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朵,是我在你面前跪太久了,你真把我當成你的奴才了?”
他的聲音森冷,配上這樣的眼神,恐怖到了極點。
封朵看著他這樣子,后背竄起了一陣涼意。
她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可以和我離婚。”
“然后呢,讓你帶著這個野種跟路沉安一家三口團圓?”
管裔轉(zhuǎn)手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底卻沒了任何心疼:“封朵,你他媽把我想得太窩囊了。”
“……那你想怎么樣?”封朵有些無力了。
她真的不想和他吵。
現(xiàn)在她很難受,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一會兒。
但是,就是這么簡單的要求,都沒有辦法被滿足了。
“最近我不想談這件事兒,”管裔拍了拍她的臉,“等爸的后事和公司的事兒處理好,我再來處理你肚子里這個野種。”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野種!”
管裔一口一個野種,封朵實在是受不了了,猛然提高了聲音。
管裔看她為了這個孩子據(jù)理力爭的樣子,再次被逗笑了。
“那又怎么樣?你出軌跟別的男人搞出來的孩子,你指望我對他視如己出?”
“你是覺得我大方,還是從來就沒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男人來尊重?”
封朵被管裔問得噤了聲。
與此同時,她再次抬起手來摸上了肚子。
管裔看到她這個動作之后,直接松開了她,往后退了幾步。
“一會兒會有人來病房門口守著你,這幾天就待在醫(yī)院,醫(yī)生說你能出院的時候,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爸的葬禮在下周四,你只要在葬禮的當天出現(xiàn)就好,其余的事兒都不需要你管。”
管裔面無表情地和封朵交代著接下來的安排。
封朵聽到管裔這么說,自然是不服氣的:“為什么不要我管?那是我爸——”
“你想怎么管?”管裔呵呵一笑,咄咄逼人地問她:“聯(lián)系殯儀館?和董事會的人周旋?應酬他生前的朋友?你做得到哪一點?”
“封大小姐,你這朵被嬌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還是乖乖呆在自己該呆著的地方,想想以后該怎么從溫室里跳出來吧。”
管裔毫不留情地對她冷嘲熱諷。
聽著管裔這么說,封朵的拳頭越收越緊。
管裔的話雖然很難聽,但是卻讓人無法反駁——
他說得是對的,她就是被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
這些年,爸爸都把她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殘忍。
管裔剛才說的那些事兒,她確實一件都做不到。
想到這里,她胸口一陣憋悶,窒息感愈演愈烈。
很難受。
管裔看到封朵露出痛苦的表情,自己也不好受。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概就是這樣的道理——
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對她心軟,所以說完那番話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
從病房出來之后,管裔打電話通知了手下的人過來守著病房。
等保鏢過來之后,管裔才離開醫(yī)院去了公司。
公司現(xiàn)在也是一堆爛攤子在等著他收拾。
封亦錦走得太突然,公司高層本身就有各種各樣的矛盾,之前有封亦錦震著,大家都不敢做什么。
現(xiàn)在他一走,那些原本就有不軌之心的人也跟著騷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