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之后,管裔才松開了封朵。
他松手之后,封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他捏出了紅痕。
管裔看到封朵手腕上的痕跡之后,心頭涌上了一股自責。
但也只是一秒鐘。對一個背叛他的女人,何須如此?
“我會聯系最好的婦產科醫生,你去把孩子做掉,這件事情我當做沒發生!
這番話,他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說出來。
天知道他有多在意被背叛這種事兒。
但是,因為對象是她,他沒有辦法——
“聽起來,你好像很委屈!
聽完管裔的話之后,封朵扯著嘴角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她的目光仍然是冷的。
這樣諷刺的眼神,讓管裔格外地不自在。
“封朵,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彼俅伪砻髁俗约旱膽B度。
“如果我不去做呢?”封朵反問他:“你想怎么樣?跟我離婚嗎?還是想怎么折磨我?”
“管裔,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狈舛湔f,“就算我爸爸不在了,你離開了封家也什么都不會有!
“是嗎?”管裔怎么會聽不出封朵話里的鄙夷。
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封朵,你可以試一試,看我有沒有能力搞垮匯中。”
“如果你愿意拿你爸一輩子的心血來賭,那我也沒什么可介意的!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封朵從他眼底看到了決絕。
雖然商場上的事情她不太懂,但是有一點她是明白的——
如果一個管理者想要搞垮一個企業,輕而易舉。
商場如戰場,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滿盤皆輸。
封朵試著想了一下那個結果,渾身冰涼。
她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管裔:“很簡單,打掉這個孩子。”
“管裔,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封朵的聲音很疲憊,“前一天晚上,我們也……”
后面那幾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到底還是臉皮薄。
封朵本來以為自己這么說完之后,管裔會稍微動容。
然而,換來的只是他一聲諷刺的笑。
“B超的日期擺在那里,你想把這鍋甩在我身上?”
“封朵,你當我是傻子?”管裔更加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
“……”
封朵被管裔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封朵,不要逼我對你下狠手,你識相一點兒,趁早把這個孩子做掉,之前你出軌的事兒我可以不計較。如果你不肯——我會讓路沉安生不如死!
最后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封朵聽到管裔這么說,馬上就急了,她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為什么要為難他?這事兒跟他沒有關系——”
雖然封朵心里也對路沉安有責怪,但她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兒記恨路沉安。
封朵知道的,路沉安那天也喝了酒。
人喝醉酒之后難免會做沖動的事兒。
而且,路沉安跟她道歉很多次了。
她也知道,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若說錯,肯定是她錯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