伯母怎么樣了?”
傅余笙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賀瑤。
賀瑤被傅余笙真誠的眼神給灼傷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剛剛經歷了什么,才會讓久經商場的他此刻如此無助。
“你跟傅夫人因為我吵架了。”賀瑤用肯定的語氣看著傅余笙,這段時間,傅余笙對自己的舉動,自己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但是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傅余笙突然一把將賀瑤摟在了懷中,緊緊的擁著她,有那么一刻,傅余笙恨不得將賀瑤揉入自己的骨血,這樣他們就再也分不開了。
賀瑤下意識本想掙脫開,但是她漸漸的感受到此刻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泄露出來的一絲悲涼。她雖然不明白這中間發生過什么,但是她不由得有些心疼這樣的傅余笙。
“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和你母吵架的,傅余笙,我們之間只是假裝的情侶關系。我幫你躲過那些桃花,你幫我應付父母,我們就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她原想安慰他,也勸自己不要陷的太深,哪知道現在她的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入了傅余笙的心中。
傅余笙手滑落下來,身子一僵,苦笑了一聲,“你就對我沒有動心過嗎?哪怕一點都沒有嗎?”
傅余笙的聲音非常小,這句話仿佛在質問賀瑤,又仿佛是在質問自己。
“你說什么?”賀瑤沒有聽清傅余笙說了什么,看著他,詢問道。
“沒什么”,傅余笙擠出一抹笑容,寵溺的摸了摸賀瑤的頭“我送你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賀瑤家樓下,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言。
“我走了”,賀瑤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傅余笙,打開車門,下車往家里走去。
傅余笙深深的看著賀瑤離開的背影,呆了很久。
“鈴鈴鈴”,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傅余笙的思緒,傅余笙一看是傅明逸的電話,以為他是來替傅母來教育自己的,煩躁的掛斷了。
突然傅美雪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傅余笙接了起來,“什么事?”
電話那邊卻傳來傅美雪抽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什么事了?你先別哭。”
“哥,你快過來,媽她,她心臟病發,現在在臨水中心醫院呢!”傅美雪聲音哽咽。
他腦子突然嗡地一下,緊接著掛斷電話,將油門猛地一踩,往臨水中心醫院趕去。
傅余笙的心情非常后悔,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有心臟病,所以才會說那么重地話。
他一路上闖了還幾個紅燈,但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他現在只能祈禱自己的母親沒事。
傅余笙一到醫院,就往里面手術室跑。
傅明逸,沈黛玉,傅美雪,鄭明月都坐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二哥,大嫂,媽怎么樣?”傅余笙拽著沈黛玉地胳膊,向來穩重的他少見的有一絲慌亂。
本就皮膚白皙的沈黛玉胳膊突然紅了一片,“余笙,你別擔心,媽肯定沒事。”
傅余笙注意到自己將沈黛玉的胳膊給拽紅了一片,立馬意識到不妥,松開了手,抱歉的看著沈黛玉。
沈黛玉苦笑著搖了搖頭。
“咚”,一個拳頭不偏不差的落在了傅余笙的臉上,傅明逸發狠的看著傅余笙,眼神中都是嗜血的兇狠,“傅余笙,我警告你,你在外面有多冷血我不管,可里面躺著的是你母親。如果媽出點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黛玉、傅美雪和鄭明月見此狀,趕緊上前拉開二人。
鄭明月將傅余笙拉到一邊,看著傅余笙的嘴角被傅明逸給揍出血了。她心疼的從包里拿出了紙,想幫傅余笙擦拭嘴角的血跡,可是被傅余笙毫不留情的推開了鄭明月的手。
鄭明月握緊了拳頭:傅余笙,你為了那個賀瑤將傅母氣的心臟病發,我鄭明月對你的所有好,你都視若無睹。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那么愛你,你卻對我那么狠。
“叮”,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四人趕緊圍了上去。
沈黛玉焦急的問道,“醫生,我媽怎么樣了?”
“傅夫人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以后你們盡量不要讓傅夫人受到刺激,畢竟心臟病患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的愉悅。“
沈黛玉點了點頭,“謝謝醫生,我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五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傅余笙和傅明逸如釋重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不一會,傅母就被推了出來,因為麻藥的原因,此時的傅母還沒有蘇醒過來。
傅余笙看著病床上臉上蒼白,十分憔悴的母親,一時之間,心如刀割,如鯁在喉。
在傅家兄弟的心里,傅母一直是一個堅強,打不倒的女強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母親也不過是一個平常女子,她也會無助,生病,她并不是無所不能的。
病房里,傅母讓所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傅余笙一人。
傅余笙緊緊的握著傅母的手,趴在病床旁,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是他長大之后第一次那么仔細地看自己的母親。
他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那么近,回想起陽臺的一幕幕,傅余笙不禁后背發冷,眼眶泛紅。
“余笙”,傅母被握著的手緊了緊,她虛弱的看著這個她最愛的兒子。
傅余笙艱難的擠出一抹微笑,“媽,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傅母不想讓他擔心隨即也笑了笑,“沒事,你不用擔心。”
傅母伸出手,握住傅余笙的手,“傻孩子,嚇壞了吧,媽沒事,這人年紀大了,怎么可能不生病啊,別自責了,跟你沒關系的。”
傅余笙心中始終自責著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他幫傅母蓋好被子,眸子暗了暗“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