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心理有這個期盼，不想這個成真。

但是馮遠對上霍錚的眼神，不用說了，他知道是真的了。

“草。”

他狠狠地罵道。

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這都竟然沒能毀掉。

“可這東西如果沒有毀掉的話，為什么龍游的人會調查不到？”

“他們好像甚至連這個東西在不在都不清楚呢，都要我去調查。”

“根據當時的情況，我們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應該能夠把東西都帶走的啊，為什么最后卻會變得一無所知呢？”

馮遠心里還是有點想不通的。

當年他雖然年輕，但是當年的事情，他總是會回憶的。

特別是當年犧牲了那么多的人，他時不時都會做噩夢的。

在夢里，他就夢到了他們是怎樣保護著目標，然后被龍游的人暗算。

當時龍游的人來的很快，快到他們根本就意料不到。

不過那個時候，也沒有人責怪霍錚。

他們都知道霍錚出去了，才導致這些人跟了過來。

但是他們當時心里都把霍錚當成神的，不覺得會是霍錚的問題。

畢竟霍錚也是為了救人。

但是現在想起來，馮遠就感覺到有點奇怪了。

因為按照霍錚的性格，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的，就算引他出來的人是夏冉冉。

馮遠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東西一樣。

他在仔細地琢磨著。

當時他也覺得奇怪的，但是他擔心自己問出來，就好像是在責怪霍錚。

他不想讓霍錚有心理負擔，所以都沒有問。

可是到了現在，馮遠忍不住開口了，他知道，這里面可能是能夠解開他心里謎團的東西。

“頭，我能不能好奇地問一句，你當年為什么會出去？”

“我們可是在任務，按照道理，你是不會接聽任何人電話的，但是那一次，你接聽了夏冉冉的。”

當年的事情，霍錚接聽了夏冉冉的，當時霍錚還不知道那是假的夏冉冉。

所以他去了，去救夏冉冉了。

就因為他去了，才導致龍游的人找到的。

但是，那個時候，霍錚跟夏冉冉的感情開始了嗎？

就算開始，他也覺得霍錚不是那種為了感情事不做正事的人。

所以，他覺得也許這是一個重要的點。

霍錚看著馮遠，目光里透著贊賞。

終于，馮遠想到了。

這么些年來，他一直隱藏的秘密，也得在這一天給說出來了。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因為喜歡夏冉冉，所以他才去的。

夏冉冉的求救，這是一個點，但是最重要的是，霍錚必須找個借口出去。

也就是說，他得要找借口盡快把那個箱子的東西毀掉。

“當時龍游的人已經調查到我們的所在地了。”

“雖然他的人沒有跟著來，但是他們用了別的辦法，得知我們所在的地方，就算我沒有出去，結果也是一樣的，但是我必須要出去。”

他去了，也順便把那個假的夏冉冉給救了。

只是當時他還不知道那是假貨，對他來說，那是真的夏冉冉。

說起來，他跟夏冉冉真的是一個相互成就的存在。

那一次，也幸好有夏冉冉來當煙幕彈。

當然，就算那個是假的夏冉冉，但是用的還是夏冉冉的頭銜。

夏冉冉不知道，她那次，其實也算是救了他。

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

他在過去之前，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草，周濤這個狗東西，我真的恨不得把他給弄死呢。”

一想到自己之前還那么信任他，把他當成出生入死的兄弟。

這人一邊享受著他們的庇護，一邊出賣他們。

真的是狗東西。

他的拳頭又硬了，好像打人。

“那后面發貨所能什么事情了？在救夏冉冉之前，你是有做了什么嗎？”

對于這個問題，霍錚沒有直接說。

而是問了馮遠一個問題。

“你覺得N1是什么？”

