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避不談這個事情，后果至少不會像現在這么嚴重。”陳均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當年車禍之后，她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PTSD雖然痊愈了，但醫生也說過，照顧不到她的情緒，隨時都有可能出問題——”

“那你覺得，我的精神狀況很好？”管裔聽完陳均的話之后，沉默了幾秒鐘，似笑非笑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管裔這一問，成功讓陳均沉默了下來。

陳均有些懊惱——

是啊，他怎么就忘記這一點了。

管裔的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

管裔服藥的事兒，陳均一直都知道。

“抱歉。”陳均只好跟管裔道歉。

“不用道歉。”管裔扯了扯嘴角，“你是封家的人，替她考慮很正常。”

陳均：“……”

后來一路上，管裔都沒有再出聲。

陳均能感覺到他生氣了，所以他也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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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鐘，車子停在了天承別墅門前。

等陳均將車停穩之后，管裔立即打開車門下了車。

到家之后，管裔直接上了樓，回到了臥室。

他進去臥室的時候，封朵正躺在床上發呆。

推門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封朵回頭看過去，瞧見了管裔。

看到管裔之后，封朵又想起了他在視頻里說的那番話。

她攥緊了被角，收回視線，完全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管裔自然察覺到了封朵的憤怒，他也知道她的憤怒從何而來。

呵，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她承受的這些，和他之前承受的那些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么。

管裔脫下外套扔到一邊的沙發上，然后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慍怒，諷刺地勾起嘴角。

管裔抬起胳膊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在怨我？”

“你放開我。”封朵抬起手來，毫不留情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管裔無動于衷，就這么看著她：“怎么，生氣了？因為那段視頻？”

“你滾出去。”

他不提那段視頻還好，一提視頻，封朵更是沒辦法淡定。

虧他還好意思提，他是覺得這件事兒特別值得驕傲嗎？

聽著封朵這么說，管裔又笑了。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嗎？”他的聲音淡淡的，“他們罵你的那些話，可比罵我的時候好聽多了。”

“我要和你離婚。”封朵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明天我要去醫院找我爸，管裔，我不會再跟你繼續過下去。”

“可惜，你說了不算。”

從她口中聽到“離婚”二字，管裔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頂點。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收得更緊了幾分，聲音里寫滿了諷刺：“現在你親愛的爸爸還在ICU躺著，封家我說了算，我不離婚，你奈我何？”

“王八蛋——”

封朵不會罵人，但是聽著管裔囂張的話，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咬牙切齒地罵出這三個字之后，封朵抬起手來準備打他。

之前她扇他耳光的次數不少，但是這一次，她沒有成功。

剛抬起手來，就被他狠狠抓住了胳膊。