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余笙的車停在了公司門口,絢爛奪目的白色法拉利在這深秋沉悶的夜晚顯的耀眼異常,引得公司里外的人遠遠的圍觀。
賀瑤從公司里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傅余笙的名車,引得許多路人駐足,不由暗自腹誹了句萬惡的資本主義。
她走過去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坐上了車,一瞬間周圍爆發出了各種訝異與嫉妒的聲音。
賀瑤在一群人的各色各樣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道冰冷憤怒的目光極為強烈的降落在她身上,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卻根本沒有看見人,皺了皺秀氣的眉頭,隨后轉回了身子。
車廂里沾滿了傅余笙獨特的清冽氣息,沉默瞬間代替了空氣中流動的因子。
賀瑤感到一陣尷尬,她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傅余笙。
只見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袖口處扣子松開,挽了一截袖口上去,冷白色的腕骨暴露在空氣之中,修長有力的雙腿被包裹在精致的黑色西裝褲之下。
“怎么了?”他余光看見賀瑤在他身上打量,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沒,沒有,我就是想說你穿這么點不冷嗎?”賀瑤偷看被當場抓包,頓時收回目光,有些語無倫次。
“你這是在關心我?”傅余笙俊眉一挑,烏黑的瞳孔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染上一抹喜色。
“算是吧,要是你真的感冒了那公司怎么辦,對不對。”賀瑤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她怎么感覺傅余笙這話有些怪怪的。
聽到賀瑤事不關己的回答,傅余笙面色一暗,周身的空氣仿佛突然被凍結般停滯不前,讓賀瑤有些喘不過氣。
這是怎么了,我哪里說的不對嗎,她突然有些找不到傅余笙生氣的點了。
賀瑤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于是干脆也就閉上了嘴,畢竟少說少錯。
車子就在長時間的沉默中抵達了一家中餐廳。
直到點菜的時候,傅余笙才面色稍緩,薄唇微啟道:“你平時喜歡吃什么?”
“家常菜嗎?”賀瑤一邊翻著菜單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嗯”
“那就太多了,紅燒鯽魚、蒜泥白肉、水煮肉片…,總之沒什么忌口的吧。”
當然難吃的除外,賀瑤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行吧!”
傅余笙聽著賀瑤跟報菜名似得,平時冷銳的眼角不禁帶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帥氣俊朗的面孔也顯的柔和了不少。
一路上賀瑤就想當面跟傅余笙好好談談關于她送湯的這件事。
真要是天天往盛啟里鉆,先別說她有沒有時間完成手上的工作了,估計品創跟盛啟的員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她都能夠想象那個畫面了,品創會認為她是在為跳槽做準備,盛啟的員工會認為她想盜取或是打探公司的機密。
到時候兩邊都不得好,那她的工作也岌岌可危了。
她想了一路上想開口,都沒能找到一個很好的時機,眼見他現在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她在想著該怎么開口。
猶豫了半晌,賀瑤終于鼓起勇氣,緩緩開口。
“那個,我能不能不每天都給你送湯啊?”
傅余笙抬眼看了賀瑤一眼,沒說話,深邃迷人的眸子盯著賀瑤,靜待下文。
“主要是吧,我們公司離的也不近,煲湯也需要費很多時間的,再加上最近工作量很多...”
一旦開了口,賀瑤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腦的把她早在腦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想怎么樣?”
傅余笙打斷了賀瑤的話,聲音清冷的像似一汪幽泉。
賀瑤聽到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下意識抿了抿艷紅的唇,一雙清澈明媚的眼睛緊張的盯著傅余笙的側臉緩緩啟唇:“我一周送兩次怎么樣?”
“兩次?太少。”
傅余笙微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拒絕了。
“已經很多了,我平時都不怎么煲湯的。”賀瑤睜大了一雙美目震驚的看著傅余笙有些不甘心的跟他爭持著。
煲湯又不是做飯炒菜,短時間就能見成效的菜品,她每天上班已經很辛苦了,回去就只想倒頭睡覺,要是每天在加一個費時又費力的煲湯環節,那還不如讓她一直加班。
賀瑤從小就是一個天生沒有廚藝天賦的人,還是賀母手把手帶出來才勉強帶出來的。
“周末你也沒有時間?”傅余笙厚薄適中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緊緊盯著賀瑤。
“周末我倒是有時間,不過你們公司周末還要加班嗎?”賀瑤一臉不解,難道盛啟這么魔鬼的嗎?周末都還要上班?
“那就換你周末空一天出來陪我吃飯。”
傅余笙冷冷的發話,言語中帶著不容商議的確定。
賀瑤見勢不對正想出口反駁,沒想到他嘴角微微勾起,緊接著又說道:“不同意的話那就按之前說的做。”
“你這是完全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啊,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賀瑤不甘示弱的抗議著。
哪有這樣的人嘛,又不是小孩子了,吃個飯還需要有人陪,賀瑤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沒有!”
他薄唇微啟,冷冷吐出兩個字。
“那好吧...”賀瑤率先敗下陣來,誰讓她人微言輕呢,在爭執下去反而吃虧的還是她。
不就是送湯嘛,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她的。
一夜無話,賀瑤第二天依舊神采奕奕的來到了公司,絲毫不見她為昨天的敗局而萎靡。
因為助手小秦連續請了兩三天的假,所以賀瑤最近幾天都只能自己苦哈哈的泡咖啡。
賀瑤端起出于自己手筆才出爐的咖啡,淺淺啜了一口,頓時被苦的精致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好苦!
茶水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賀瑤沒有在意來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瑤瑤,你跟傅余笙真的在一起了嗎?”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喉嚨中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刻意收斂過的層層的怒火交疊在俊雅的臉上是其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