馮遠被問得懵圈了，N1不就是藥劑嗎？

這東西他之前是想都沒有想過的，只是剛才霍錚說了，他才知道的。

他不是不會知道嗎，霍錚怎么會問他呢。

那么看來就是這東西肯定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了。

馮遠跟在霍錚身邊那么多年，他很清楚霍錚的性格的。

他揣測了很多東西，但是最后還是沒能想的通。

馮遠說道：“我想了很多東西，原本我覺得是藥劑，但是想了想，頭你會這么問，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那些，絕對不會是我想的，所以我又換了點角度，卻還是沒能找到符合的，該不會是食物吧。得是流動的吧。”

“那你覺得它會在哪里？”

霍錚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又問第二個問題。

馮遠被他一個又一個問題給搞的莫名其妙了。

不過這的確是馮遠在想的問題。

這東西那么重要，可他從來都不覺得霍錚身邊會有著東西的啊。

馮遠很了解霍錚身邊的東西的，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些。

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之前沒有發現。

但是，如果那么重要，那肯定很關注的，長期下來，馮遠不可能不知道的。

要想想，霍錚最關注的是什么東西呢？

他想了想，倏然腦海里浮現朱小萌的臉。

瘋了。

他肯定是瘋了。

怎么會想到朱小萌呢。

他應該想霍錚關注的東西，而不是人呢。

難不成還得想夏冉冉和霍母嗎。

真的是。

“我想不到。”

“龍游那些人一直關注著你，你不應該放在身邊，但是不放在身邊，你又怎么能夠確定它安好呢？”

“我真的沒能想到呢。”

霍錚也知道，這個不給點提示，是很難猜到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N1才沒有被龍游給找到。

龍游也是有很多資源的，他身邊的能人也不少，但是到了現在，都還沒能找到N1的線索。

就是因為N1打破所有人的猜想，是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存在。

“你也見過。”

霍錚直接說道。

他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馮遠就不可能還猜不到了吧。

他也見過？

他見過什么東西了，那么多東西？

馮遠先是想一些自己接觸過的東西，但是那些都不太符合。

直到最后，馮遠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頭，N1到底是東西還是人？”

雖然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馮遠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N1這樣的液體化學劑，那肯定是物件來的，怎么會想到是人呢。

知道是不可能，但是他還是問出來了。

反正問一下也沒有所謂的。

因為他心里真的有一個疑團呢，一個很大的疑團呢。

見馮遠問了這個問題，霍錚笑了。

馮遠見霍錚笑，就知道是自己出丑了。

他連忙說道：“我也知道我這肯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了，這怎么可能呢，真是的，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N1怎么會跟人有關呢？”

他話還沒有說完，肩膀就被霍錚拍了拍。

那個力度，跟平時的很不同。

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樣，好像接下來他聽到的事情會影響到他以后。

對他來說，會是一件非常沉重，需要肩負一生的。

“你沒有猜錯。”

霍錚堅定地說道。

在這一刻，霍錚已經能夠確定，馮遠以后能夠擔起自己的責任了。

馮遠的敏銳和直覺，都在這一兩年里有質的飛躍。

特別是最近的這一次，他能夠察覺到馮遠的變化。

他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吊兒郎當，相反，他更加有責任心。

性格也變得沉穩了很多，不再容易暴怒。

從這一次，他決定自己做這個無間道開始，霍錚就看到馮遠的改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馮遠，是肯定不會想到這些的。

他只會抱怨霍錚為什么不聽他的，他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霍錚不聽他的想法，就是霍錚的問題。

然后他就會把所有的錯都推在霍錚的身上，當然這不是責怪霍錚，但是，會把責任都推在霍錚身上，不會自己去承擔部分的。

但是現在不同。

現在的馮遠，已經懂得跟霍錚分擔了。

他知道霍錚的擔憂，當然，當時他不知道霍錚真正的擔憂。

但是，他依然尊重霍錚的決定，然后向霍錚提議，他去做這個無間道。

這樣能夠最快把龍游給逮住。

而且，再跟他演戲的時候，馮遠也非常的認真，反正，霍錚非常滿意馮遠最近的變化。

很快，他就能夠把一切都交給馮遠了。

這即將是他們這些后輩的戰場了。

馮遠剛才的回答，也算是過了霍錚的測試了。

他已經合格了。

馮遠聞言，他震驚了，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那只是他的腦洞打開而已，他都想著霍錚要否決自己的猜測了。

