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雖然盛啟是越做越大,外人都瞧著眼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盛啟內部早就出現了問題,各方勢力盤踞交織多年,關系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真的打算徹查這件事,那他們私底下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也會逐漸暴露在水面之上。
在不關乎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眾人都選擇保持沉默。
再說了即使沒有盛啟,也有盛啟遍布在各個城市中的產業,等這件事的風頭一過,他們再站出來重建另一個盛啟也不是不可以。
盛啟的股東們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不過他們忘記了從頭到尾這件事的決定權都在傅總身上。
董唯有些好笑的想著,難不成他們真以為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傅總一點也不知情嘛?
隔了許久,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冰冷的氣息,沒有人站出來。
傅余笙看著不敢出聲的一干人眼底噙著一抹譏諷,冷硬的唇角越發冰冷,低沉危險的嗓音從他口中傳來:“董唯,你把資料都發給他們。”
“是!”董唯順聲答道,他終于派上用場了。
頭上那位‘閻羅王’總算是發話了,眾人心下一松,看著董唯一個接一個的發放著文件面面相覷,不知道傅總這是什么用意。
直到他們慢慢的翻動著手中的資料,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復雜起來,有的人面上更是壓著滔天怒意,眉毛不住的抽動。
只有他們中的一人在看到這份文件上的字后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身子也簌簌地發起抖來。
那個人正是自以為后事處理干凈的云友瀘,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直勾勾的看著擺放在他面前的這份資料。
周圍的人不停向他投來埋怨憤懣的目光,云友瀘心下是一片震驚慘然。
這不可能!他明明就已經毀尸滅跡了,傅余笙到底是從哪里找到這些證據的!
看著桌子上的白紙黑字,云友瀘目眥欲裂,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傅余笙絕對是偽造的!
云友瀘在心中絕望憤怒的咆哮著,雙手緊緊攥成一團掩飾著自己過于驚駭的情緒,面上是一片鐵青。
“這,這是什么意思?”云友瀘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勉強扯出一抹稱作難看的笑容,佯裝淡定的問著傅余笙。
只是他顫抖的雙肩早就出賣了他真實的反應。
“怎么,事到如今證據都放在你眼前了,你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傅余笙勾起唇角帶出一抹嘲弄,話里充斥著冷意。
云友瀘低垂著頭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怕一口開就是對傅余笙的質問,他到底從哪里得到的這些證據?
明明他以為已經處理的天衣無縫,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云友瀘腦子快速的轉著,卻始終沒有想明白他在哪一個環節中出了紕漏。
此時的眾人早就反應過來了,既然已經找出了讓那個整個盛啟都面臨各界指責的人,那他們自然不會口下留情了。
而且這件事也跟他們無關,大部分人自然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另一部分的人自然是剛才在被傅余笙壓制了這么久后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云友瀘,虧我還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么對公司的?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走私。”一個面色枯黃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義憤填膺的瞪著云友瀘,臉上儼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也真的沒想到是你,平時看上去這么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居然干出這樣糊涂的事!”一位董事不敢相信的望著云友瀘,語氣里帶著諷刺跟鄙夷。
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人精,立馬就聽出來這位董事話里的嘲諷,在商界大家也都摸爬滾打至少有十余年了,哪個又是真正的老實人?這不就是在嘲笑云友瀘腦子不好使嗎?還做出了這么蠢的事。
真的是蠢到了極點!還差點把他們也拉下水。
“我沒有,我沒有做這樣的事。”云友瀘愣愣開口還在做著垂死掙扎,頭深深的埋在了桌子與地面的縫隙間,近數半白的頭發在他的臉上投去了一層陰霾。
傅余笙一雙陰鷙的眸子直直地朝他投去,俊逸的臉龐冷漠抬起,神情輕蔑的開口道:“既然你到現在都還死不承認,那我們就法庭見分曉。”
他不怕把這件事越鬧越大,事情越大,云友瀘的下場越慘,他的目的才算達到了。
董唯又怎么不明白傅總的心思,近幾年來盛啟不僅要防著外面的人混進來竊取公司機密,還要應付高層管理越來越大的胃口,他們越來越貪,假賬做的越來越多,盛啟上下早就應該清洗一番了。
傅總之所以這么高調的處理這件事也是對在場所有人的一個警告,殺雞給猴看罷了。
在場眾人想明白的早就明白了,不想明白的也揣著明白裝糊涂,仗著自己多年的人脈與資源以為傅余笙不敢跟自己叫板。
此言一出云友瀘瞬間抬起了頭,此刻大家才看見他雙目充血一片通紅,額頭上青筋暴露,臉皮也垮了下來,如同枯樹皮般緊緊貼在他的臉上。
“傅總,看在我為公司做了這么多年的事上,就饒過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云友瀘聲音顫抖著,面色慘白但目光卻含著幾分期待的神色望向傅余笙。
“不要把我送到他們面前,我還不想死。”云友瀘乞求著,他一生還這么長,他不想就這么死了,他不甘心!云友瀘眼中冒著兇光,對了,他還有女兒!
沒等得到眾人的態度他并不吃驚,云友瀘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跟傅余笙近日各種親密的表現,他相信傅余笙是喜歡自家女兒的,要是傅余笙親手把他這個岳父送進監獄,那纖纖也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想通了之后,云友瀘底氣又足了起來:“傅總,要是纖纖知道你把我親手送進了監獄你覺得她怎么想,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這話,眾位董事才想起最近公司一直流傳傅余笙跟云纖纖走的很近的傳聞,因為傅余笙這么多年不近女色,突然他身邊出現了這么一位女人,大家都以為他是好事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