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玩得更嗨,包廂內(nèi)燈光陰暗,倏然大門打開,走廊的光線透了進(jìn)來,里面的人不禁半瞇著眼睛。
他們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光線,門外走進(jìn)好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進(jìn)來一言不發(fā)就開打,揍得他們七倒八歪。
于此同時,呯的玻璃撞擊聲音,伴隨男人的尖叫聲越發(fā)響亮。
“啊!”
她反身把人壓在身下,一個酒瓶爆了過去,滿是酒氣的包廂內(nèi),漸漸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慕初笛倔強(qiáng)地緊咬著牙關(guān),氤氳著水霧的明眸映出淡淡的鮮紅,精致的小臉滿是羞辱的憤怒。
聽到衣服被撕裂,那一刻,她感受到徹底的絕望。
這種被強(qiáng)迫的滋味,她再也不要承受。
酒鬼額頭滲著鮮血,眼睛因憤怒而變得猩紅。
“賤人!”
揮手要往慕初笛臉上抽。
脖子間突然傳來冰冷的刺痛感,玻璃碎片擱在他的大動脈上。
“你,你不要動!放我離開。”
她受到不少驚嚇,小手情不自禁的顫抖,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樣子,少了狠勁的動作,對酒鬼這種混慣的人來說,沒有殺傷力。
酒鬼怒了,一拳往慕初笛身上揮去。
慕初笛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后傳來一陣凌厲的風(fēng)勁,隱隱帶著殺氣。
碰的一聲,酒鬼狠狠地撞上白墻,白墻染上一片血紅,酒鬼應(yīng)聲落地。
他捂著腦袋,靠在白墻上。
“草,什么人,竟然敢對本大爺動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渾身撕裂般的疼痛,使酒鬼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向徐徐走進(jìn)來的男人,逆著光線,他看不清男人的臉,卻被男人一身隱晦強(qiáng)大的氣場震懾,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定在他的身上,恍若毒蛇纏繞在項(xiàng)脖上,他漸漸呼吸不了。
碰,又一聲。
慕初笛親眼看著霍驍?shù)娜擞貌A槠迦刖乒淼募绨颉?
沾著血液的玻璃碎片散落滿地,給人一種陰森的嗜血感。
“你,咳咳,什么人!”
酒鬼想要站起來,卻渾身無力。
他憤恨地盯著那道挺拔的身影,順手拉了一把身邊的小臺燈,有仇必報(bào),他一定要記住鬧事者的樣子,回去再找人弄死他。
淡淡的橘黃燈光打在男人身上,將他的輪廓映襯得無比深邃,英挺的眉宇,倨傲的下顎,沉穩(wěn)內(nèi)斂的眸子,渾身貴氣逼人的氣息,氣場如此強(qiáng)大,整個容城除了霍驍,還能有誰?
“霍,霍總?”
慕初笛拉扯著衣襟的手在看清楚來人時,停了下來。
霍驍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冰冷的眸子看不不出情感!
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yīng)過來,看到霍驍?shù)哪槪谷唤o她滿滿的安全感。
慕初笛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霍驍能夠保護(hù)她。
小手攀了過去,拉著霍驍?shù)囊滦洌碜由l(fā)抖。
“為什么遲疑?”
剛才如果她下手快,酒鬼已經(jīng)死去,怎么還有力量反擊?
殺人就要快,難道她不知道?
慕初笛睜著氤氳水霧的清眸,不解地歪著小腦袋,順著霍驍?shù)哪抗饪慈ィ鞘遣A槠?
“不,不行的。”
慕初笛猛然搖頭。
如果下手,那么,他會死的!
她不敢!她從沒想過要?dú)⑷耍?
清眸里閃過一絲恐懼。
似乎看出慕初笛的想法,霍驍譏諷地輕笑,“他都敢對你下手,本就該是死人!”
“慕初笛,一味的退讓和原諒,不是善良,只是軟弱,無能!”
霍驍?shù)脑挘蛔忠痪渲贝了男模匠醯盐罩趄斠滦涞氖郑⑽㈩澏丁?
小時候在孤兒院,院長教導(dǎo)她,善良的孩子,才會有人領(lǐng)養(yǎng)。
善良的孩子,才會有朋友。
所以,她學(xué)會了忍讓。
后來她真的被慕家收養(yǎng),養(yǎng)母妹妹不喜歡她,她更要事事退讓,不然就會被趕出家門。
善良難道不對嗎?
從來沒人告訴過她!
如同沒人告訴過她,在保護(hù)自己的情況下,可以殺戮!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動搖著她的世界觀和價(jià)值觀!
霍驍語氣里帶著冰冷的疏離,似乎,要把她拋棄。
慕初笛心有點(diǎn)慌,她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倏然,霍驍伸手拂開她的手。
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地?fù)崞揭滦渖系陌欛蓿坪酰谙訔壦?
他厭惡她?
那也是,她身上沾著酒鬼惡心的味道,還差點(diǎn)被玷污,他看不起她吧!
他從來不會用二手的東西,也許,在他眼里,她已經(jīng)成為二手貨。
慕初笛垂下眸子,霍驍剛才的話在耳邊回響。
那也是,她那么軟弱無能,他不屑一顧吧!
被拂開的小手,緊緊地抓著手臂,似乎要摳出肉來。
倏然,西裝蓋在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充斥全身,暖暖的。
慕初笛愕然抬頭,對上霍驍那雙隱晦不明的深眸,這一刻,她看得失神了。
“走!”