卻沒有想到，霍錚不僅沒有否認，還認同了。

那么霍錚的意思就是，他猜得沒有錯。

N1并不是物件，而是人？

那化學劑竟然是個人？

馮遠終于明白，為什么龍游他們一直都找不到了。

換了是誰，都不能想到這一點吧。

得知這一點之后，馮遠再聯想其他來。

終于，他明白過來了，這次是徹底的明白了。

“頭，N1是在小萌身體里嗎？”

這就能夠解釋，霍錚為什么會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個女兒。

他們甚至沒有人知道朱小萌的媽媽是誰。

同時，霍錚對朱小萌的重視程度超越了一般的父母。

當時他還以為那是因為霍錚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所以特別的重視。

還有，當時霍錚一直不肯答應他的提議。

那是因為如果搞婚禮的話，很有可能會牽連到朱小萌的。

現在N1在朱小萌身上，是沒有人能夠猜出來的。

但是一旦搞婚禮，龍游的人把朱小萌抓走，就算他們猜不到朱小萌身上有N1，那也會讓朱小萌陷入危險的。

朱小萌身上可是承擔了他們很多人的期盼，是他們那些同伴寧愿犧牲自己，都要保護的存在。

就算那些同伴不知道他們在保護的是什么，但是他們也一直在守護著。

所以，這才是霍錚不答應的原因。

也幸好霍錚沒有答應，不然因為自己的錯誤決定，而導致這么大的過失。

馮遠真的切腹自盡都彌補不了，他會成為華國的罪人的。

想到這個，馮遠就有點虛，他扶著個桌子，好讓桌子支撐一下。

“草，真的是慶幸，幸好啊，幸好我沒有堅持。”

“頭，幸好你一直否決，不然，我真的是千古罪人，我得要在歷史上承受罵名吧，以歷史書是不是要說我讓社會退步數十年呢，我的天啊，不敢想象啊。”

馮遠都不敢往后面想了，越想就覺得越可怕了。

真的幸好自己改變策略了。

他寧愿自己危險，都不能讓朱小萌有一點點的暴露機會呢。

先不說別的，他自己就很喜歡朱小萌了。

他也想過，如果生女兒的話，能生一個像朱小萌這么可愛的就差不多了。

而且他跟朱小萌之間的感情也很好，他不能看著朱小萌這么個小孩落在龍游的手中。

龍游那些人是沒有人性的，他們根本不會把別人當成是人。

如果朱小萌落在他們手中，沒有得知她的身份，那就會虐殺她。

而知道她身上有N1，那么肯定會用她做各種實驗的。

絕對會耗盡她的一滴血。

朱小萌還那么小。

一想到這個，馮遠心就難受起來。

幸好沒有。

幸好一切都沒有發生。

霍錚知道馮遠想了很多，他也沒有阻止。

畢竟他也應該要讓馮遠之后，以后他的責任會有多大。

“我的天啊，雖然一開始很震驚，但是現在，我覺得壓力好大啊。”

“知道這些事情，壓力真的太大了，頭，你之前是怎么撐過去的。”

馮遠后面想了想，就覺得如果暴露朱小萌身份會有多大的危險。

他是絕對不能暴露朱小萌的，那么得要怎么做呢？

光是想想，就覺得壓力好大啊。

他也不知道霍錚是怎么過來的。

馮遠有點懊悔，懊悔自己的八卦了。

如果自己不知道，那么他還是那個自由自在，天塌下來也不怕的馮遠。

但是現在不行了，不過做什么決定，他都會想到朱小萌。

他得要把一切可能性危險避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