慕初笛被霍驍擁入懷內(nèi)。
“霍,霍總,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酒鬼渾身疼痛,站不起來,只能爬著走向霍驍,手伸過去,想要拉著霍驍?shù)难澞_,卻被助理眼明手快地踩住。
嘶,酒鬼嗷嗷大叫。
助理斂了斂神色,命令道,“今晚,你什么都沒看到,除非,想要永遠(yuǎn)閉嘴!”
走到大門,霍驍停了下來。
“既然他們那么喜歡嗑,那就嗑個夠!”
藥丸吃了能夠讓整個人飄飄然,有種做神仙的舒服感。
只是這種藥,不能多吃,多吃,會影響智力,甚至,腦殘。
包廂內(nèi),最不缺的就是藥丸,他們平時玩都帶上不少,如果真讓他們吃光,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要,霍總,不要!”
“救命,會死人的啊!”
酒鬼聲音漸漸模糊下來。
聲音無比的凄慘!
霍驍身上散發(fā)的陰鷙氣息,慕初笛馬上想到酒鬼剛才揮出的那一拳,是對著她的肚子。
動寶寶,霍驍絕對不會讓人活下來。
她不自覺地拉了拉霍驍?shù)囊r衫。
“我的繼承人,不需要無能的母親,懂嗎?”
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diào),卻讓慕初笛面紅耳赤!
他這是在告誡她!
難道她一直以來的信仰,都是錯誤的嗎?
慕初笛久久沒有回到包廂,杰邁遜跟好幾個演員開始擔(dān)心。
“姐姐怎么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么事?”
慕姍姍滿臉焦慮,轉(zhuǎn)頭看向杰邁遜,“杰邁遜先生,不如我們找找姐姐?”
雖然討厭慕初笛,恨不得她被人玷污,可楊雅蘭的話她還一直記著。
一榮俱榮!
慕初笛若是真被玷污,那么她身后的男人肯定不會樂意。
她們還沒從慕初笛身上得到想要的,絕對不能讓慕初笛這么快就失去利用價(jià)值。
慕初笛是電影的靈魂人物,杰邁遜當(dāng)然不會拒絕。
好幾個演員都跟了過去。
慕姍姍有意地引著她們往慕初笛被扯進(jìn)去的包廂走去。
打開包廂,里面只有渾渾噩噩,喝到爛醉的人,他們目光呆滯,嘴角吐著口水,若不是在月色,還真以為遇上一群智障。
怎么可能,慕初笛為什么不在里面?
此時,慕姍姍心底有點(diǎn)慌!
她剛剛跟杰邁遜先生聊上幾句話了,慕姍姍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踏入娛樂圈,這個時候,慕初笛不能出事。
這一刻,慕姍姍是真的慌了,她拼命地給慕初笛打電話。
一旁看著的同行演員也安慰了幾句。
杰邁遜先生的電話倏然響起,眾人見杰邁遜先生接完電話,臉上的擔(dān)憂消失殆盡。
“沒事,慕小姐喝醉了,她的司機(jī)把她送回去了。”
杰邁遜話音剛落下,慕姍姍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難道那個男人抓了慕初笛進(jìn)去,什么都沒干?
她的司機(jī)怎么會知道她在哪個包廂呢?
心里,充滿了問號。
此時,月色外。
慕初笛被送進(jìn)小張的車,霍驍手撐著車門,彎腰對小張命令道,“送她回去!”
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衣角卻被慕初笛抓住。
“霍總,你呢?”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只有在霍驍身邊,才覺得安全。
深邃的目光定在那雙白皙的素手上片刻,這才冷冷道,“先顧好你自己!”
助理連忙解釋,“慕小姐,霍總在里面還有生意要談呢,所以不能送你回去!”
今天的宴會,非常重要,霍總能夠抽身離開,他已經(jīng)覺得很意外。
要知道,霍總眼中從來只有工作!
“哦!”
原來他是在里面談工作,也許正好碰見,才救下她的。
本來,她也沒奢望霍驍能夠送她回去。
包廂內(nèi),觥籌交錯,霍驍優(yōu)雅的搖晃著紅酒杯,透過紅色的液體,他想到慕初笛臉上的粉紅。
為什么,那個晚上,他竟然覺得慕初笛有點(diǎn)像她呢?
她那么軟弱,膽小怕事,怎么可能像她!
一杯紅酒落肚!
助理此時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貼在霍驍耳邊說道,“事情已經(jīng)辦妥,張姨那邊也交代過。”
“嗯。”
助理看著霍驍神色淡然地于幾位大老板談著商業(yè)上的案子,他總覺得,霍總,好像慕小姐有點(diǎn)不一樣。
難道只是因?yàn)槟叫〗銘蚜嘶艨偟暮⒆樱?
江岸夢庭
慕初笛剛進(jìn)去大廳,張姨就捧著個杯子迎了過來。
“少夫人你回來了,來,先喝杯熱茶。”
慕初笛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淡淡的藥膳味道充斥口腔,這不是普通的熱茶。
喝茶的動作停滯,張姨反應(yīng)很快,解釋道,“少夫人這幾天睡得不好,醫(yī)生說喝了這個熱茶,會睡得舒服一些。”
慕初笛也沒有懷疑,再加上她也累了,只想喝完回去休息。
張姨看著慕初笛把定驚茶喝完,眼底泛著笑意。
雖然不知道慕初笛發(fā)生什么事,不過霍驍派人打電話回來,讓她先弄好定驚茶給慕初笛喝。
那肯定是關(guān)心她的吧!
今天發(fā)生很多事情,慕初笛以為她會睡不著的,可沒想到,躺在床上不久,聞著房間里淡淡的茶葉香,竟然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